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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世琉璃雪 唐挽莞 2296 字 2023-10-11

鸿琰到殊彦的住处时他不在,遂倚在外墙下等了许久才见他自前方缓缓而来。

殊彦愣了愣:“主上怎么来了,红羽的事处置好了”

鸿琰点头:“处置妥当了,只有些话还想与你说一说。”

殊彦好奇却未多问,正欲迎他进去却被鸿琰伸手按住了肩头:“孤不想在里面聊,我们去人间走走吧。”

殊彦心中掠过一丝疑虑,垂眸只觉得鸿琰抵上肩膀的手有几分隐隐发力,他的目光散着幽幽的复杂,道:“好。”

鸿琰入人间时还是着常日爱装的玄袍,只额上的火纹印记不见了。他带着殊彦去了伏城最熟悉的河边,他说,孤来过这儿几次,头一次穿着玄袍,上一次却着白衣。

殊彦望着河面的波光粼粼颇有感触:“殊彦倒不常看主上着白衣,偶尔见了几次皆是她在的时候。”

鸿琰低头望着河中的倒影微恙:“因为她爱着白色,也爱着白衣的人。你的衣裳倒是色泽与她曾经的素裙有些相仿,流失万年妖血折损的修为可补回来了”

殊彦怔住:“主上,您”

鸿琰回眸阴沉:“孤有许多话要问你,你当实说。”

殊彦指尖触到衣裳略微扯了扯,良久才隐去心头的不安:“主上有话但说无妨。”

“好。”鸿琰上前一步与他相对:“她那日着的嫁衣是不是你选的”

殊彦沉默,而后才又微微一笑道:“主上听谁说的”

鸿琰厉目:“只说是或不是,若有半个字的谎言你知道后果。”

殊彦不答话,转身望向河流的另一端点了点头。

鸿琰又道:“你背着孤背着魔殿所有的人偷偷去过琉宫,是不是”

殊彦辩解:“那是因为你们那日”

鸿琰打断他的话:“是,或者不是”

殊彦咬唇看着他攥拳不语,鸿琰不等他作答便又开口:“你心甘情愿割舍自己的妖血为她分忧,是不是”

殊彦沉了许久终于说话:“是,都是,主上想说什么但说无妨不用再问了。”

鸿琰只手缚上他的脖子言语冰到了极点:“为何她听了奉虔与红羽的对话第一个来找的人是你她究竟私下找了你多少次,你们背着孤见面多少次”

殊彦抬手锢住他束缚自己的腕:“主上是在怀疑我,还是在怀疑她”

鸿琰冷目寒光:“孤现在想的是该信谁。”

殊彦松开手忍不住苦笑:“主上若是觉得心中不快杀了我便是,可她是你的妻你应该信她”

鸿琰扬手凝光欲下,僵硬几许却又隐去妖光一拳将他伏在了地上:“孤不杀你,孤为什么要杀你信谁或是不信谁是孤的事,而你”

鸿琰摊手化出一颗丹药递至他唇边前:“吃了它。”

殊彦望着丹药不明:“这是什么”

鸿琰动了动唇,答:“这丹药没有名字,是孤以青灵诀的法力炼造而成,食用后若无解药便会日日承受灼心之苦,六十日后全身化为灰烬而亡你让孤相信你们,这是唯一的方式。”

殊彦木讷接过药丸:“若我不吃呢”

鸿琰这时挑眉抚着他手中的药:“孤从不接受背叛,若是不用你们都得死”

殊彦指尖捏紧丹药止不住呢喃:“你竟要她死你竟然为了一己猜忌要她死”

鸿琰压低了嗓门向他道:“孤说过,孤不接受背叛。”

殊彦闭眼舒了一口气,良久后微颤着手将那无名丹药送进了嘴里。都说至毒是最美的,这药却有些清苦,就如自己当下的心境一样。

鸿琰未料他真吃了下去,顿了许久攥紧他的衣袍忍不住怒:“你真吃了是怕自己死,还是怕她死”

殊彦咽下丹药脸色有些苍白,只瞧他淡淡勾起唇角笑了笑:“殊彦从不怕死,殊彦不想她死,我如此说主上可觉得满意”

鸿琰松开他的衣裳起身仰头无话,而后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而去。未出几步却听了身后传来的动静回头,殊彦抚着胸口似隐隐觉察了逐渐袭来的灼心之痛,额上生出汗津却忍受着不适向他单膝跪了下去:“殊彦越逾之举自当由自己承担后果,请主上不要告诉告诉娘娘。”

鸿琰看他狼狈的模样却更怒:“你承认了你喜欢她,你喜欢孤的妖后”

殊彦揪紧了胸前的衣裳指尖不禁泛白:“殊彦从未否认过,殊彦是魔不是佛,我有我的七情六欲,我有想要去在乎的人。我带她走不是为了自己,是不想她孤身陷入这群魔乱舞的地方万劫不复主上要我死我不在乎,请你放下你的孤傲去关心自己的妻子,至少有朝一日在你不想爱的时候请还她自由。”

、姐姐安好

鸿琰从怀里取出一个微小瓷瓶向他扔了过去:“这是方才那丹药的解药,一共有十粒,每日子时服下可保性命无虞。”

殊彦拾起瓷瓶却笑得凄苦,鸿琰转身不再滞留,径直去了伏城境内的一处酒楼要了许多烈酒。

桌上无一菜肴碟盘,有的全是揭了盖的空酒坛。他直饮到了夕阳西下,喊菜的小厮看不下去上前陪着笑脸劝解:“这位爷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如此酗酒,饮酒伤身切莫坏了身子才是啊。”

鸿琰脸上覆了一层红,饮尽了桌上的最后一坛烈酒揪住小厮的衣裳让他再上几坛。

小厮拗不过他的性子抱着酒柜上仅剩的一坛烈酒微颤着身子递了去:“就就剩这一坛了。”

鸿琰还未来得及触到酒坛却被另一双芊芊玉手接了过去,他怒然起身却呆滞了半晌未动:“鱼儿”

丁妙余放下酒坛对她笑:“余儿你这样叫会不会轻薄了些”

鸿琰酒醉跌在她怀里直呢喃鱼儿二字,丁妙余放下银锭向那小厮道:“他是我朋友,今日碰上烦心事喝多了些,酒钱放你这了,再开一间上房给我朋友休息。”

“是是是,我也正愁他不能这样喝呢,既是姑娘朋友那便太好了。上楼左边儿三间房都是空的,我帮你搀扶一把。”

小厮拾起桌上的银锭欲领她往楼上去,丁妙余点头笑了笑:“那便多谢了。”

店里小厮帮着丁妙余扶他躺上了床榻:“男女共处一室多有不便,姑娘要不再开一间”

丁妙余看房中备了凉水面巾遂以面巾沾水为他拭脸,坐上床头仰面回绝了他:“我们家中早有婚约,不必了。”

小厮拍了拍脑门怪自己木鱼脑袋:“原来是这样,那我便忙去了,桌上备了茶水点心,姑娘有什么需要的唤我就是。”

丁妙余点头看着他带门而去,鸿琰躺在榻上晕眩恍惚拽上她的手:“你是鱼儿不对,你是阿璃。阿璃,我帮你把红羽赶走了,她走了。”

丁妙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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