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眉堵上耳朵,来人点燃了带来的烛火重新照亮了这间小屋。
鸿琰将饭菜放于桌上舀了一碗补药:“这对红烛我施了术法,无色无味且永远燃不尽。吃饭前先把这个喝了,暖胃。”
我盯着他手里的东西便又立即别过了头:“我这次进来就没打算出去,拿走。”
鸿琰坐在床前吹去碗中的热气:“你现在的身子必须进补,别耍性子。”
我看着他苦笑:“魔君娶我不就是为了报复仙尊吗,你的目的达到了你不用再演戏了,不累吗”
鸿琰拿碗的手霎时僵住:“你听谁说的”
我躺下去背对着他闭眸休息:“你分明已经找到了丁妙余为何还要娶我你曾经口口声声对我说在乎她却坚持要娶我为妻,你让我恶心”
鸿琰放下碗筷俯身贴上我的身侧:“阿璃,不是这样的”
我近乎在他靠近的一瞬间将他推了出去:“你这个杀人凶手你别靠近我你害死殊彦还对我的孩子见死不救,澄萸也死了,你们会遭报应的”
鸿琰腹中有伤冷不丁撞上身后的石墙脸色一阵难看:“你现在情绪激动我便不久留了,饭菜记得自己吃,碗筷我会叫人来取的。”
他临走前在餐盘上放下一颗药丸:“白天让你吃那个是做给他们看的,这是完整的解药,只吃一次便永不再发了。”
我下床拾起那颗解药丢向了石门外:“魔君大人说好的七七四十九日灼心之苦,我怎么能这么早吃您的解药呢”
他望着滚入黑暗中的解药不禁皱眉:“阿璃”
我回过头不再看:“魔君不必叫我阿璃,仙尊为我起了名字,我叫应琉璃还有,魔君今后别再来了,你若再来我便只能一头撞死在这”
鸿琰心中一紧下腹便又疼的厉害,半晌只能回头一路怅然失神:“你好好吃饭,我不来了,再也不来了”
石门合上,他走了。我拖着厚重的锁链倚在床角埋在膝盖里哭。
我不想再见任何人了,只求让我一个人死在这里就好,求你们不要再来了。
绿芙和红羽到雷火狱服刑去了,玉镂殿中仅剩丁妙余和一堆她不敢尽信的奴才。
耳畔忽而卷过一丝清风,她明了后立即骂走了仅剩的侍仆并掩上门窗才敢回头:“出来吧。”
白姻聚形漫步到她身前:“你这脾气倒是见涨,不想想今后怎么办”
丁妙余眼眶红肿未消:“我该怎么办孩子没了,他不会再理我了”
“这倒不然。”白姻坐上桌前悠闲自在,“段千的细作身份是我没想到的,不然这偷梁换柱的计划也不会被他全无顾忌地交代给了鸿琰,早知便该用仙箫音律探一探他的心才是,是我太轻信他了。不过,男人对任何人的心都狠,唯有对两种人是最心软的。一种是他爱的人,一种是爱他的人,你懂吗”
丁妙余拭泪坐上她身旁脸色才算缓了些:“可可今日的事他都知道了,我还能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吗”
“装,怎么不装”白姻食指妖娆挑过她的颊,“瞧瞧这我见犹怜的模样,只要你还有一层锦鱼的身份他便不会把你怎么样,原谅你也是迟早的事,因为他欠你的。”
丁妙余犹豫:“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白姻耸耸肩:“闭门思过潜心认错,顺便为你和她小产流去的孩子祈福。等过些时候再着一身素装去阙宫挑该说的话说,他会原谅你的。”
丁妙余点了点头心想着也只能如此做了,偏是这时外头传来通报,说是奉虔将军带了补品前来探望。
白姻回眸望着门外并不信这说辞:“找麻烦的人来了,相信我,他可不是来探望的。”
丁妙余起身退了一步:“他想做什么”
白姻哼了一声绕至屏风后躲着,一边走一边说:“应琉璃小产之事我们不曾与他商量,眼下还让鸿琰知道了锦盒掉包的事,他既然活着从阙宫走出来必然咽不下这口气。待会儿他进来后你想个法子把奴才支走我再出来,不能叫人看见我。”
丁妙余点头,平静了心神才转头朝门外道:“劳烦奉虔将军了,进来吧。”
嘎吱
殿外的人推开房门迎进了奉虔,奉虔做戏也算做的足,大大小小提了许多补品还堆一脸愁容向她拜礼:“奉虔拜见侧妃,带了些补品过来瞧瞧侧妃娘娘的身子可否好些了。”
丁妙余手执娟锦遮唇点头回了他的礼:“将军有心了,快进来坐坐吧。”
奉虔面容僵硬提着动心进了房中,门外的奴才跟着进来端茶递水的伺候反叫他二人心里藏话抹不开面讲。
“你们出去备些好吃的甜点来,顺道将门虚掩上,我在房中待久了吹不得外头的冷风。”丁妙余小心使唤着支走伺候的奴才,之所以叫虚掩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惹人猜忌,总之能叫外头的人瞧不见白姻就是了。
他们很快得了命令躬身退了出去,人才刚走奉虔便立刻起身变了脸色:“侧妃娘娘到底想做什么,让她小产这种事为何不提前跟我讲”
“讲”丁妙余付之一笑,“奉虔将军一心想的不是要她死便是要她离开魔殿,她肚子里的孩子你关心过吗即便讲了你会帮我吗”
奉虔扬手想要拍案却又怕惊了外面的奴才,只能皱眉起身指着她怒不可遏:“你们女人就知道争风吃醋,竟还敢使手段做这种事主上不下死令是我们运气好你知道吗眼下倒好,连锦盒之事都被他知道了,我现在朝不保夕就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原来奉虔将军是个贪生怕死之辈”白姻见下人都撤了去才放心从屏风后出来,“鸿琰既然不杀你必然有他自己的原因,你还担心他趁你不备下黑手”
奉虔见她便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敢出来,让应琉璃小产的主意是不是你出的”
白姻不以为意:“是我出的,不仅是我出的还是我做的。殊彦在的最后三日我日日都为她奏了常人听不见的特殊音律,这音律就像刀子一样一点点损她的胎,损到只差一步的时候我便收手,就等着鸿琰离开时吹响那最后一曲呢。只不过我没想到应琉璃会沿途爬到玉镂殿,更没想到侧妃娘娘会大胆到当众羞辱应琉璃,这事儿玉镂殿想撇开关系都难。”
奉虔阴沉着脸又坐了下去:“现在怎么办,主上根本不打算处置这个女人,说不定暗地里都已经把解药给她了”
白姻指尖敲了敲桌上的玉壶丝毫不做忧虑:“他肯给也得她肯吃才是,都说哀莫大于心死,整整四十九日呢,且疼着吧。”
、青火灼心
待在这阴暗的地方除了空虚便是无尽的寂寞,桌上的饭菜我一口也未动,只蜷缩在床上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
桌上的烛火依旧如初,再醒来的时候我不知外头已经过了多久了,甚至不知道这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