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片刻疾速扬手望,又在片刻之间缩了回去。
鸿琰眯着眼看我:“你在躲什么”
我晃头,闭紧了唇不敢言。
鸿琰没了耐心:“说话。”
我再晃头,鸿琰长吐口气:“看来你想去旭阳峰”
我挤出晶莹眼巴巴望着:“去之前能把剑还我吗”
鸿琰食指触上下颌:“然后再顺便御剑飞回佛戾山”
我激动之余忙点头,却又摇头。
鸿琰觉得好笑:“你这是何意,是想回去还是不想回去”
我泛着苦楚摇头,却又点头。
“说话”
“想”我在鸿琰彻底红脸之前道出了实话,说不想才是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令我始料未及的是,鸿琰摊手幻出浮光剑给我:“拿去。”
幸福来的太突然,我颤抖着手心不敢去触:“给给给给我”
鸿琰点头又将浮光剑凑近了些,却在我接过浮光剑的一刹开口:“你可知孤为何带你回来”
我想了想殊彦的话不禁心里打鼓,面上却摇头:“不知。”
鸿琰勾唇:“那又可知孤为何给你鱼骨镯”
“不不知。”我埋下头面色绯红,心里祈祷着他最好还是别说了。
“那日许下的赌约,孤给了你这个鱼骨镯,你要替孤好好保管。”鸿琰忽然厉目叫我措手不及,保保管
“想必你也听人提及,鱼骨镯是孤母后生前留下的遗物,孤希望由你保管。奉虔一事始终让孤不安,给你浮光剑是做防身之用,不要指望着能御剑逃走,你出不去魔殿范围的。”鸿琰转身坐回书案前,我方才如梦初醒。
托殊彦的福,我现在才体会到何为自作多情
“魔魔殿上下千万余人,说不定还暗藏更多的妖兵,你为何不交托心腹反而找上我这个外人”我眼下只觉得丢脸,脱口而出的问话不过是为了掩盖那份仓皇罢了。若是鸿琰仔细瞧就会发现,他面前杵着的是一猴屁股。
鸿琰不语,阙宫骤然陷入了沉默。良久才又喃喃打破平静:“正因你是外人,所以孤信你。”
我正捂脸背身手足无措,鸿琰这句没由来的话莫名吓我不轻:“你曾告诫我不要轻信于你,如今却说信我”
鸿琰倒是潇洒:“信便信了,有何疑虑么”
我想了想还是不明:“这手镯既是亡母之物你为何不自行保管,那不是比交给谁都放心么”
我一语直戳要害,鸿琰攥拳:“魔殿有叛徒,虽然孤还不知道是谁,不过一场恶战总是难免的。孤不想母亲遗物有损,故拜托你了。”
我掐指算:“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报酬什么的”
鸿琰摇头:“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回去。”我张口就来掷地有声,本想着帮他这样的大忙总该有些底气,谁曾想鸿琰却翻脸比翻书还快,低头阅册言语冷酷:“不准”
你说不准就不准好笑。
“既是不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我走了。”我转身潇洒,有了浮光剑便没什么好怕的,我们来日方长。
翌日
我翻身坐起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澄萸早已做好了清粥小菜等我起。
“琉璃醒了快洗漱吃早点吧。”我揉了揉眼皮浸水洗脸,澄萸连豆浆都掺好了。
我吧唧嘴:“澄萸做的真好看,谁娶了你才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从前在风华宫自力更生哪里受过这种待遇,我瞅着满桌琳琅眼都花了。
“光好看怎么行,得好吃才是啊。”澄萸盛了清粥递给我,“琉璃尝尝如何”
我坐下来尝了一口:“好吃,这米粥怎么做的,竟能吃出花香味。”
“我采了好多花瓣呢,东南山的花都开的极艳,特别是深冬还能绽放的花蕾,好闻的很。”我一口饮尽,澄萸看我喜欢便又盛了一碗。
“快吃吧,吃完之后澄萸为琉璃梳妆。”澄萸坐在一旁看着我吃却不动筷子,我催她不必拘束,得来的回答却是她修心千年不必食凡物。
我放下碗筷想想便没胃口了,无论到哪里都有人可不食五谷,仙如此,魔亦如此。
“琉璃怎么不吃了,方才不还夸我做得好吗”澄萸瞅我跟前还有好大一碗未尽的米粥,那些豆浆也未碰。
我转头委屈:“魔殿还有不吃饭就会饿死的人吗”
澄萸想了想摇头:“除了琉璃怕是没有。”
我哀叹一声抚额,受刺激,太受刺激了。从前曲寒向我解释这就是生来仙躯和后天修为的区别,可如今连魔也这样,这世道还能叫人活吗
吃过早饭,澄萸还是替我绾了昨日的单螺髻,只不过插上了先前不知何故遗失的羽绒钗,上面的干涸血迹早已除尽,只是这白雪绒不太应牡丹裙的景,还是同我之前的素裙更衬。
想到此我不禁关切:“澄萸,我那件染血的白衣呢”
“琉璃说昨日换下的白衣”澄萸答,“那衣裳脏了,还染了血,澄萸请示主上后便将那衣裳烧了。”
“烧了”我愕然,许是如此反应吓到了澄萸,还未放下的木梳一颤便从手心落下。
“琉璃很在意那件衣裳吗”澄萸的神色可说诧异也可说有愧,“澄萸不知那衣裳对琉璃如此重要,对不住了。”
“罢了,其实也不是特别重要,只是心想着衣裳浣好了还能再穿回来呢。”我怕吓到澄萸也不好多做计较,何况本就是一件可有可无的衣裳。
“琉璃为何只爱穿白衣裳,澄萸倒觉得牡丹裙艳丽多彩更显好看。”澄萸捡起木梳放回妆台,我仰头愣了愣,该如何说呢,这原因我自己听了都觉得莫名其妙。
“因为因为白色最简单,一眼便能瞧得真真切切的。若是掺了其他色泽便看不透了,我不喜欢看不透的人,也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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