“魔君”我执剑愕然,他是魔君人传浮生殿中的玄色孤影,掌妖魔两界的红瞳魔君
思绪过后,我瞧的第一个地方就是他的黑瞳眸子,再来是他的白玉锦袍。下意识间,皱眉,瘪嘴。
鸿琰不在意无情老人的异动,也不在意我架在他颈上的浮光剑,半晌却只凝眸问:“你在怀疑我”
我望而不语,没错,我在赤果果的怀疑你。
四目相对时山庄骤然异动,屋顶传来巨响若山石崩塌,无情老人手中高举五彩玲珑镜抚须含笑,那抹笑容诡异难言,用常见的话诉便是简短四个字,绝非善类。
我正在犹豫该如何做,鸿琰却见势移步向前径直朝那窥心镜而去。
他既出手,我再不动便是等同拱手认输了,当下迈步施法紧随其后。
两个白色袖襟一前一后触到了窥心镜的边缘,无情老人竟无不安,更是未动。
无情老人自手臂向掌心传过寒冰彻骨,冷眸望着鸿琰神色戏虐:“既为魔君却如此沉不住气,老朽高估你了。”
窥心镜的寒气似有意识般注入了我的体内,这是由内到外的冰冷,凝神之法亦不可破解的至寒。
我暗觉不好正欲松手,脚下突兀生出的黑洞却害我整个人都悬空,鸿琰没有防备跌入深渊不见踪影,我指尖攀着黑洞边缘越发吃力。
“夺窥心镜者自古便是这个下场,你休得顽抗”
无情老人瞳孔无色虎视眈眈,我的手腕却莫名束上了一层力。抬头的一瞬我有些害怕,怕是什么窥心镜召出魑魅要推我下去。然而,凝眸见到的却是伴着白衣凤眸淌下的青丝缭乱,是鸿琰,怎么会是鸿琰
“明知是陷阱还要闯,你就只会给人添乱子不成”鸿琰凤眸微眯倒没多大的神色反应,充其量不过带了一丢丢的嘲讽和不屑,可仅就这一丢丢却深深伤及我的仙格,杀伤力堪称十足。
“你怎么会在这刚才明明”不悦之余我却不懂,他分明是跌下去了,我亲眼看到的。
鸿琰说到此便怨怼有加:“你还敢说,毁了我的计划白白浪费了一只傀儡魔。”
傀儡魔我再低头望,刚才掉下去的“鸿琰”是替身傀儡魔
无情老人执窥心镜再次施法念咒,天崩地裂比先前更甚。黑洞吸力更大,鸿琰抓我的手亦有些不稳。
“抓紧了。”鸿琰虽言语平淡,眸子却全然正色戏谑全无,窥心镜散出的气让我莫名压抑,心里似火在灼,又更多的似冰窖寒至彻骨,我不知道他会不会也是这样。
无情老人扬起手中窥心镜动了动,这是我见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意识模糊中我似那傀儡魔一样坠下深渊,腕上的力却丝毫未减,由这股力陪着,一起坠了下去
我枕着颈下的柔软昏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才回头看清楚,这是他的胸膛起伏。
头上偶尔掠过几声鸦鸣,我搀上了未醒的鸿琰却不知该往哪里走。前后左右都是枯林,天色晦暗只能靠天上的那轮隐月辩识环境,此地凶险绝不可妄动,随意走错的一步极有可能面临成群的妖魅幻魔。
鸿琰眉角轻颤缓缓睁开了眸子:“这是哪”
我仰头神思,如此高深的问题该怎么回答
我支吾恩恩了好一阵子,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回答,只好随口丢了一句幻境当做答案。
“幻境”鸿琰闭眼思考良久终于有了思路,“我知道了,我们是从那洞口坠下,这应该是窥心镜的世界。”
“能出去吗”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枯林,却不曾想竟是入了凶器之中,我倒吸口气只悔自己冲动行事才入了那老头的圈套,当务之急得赶快找到出口才行。
鸿琰拂去以上尘土:“你还问,我们是因谁的缘故才落下来的”
“你又不告诉我自己用傀儡魔做了替身,我是不知者不罪。”我拍拍胸脯昂头挺胸,想当初在风华宫也是如此诡辩的,张狂至今从未遇过敌手。
鸿琰回头观察周遭的情况懒得与我计较,走出两步却又捂住驻足吃痛。我一路小跑过去:“你受伤了”
鸿琰不答我,踏着荒原又走了几步凝眸正色:“我找不到出口。”
“阿嚏”我捂着身子瑟瑟发抖,“”那不是出不去了”
“也不然,左不过被困一段时日,还能寻不见出路”鸿琰回头看我唇色惨白眉心一聚,“你怎么了”
我揉了揉鼻梁裹紧了衣裳:“没没事,就是触到窥心镜之后觉得身子受寒了许多,走走就好了。”
我颤抖着一步一挪,肩上一沉忽而多了一件袍子。
“你的脸色不好看必是中了无情老人的寒毒,忍不住就别扛着。”鸿琰褪下白袍给我施法生了一对篝火,“我想法子为你排毒,你别走动了,坐在篝火旁歇息就好。”
我的发上已生出冰霜,身上披着厚重的绒袍却没什么太大的作用,我早感知这寒气不比往常却还是不甘心使了好几次凝神之法,反而损了太多的仙气。
鸿琰盘腿坐于火堆旁为我度气,这从外输注的暖流比我自己的凝神之法好上太多,额前的寒霜渐渐融去,未过几许却又凝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鸿琰诧异自己的法力竟然失效,想必是入了窥心镜中受无情老人控制的缘由,正无法子却触到我身后的锦袍冰凉,寒毒又加重了。
我感到鸿琰在我身后施法度气,效力却不如刚才了:“你别试了,留着体力找出路吧。”
鸿琰执念不听,坚持许久才将外袍的寒气散去:“你给我撑着点,要是不跟我一起出去我就放火烧了佛戾山”
我心中微妙,他这话算是变相的关心
“奇怪,我的生死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若出不去窥心镜不久没人跟你抢了吗”我回头觉得好笑,声音却不如之前有力了,“说到底,窥心镜的事也是你告诉我的,我的本意不过就是趁着仙尊不在下凡寻乐而已,你何苦找我做那无用的赌注为自己平添了不必要的障碍”
鸿琰眸子看我半晌不言,嘴角微动似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沉了回去。末了答非所问:“孤是王,孤要谁活着谁就得活着。”
“王”我喃喃自语,“好刺眼的一个字,世间的王可都如你这般”
鸿琰好奇问我:“那你觉得,我是哪般”
我闭上眸子浅浅一笑:“为王者君临天下,可负于人却不受人负,要谁生便生,即便那人仅是自己相见不过一日的浮萍。要谁死便死,即便那人是自己的爱侣。”
我没了力气仰头跌进他的怀里,鸿琰下颌抵上我的额:“那你觉得你是浮萍,还是爱侣”
、王的过往
我神志恍惚但还能听清他的话,可就是听清了才觉得莫名其妙,今日之前我就是个在风华宫混日子的疯丫头,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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