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琰食指点额:“此事孤不想再议,等眼下之围解决再说。”
殊彦闭上眸子深吸了口气:“我只是觉得,若你不爱她便不要娶她,若是决定要娶她便不要再去招惹其他的人。否则,你这样对她不公平。”
鸿琰转身蹙眉,指尖轻扯着袍子却又隐忍着怒火冷冷道:“殊彦,你越逾了。”
殊彦呆滞半晌后苦笑:“是,殊彦知错,殊彦越逾了。”
、断肠之毒
雷火狱
雪灵童生狱卒的闷气说什么也不肯再跳民族舞,觉着无聊遂又拉着流光谈天说地夸雪女漂亮,一点儿也不像蹲大狱的模样。
雪灵童拽着流光的胳膊靠在他肩上淌着鼻涕耍无赖:“雪女平时不爱出来的,没事的时候就躺在雪宫里修炼。这会儿怕是还不知道我不见了吧。”
流光嫌弃他的鼻水往边上动了动:“你擦干了再碰我。”
雪灵童打死也不肯撒手:“你靠近一点,见不着雪女人家心里苦。”
流光受不住他如此,站起身试图甩手摆脱:“你你你,你撒手。”
雪灵童拉着他的衣袖继续死缠烂打:“我不,我不,我心里苦”
鸿琰到时忍不住皱眉,雪灵童的声音传遍了雷火狱,与押解再犯的妖魔哀嚎融为一片。
雷火狱狱卒被鸿琰扬手支了出去,偌大的牢狱因他突如其来的踏入霎时安静了不少。除了雪灵童。
“我苦啊,我心里苦苦的你不理我我找谁去,我无聊啊”雪灵童摇头晃脑持续释放魔音,流光堵耳皱眉很是无奈。
若是将外头的狱卒与雪灵童交换个位置,他一百个愿意。
“你若无聊,找些事情给你做如何”鸿琰打开狱门施法变出了一个连环结扔到他跟前,“从现在开始保持安静,不然孤随时宰了你。”
雪灵童抬头看鸿琰黑着脸心情似乎很糟,自觉将连环结捂在手里闭嘴退出好几步远。
流光终得解脱舒了一口气:“你怎么来了”
鸿琰眸中寒光凛冽:“这当问问你的好妻子,问问她究竟做了什么好事”
流光神色一僵:“云若她怎么了”
鸿琰双手环胸轻蔑道:“她抓了孤未来的妻子做要挟,要孤放了你。你说孤该怎么做才好”
“妻子”流光眉目不解却又很快舒散了阴云,“虽不知你何时多了妻子,不过我倒觉得她做的不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是从你们身上学来的吗”
鸿琰此时却收起了恼怒:“你以为孤会放过你”
流光反问:“若是不肯放过我,你不辞辛劳跑这一趟是为何”
殊彦跟在鸿琰身后一直不言,见情形差不多了方才缓缓走上前为鸿琰递了锦盒。
鸿琰接过锦盒挑眉:“猜猜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流光陷入了沉默,雪灵童把玩着连环结时蓦地举手抢答:“我知道我知道,这盒子这么小装的是糖”
鸿琰回头赏了他一记怒瞪:“是吗,你要吃吗”
雪灵童闭嘴,继续埋头拉扯着那不如流光好玩的无聊东西。
鸿琰打开锦盒翻转:“两颗丹药,一颗是断肠草粉末制成的药丸,十日内必死。一颗是由噬心散磨制而成,至多活不过三十日,且一日比一日痛苦,你择一颗吧。”
流光望着鸿琰手中的两颗至毒良久才道:“我凭什么选,又凭什么吃”
鸿琰合上锦盒递进他手里:“若你吃了,孤会考虑让你再见秋翎一面。”
流光正欲打开锦盒却忽而呆滞不动:“你说让我见谁”
鸿琰指尖捂额笑了笑:“除了你的梦中美人,还有谁”
“你胡说,你怎么会知道秋翎,秋翎已经死了”流光摇头不信,五千年的痛苦折磨已经受够了,每每沉醉痴迷时多一分不切实际的奢望便意味着清醒后将承受千百倍的情之所苦。
当初与魔缠斗寡不敌众而身受重伤,他在昏厥中被人枕在怀中,那是他清醒前最美好的梦。
流光眼眶泛红重新打开了锦盒,左右抉择后随意挑选了一颗仰头便含进了嘴里。这丹药的味道很好,其味甘甜像极了如雪灵童所说的糖果。
药丸化尽后他才睁开了眼:“可以了,现在让我见秋翎。”
“你想见秋翎”鸿琰瞟过锦盒中余下的那颗丹药很是满意,“恭喜你吃下了断肠丹,痛苦只在这十日里的最后一刻。只不过你这个蠢货,孤是魔,是你们口中的孽障。孽障的话怎么能信,秋翎死了,她早就死了”
“你说什么”流光恍惚中掌心松了松,锦盒落地在一声清脆中四分五裂。盒中余下的药丸如弹珠一般滚至雪灵童脚下,由他拾在手中细细端详。
“鸿琰,你”流光怒极唤出法器斩向鸿琰,触及袍角边缘却受一股强劲妖光弹了回去。
流光撞上石壁吐出一摊鲜红,心死之人性命皆是听天,恨不恨吃下至毒之物,恨的却是不得不再次承受那锥心刺骨之痛。
“你知道吗,孤最喜欢看的就是你们神仙露出这样痛不欲生的表情,孤最爱看了”鸿琰的笑容近乎扭曲,转身走出了门外冷冷地向狱卒发号施令,“孤要带流光出去,你们好生看着雪灵童。”
狱卒低头应了一声遵命,殊彦化出一条无形的绳索牵着他走出了牢狱之外。
“等等我”雪灵童面容疑惑不知他们要去哪里,当即扔下手中的连环结追了上去,未出几步小脸却只能撞上冰冷的牢门,“这儿不好玩,我心里苦啊”
流光一路未再睁眼,眼眸垂下犹如一个没有生命的活死人。
鸿琰带流光赶至佛戾山时曲寒已救醒昏厥的侍仙,云若见流光脸色不好不禁蹙眉:“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鸿琰五指锢住流光的脖子言语警告:“人孤给你带来了,阿璃呢”
云若信守承诺转身待他往百里坡去,曲寒交代了紫槿几句便尾随其后。一路施术也未走上太久,云若第一个进了石洞,摊手化出了另外一根模样不同于之前的香烛染上:“等一会儿便好,你们现在能放人了吧”
鸿琰点头,殊彦斩断绳索将流光推向了云若怀中。
流光脚下瘫软径直倒了去,云若扶着他跌坐于石壁旁:“流光,你怎么了”
流光眼眸触动淌下一滴泪:“天上的那些人都觉得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天帝赐婚时还说赋虹似朝霞,叹云若流光。或许我便不该叫这个名字,若是最初的最初起名之人赐了我另一个名字,不知道我是不是能躲过你的劫”
云若只觉得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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