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一半他说不下去了,否则怎么样他好像不能把这小东西怎么样。
扶青吐了吐舌头不甘示弱:“否则怎么样,来啊来啊打我啊,你打我我就告诉母后说你欺负我”
鸿琰瞧他吐舌的模样莫名想到了雪灵童,这这这这分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所作所为都如出一辙
鸿琰没了话讲,只能去瞧丁妙余的伤势叮嘱她好生修养。
丁妙余瞧着洒落一地的早点不禁神伤:“本想给夫君和青儿带些早点,可惜都洒了。”
鸿琰眸中歉疚也不知该道什么才好:“青儿还小不懂事,他只是太想阿璃了。孤当初没把他交给你带,你不会怨孤吧”
丁妙余摇头握上他的手:“妙余明白夫君是怕青儿忘记自己的亲生母亲,妙余怎么会怪呢青儿还小,等他长大了就知道错了。”
扶青忽而阴阳怪气举着弹弓插了一句:“哎,下次得换个大点的石头。”
鸿琰忍不住怒喝:“青儿你太没规矩了,她是你庶母”
扶青小扬了扬毫不示弱:“母后不在了她却还在,一定是她欺负我母后把母后赶走了只要她走了母后就会回来,我不要她我要母后”
鸿琰闻之又没了怒气,缓缓走上前去捋他的长发:“母后希望青儿能做一个好孩子,青儿想让母后失望吗”
扶青嘟着嘴巴不吃这一套:“我不管,你不把母后找回来我就一直欺负她。”
“青儿,你再闹父王就生气了”
鸿琰厉目吓唬他,扶青索性坐在地上嚎啕哭喊且嗓门越来越大:“母后你在哪啊,父王帮着别人欺负我,我就是故事书里没了生母又受后娘排挤的可怜孩子母后,你再不回来青儿就被人欺负死了”
丁妙余咬唇气得不行,绿芙小心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千万得忍着。
额角被石子擦破了皮未淌多少血,只是弹射而来的力道太大,恐会生头晕目眩之感。
鸿琰回头:“你们牵着主子回房上药去,若有一丁点儿不适便去找大医。”
“是。”
簇拥的侍婢应了他的话便转身往回走,绿芙和红羽左右搀着就怕她再磕着。丁妙余转身之后立刻变了模样,咬牙切齿恨不得拎着他好一顿打。
玉镂殿的房门关上,鸿琰忍受着他的震耳哭腔去抹他的泪:“人都走了,你还装”
扶青松开小手瞧了瞧,果然走了。
“饿了,吃东西去。”他起身拍了拍衣上的尘土咧嘴笑,鸿琰扶额忍不住感叹这小东西变脸比翻书还快。
鸿琰整了整他皱褶的衣裳轻责:“你还想着吃东西今天不许你吃东西。”
扶青眼皮眨了眨不慌不忙:“兰儿姑姑说了,不吃东西会伤胃的。我还小必须得吃东西,否则保不准哪天饿坏了人就没了,父王还得给我立一块碑,碑上就写”
鸿琰烦躁摆了摆手拎着他往回走:“好了好了好了,吃东西,吃东西去”
扶青回过头去偷笑了一声好不得意,鸿琰牵着他未走出几步便见前方迎来的妖兵,妖兵手里还抱着一只鸽子:“主上,殿外有飞鸽传书。”
鸿琰撤开牵他的手去捧鸽子,从鸽脚上解下信条看得极认真,看罢后又是无尽的失落:“不是她”
一百年了,清雅小筑根本无人造访,佛戾山多有人烟去的却全是天上的仙。他要等的,始终未到。
扶青眼看着他松手放走了信鸽:“父王在看什么啊”
鸿琰低头点了点他的眉眼:“没什么,吃东西去吧。”
“哦。”扶青淡淡应了一声似是猜到了什么,小脸蛋上划过一丝失望跟着他的步子往回走。一大一小踏在魔殿的青石板上什么话也没有,也不知该说什么话。
浮川谷的山林中,我执扇微扬掀起林中一声极大的响动。慕容书从身后鼓掌而来:“我说你怎么不肯在院中习武,瞧这阵势恐怕那小院子已扛不住你的功夫了。”
我低头瞧着迷音扇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术法被禁锢了一百年非未退步竟还觉得有所增长,或许是受了太久的束缚,我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强了。
慕容书伸手在我眼前拂了拂:“想什么呢,你才解除了封印可不能得意忘形,你跟鸿琰还差了很长的距离。”
我合上扇子回头笑:“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慕容书眉心挑了挑:“一百年了,总该了解你一些。”
“慕容,我想出去走走。”我隐去笑意征求他的意见,这是我一百年来头一次向他提请求,外边儿的动静应该不会平静。
慕容书想了想:“只要不去找曲寒,你注意安全便是。”
“难道埋伏还会守上整整一百年吗”我听到此不禁失落,我是想去找他的,我不知道他好不好,我只想看看他。
他执仙箫敲了敲我的头:“别忘了那个人是谁,他是魔君,他有足够深的执念。”
“好吧,我答应你绝不去找仙尊。”我听到此只好点头作罢,我不敢拿自己的自由去冒险,否则一百年的煎熬便将功亏一篑。
慕容书笑得温和:“需要我陪你吗”
“不必了,我这次想自己走走。”
我回了他的提议转身驾云而去,云朵前行直向伏城的方向。有些地方,我想再去看看。
我降在伏城河边驻足站了一会儿,河面的风扬起了我的青丝略带舒适清爽。重归故地的感觉有些怪怪的,我没有要哭的冲动却只是觉得好笑。笑从前有个傻姑娘站在这儿目不转睛望着突然出现的白袍公子,还不知天高地厚跟他打了一个可笑的赌注。
我在这站了一会儿转身行至人潮密集的地方,正想着该往何处去却忽而嗅见一丝浓烈的血腥气。
我下意识抚着怀中的迷音扇笑了笑,看来这地方果然不平静。
周遭的老百姓仍是自顾自地买卖出行,一百年的时间改变了太多,许多熟悉的地方都不见了,包括被我屠戮的富家宅院,包括曾经的逼迫丁妙余卖身葬父的那家酒馆,连我最熟悉的双层客栈也变成了药堂。
我佯装购置药材缓缓走了进去,看诊的百姓规规矩矩站成了一条长线。
“姑娘是买药还是看诊”
药堂小厮笑盈盈凑上前问,我侧头答的极小声:“我买些补药。”
“姑娘买补药啊,那往这边走。”小厮伸手向我指了方向盛情相待,“这儿全是大补的药材,不知姑娘需要什么”
灵芝,人参,白芍,红枣
贵的便宜的都有,我懒懒扫过一眼答非所问:“我记得这儿曾经是家客栈。”
小厮想了想点头答话:“听说曾经是有客栈,那年份太久我可记不住了。反正我懂事起这儿就是药堂,客栈那些事也就老一辈人才知道。”
他话音刚落楼上却传来尖叫嘶吼的动静,扶梯上滚下一浑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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