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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世琉璃雪 唐挽莞 2301 字 2023-10-11

鸿琰喃喃:“这倒说不上来,又或许不像,只是那一瞬的感觉罢了。”

“我能问问那故人是谁吗”我是真的好奇,除了储玥还有何人能被他称之故人。

鸿琰想了想却道:“我不记得了,除了牡丹裙,除了那信物,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都忘了还能称作故人

我看他好像,正欲不屑却是愕然,他方才自称我

入魔殿后,这还是第一次。

“你可以离开东南山。”我心里盘算着该说什么才好,鸿琰却又恢复了先前的冰冷。只说话的内容害我打个踉跄,惊喜实在来得突然。

“真真的”我一只手撑地坐起,猛掐了自己还不敢面对现实。

鸿琰随之起身看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孤说过你若赢了便许你离开东南山自不会反悔。”

“万岁”我仰头大呼,兴奋之余不得不承认这时的鸿琰是最好看的,至少在他下一句话道出之前。

“前提,我们再打一个赌。”鸿琰起身居高临下。

我望着鸿琰眨眼无辜:“咱能不赌吗”

鸿琰摇头阴笑:“不能。”

我扒着他的袖襟站了起来:“说吧,赌什么”

鸿琰看我若有深意:“若你在风华宫待不下去,必须回魔殿。”

我半晌无话,这是什么赌约,叫我听不懂的赌约。

“这是什么话,我在风华宫混的如鱼得水怎么会待不下去”我叉腰反驳,举止泼辣带了十足的鄙夷。

他这话讲得好笑,佛戾山风华宫足足一百年的光景,我怎会待不下去

“许你离开不过是为了叫你死心罢了。”鸿琰说着在我手心递上一块圆盘转身就走,背影渐远仍在喃喃,“今时不同往日”

我待他走远方才低头,是一块真正的通行令牌。

我反手叩了叩,令牌被我敲得作响。可以回去了,终于可以回去了。

“可以回去了”我高声唤着一路疯跑,先回锦雀阁向澄萸作别再走,否则便是对不起她为我做的美食花糕了。

鸿琰躲在庭院外的转角后看我离去,身后蓦然传来一声拜礼:“属下拜见主上。”

鸿琰回头:“你回来了”

来人银发墨衣,轮廓也显得苍老:“主上要我查的都盘问清楚了,全是蜀宫侍仆亲口所诉。”

鸿琰不禁蹙眉:“他们说了什么”

墨衣人道:“一百年前蜀宫确实有位早殁的宠妃,居玉镂殿唤名锦鱼,蜀国先帝还赐了她一颗极珍贵的南海琉璃珠。

“她叫锦鱼”鸿琰深吸口气泛起了苦笑,“可有保存完好的画像”

墨衣人摇头:“主上自蜀王宫带回的丹青便是仅剩的一幅,旁的再无了。前几日属下在街头寻到曾经侍候锦鱼的老仆曾孙,那曾孙说当年锦鱼撞死于慰灵碑后有人见天上降下浅蓝仙光,只有他祖母见过那道仙光,说有上仙落下未道过多的话便带着锦鱼的尸身离开了。奉命下葬的奴才怕担了责罚故而另寻了尸身下葬,这事蜀国先帝是不知情的。”

“仙光主人带着锦鱼去了何处那曾孙口中的祖母又是谁”鸿琰攥拳愤然,当年有人偷梁换柱他竟不知。

“属下按他所道的方向寻找,像是风华宫的方向,那浅蓝仙光必是曲寒无疑了。他的祖母曾在宫里当差,是玉镂殿的大宫女,在娘家被人叫做沈湘芸,入宫后改了侍名碧云。”

“碧云那便对了,孤记得她,碧云的名字是余王后改的,那时改了好多宫人的名字,因她侍候玉镂殿,所以孤知道这个人。”鸿琰倚上一棵梅树,面色也瞧不出喜怒,“应琉璃,孤瞧她便觉得熟悉,果然是她,是孤的鱼儿”

墨衣人问道:“主上打算怎么办,要追她回来吗”

鸿琰摆手:“不必了,她会回来的。她在风华宫待不过三日。”

我嘴里嚼着临走前澄萸为我包的果脯御剑而行,离开东南山就要往佛戾山去,途经殇都,悠州青州还有伏城。常闻伏城是蜀国天子之地,市面自然也繁华不少。

如今正处寒冬,伏城各地都覆了雪,包括我与鸿琰相见的那条河,几日不见竟都结了一层薄冰。

路人无一不是裹了好几层在街上走,独独有个姑娘例外,一袭浅装只瞧着便觉得冷,何况她还赤脚走在那结了薄冰的湖面上。

我指尖凝法迫使浮光剑往下落了些,远离了云层视野也广泛了不少。我揉眼有看了看,河边围着好多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再仔细瞧就会发现,这姑娘眼角落泪是被逼着走上河面的。

路见不平自当拔刀,只是对凡人不能太凶狠,不然闯了天条就得被曲寒罚着每日关在酌烟殿抄书了。我不想惹麻烦,低头觉得可行便收起浮光剑纵身跃下,心想着一个隆重的出场总能省去不少麻烦。

然而我却忽略了因地制宜的策略,这块冰是薄的

河面一声噗通响,本在围观看戏的人因这从天而降的动静仓惶后退,我只想寻个上的了台面的出场方式,这一落却打破碎冰直直跌向河底,拼了命忍着刺骨寒才算浮上了河面。呛了几口河水才见河边的百姓指点戏谑,这脸算是丢大发了。

“救救命”我应声回头,方才动静太大连带着害那姑娘也落水了。

“阿嚏”河水太冰,我打了个喷嚏朝她游去。河边多是逼她下河的恶人,我拖着她的身子径直从另一处方向破冰上岸。

“姑娘,姑娘”我拍了拍她的颊,这姑娘脸色发紫身子都快僵了。

这姑娘口中喃喃着公子什么的,我不知她说的是哪家的公子,只能尽快施凝神法暖了身子顺带烘干衣裳带她找个有床榻被褥的地方。

“公子,妙余好想你”我背着这姑娘走了好一段路,途中直听她喃喃,好不容易救个人竟还是颗痴情种子。

“老板,给我一间上房。”我进门甩下一锭散碎银子。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客栈,老板瞪大了眸子看我似是熟络:“二位是不是瞧着眼熟”

我与这老掌柜四目相对:“我跟你不熟。”

“这不是上次那位公子吗”一旁忙活的店小二甩了甩手里的汗巾上过来,“原来不是公子,是个姑娘。上次二位也是来这投宿的,因为旁的客栈都客满了,公不不不,姑娘可还记得”

“公子姑娘”老掌柜若有所思,而后思索便又恍然大悟,“想起来了,原是姑娘女扮男装,还真不太认得出了。姑娘可还是去老房间”

“老房间有客住了,我带姑娘去旁的一间吧,那屋宽敞向阳,推窗还能见雪景呢。”店小二不由分说领着我上楼,这一老一少一唱一和,我在一旁听着反而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老房间男扮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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