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陆家也在等。陆媛静静观察着岸上看众的情绪变化,她的手边是一炷正燃出袅袅香烟的香,只剩下一半不足的长度。
临河而建的一处酒楼厢房中,有几人正围坐在桌边喝茶,自桌边的敞开的窗户看出去,河上各家花灯船都一览无遗。
“一炷香时间快过了,陆家怎么还没动静不过是真打算弃权吧”桌边一人奇怪道,他与两手边二人均是轻戎装打扮。
除开这三人,还有另一位身穿绿松石色衣袍的男子,是寻常家郎君的打扮。他慢慢喝下口茶,轻笑道:“哦你也这么认为”
“也沈郎君也这么认为”
这位沈郎君,正是碧落会上那位人气颇高的沈郎君沈庭。他摇摇头,“非也,虽然我并不这么想,但我知道这底下有不少人这么想。”
“哎,沈郎君莫要打哑谜了,你看出什么道道来就直说,也好叫我们明白明白啊”
“陆家尚沉得住气,你却沉不住了”沈庭看向坐于他对面一直未言语的男子,“立央兄,你怎么看”
那男子抬了抬眼眸,五官全部呈现出来,不是立央又能是谁,他旁边两位轻戎装的男子正是与他一同护送钟离谦出宫的护卫。
“商贾之事,某不懂。”立央的视线又回落到陆家花灯船,再往边上移了移,若有所思地说,“但看来,陆家应不是打算放弃。”
听到不同的答案,沈庭挑挑眉,“哦”
他话音未落,就听窗外一声高飞入空的长鸣声,紧接着是一声震耳的噼里啪啦声,巨大的烟花炸亮了夜空。
烟花并没有什么特别,尤其是在今晚。
但在临近一炷香的时刻,大部分人的情绪都处于烦躁的顶端,他们中甚至已有人开始大声斥嚷,这一束烟花很好地终结了这些情绪,一下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抓了起来。
烟花完全消散在夜空中的下一瞬,清亮悠远的笛音响起。
与之前其他家花灯船锣鼓喧天的乐曲不同,只有一种乐器吹奏的形式脱尘而出,宛若叮咚泉水,在夜色与灯色中缓缓荡开涟漪。
渐渐的,大部分人都安静了下来,齐齐看向传来笛声的方向。尽管那里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清楚。
然,昏暗并没有持续很久。
“看上面”
河面上空有光点浮空亮起,是四盏灯,莲花型。随着莲花灯的亮起,花灯们像是约定好一般,一盏接着一盏,陆续点亮了起来。
笛声不减。
这一下,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四条斜斜漂浮在半空的花灯队,连喋喋称奇的声音都没有,生怕一说话就遗漏了一分一毫这奇妙的场面。
花灯队渐渐向一处收拢,朦胧灯火之中能隐约见到两个朦胧身影,其中一个身着浅色服装,身上又带有能反光的配饰,因而更引人注目一些。
待花灯渐渐往下,众人才看清,水面之上竟然漂浮着一个小小的舞台,若是有那眼神好的,还能看清舞台正微微晃动着,忍不住惊叹了一声。
要知道河水之深,水温之凉,虽然水流徐徐,掉下去也能捞上来,但滋味多少是不好受的。
在这上面跳舞,得有多么过人的胆量啊
而再看舞台中心站着的女子,水蓝色裙衫显出婀娜身姿,水滑乌发折出柔软光线,瀑布一般随意垂荡在玉背和细腰间,瓷白的肌肤在薄纱的掩盖下若隐若现更加撩拨心弦,她的脚上没有穿鞋,脚腕处均松松绑了金银双色叶片脚链,随着她的动作而闪闪发亮。
那女子侧对着岸边众人,身体柔软的往后弯起,双臂与一只脚高高抬起,合成一个圆。她那美丽的颈脖伸展开,往后仰起,整个人宛如临水展翅欲飞的白鹤一般。
就在最后四盏亮起花灯抵达舞台四周的同时,舒缓悠扬的笛声忽然激昂起来。坐于舞台一角的吹笛人十指翩飞,笛子在他唇下、手下仿佛活了一般,不停唱着婉转灵动的曲调,那曲调或紧张或悠扬或高耸或低垂,就像翱翔于无穷苍穹的白鹤,飞过重重高山,越过险峻峡谷,自由自在,无欲无求。
而那位曼妙女子,在笛曲骤变的瞬间,四肢也立即舒展开,随着曲调翩翩起舞起来。
她舞姿轻灵,身子柔若无骨、软若飘絮,小巧可爱的脚掌转动、轻点,柔软中又带着丝丝坚强,似那小小的身体里能迸发出无穷无尽的力量。
晚风吹拂起她的发、她的衣袖,身姿随着笛音或急或缓地舞动着。她身上的配饰折出点点流光飞舞,而她整个人却又犹如雾中花水中月,虽目不转睛地看,却终无法见其全部,只觉一双眼不够用。
隔岸,如此近,却又分外遥远。
笛音渐渐又回归起头的清亮悠扬,而随着笛音收拢,舞蹈的女子也跟着旋转起来,那悬空的花灯们也一盏一盏缓缓自半空飘落下来,流星一般,一盏盏落入河面,随水波浮动,缓缓飘远。
女子一直旋转着,她周身的光渐渐变弱,将她美丽的身影渐渐送回昏暗。
直至最后一盏花灯落下,女子才停下旋转,双手持早已从腰间解下的水袖打了两个旋,往陆家花灯船的方向远远一抛。
看众还回味在女子美妙的舞姿中,突听陆家花灯船上奏响欢悦的舞乐,花灯船上忽然光芒大甚,引得还未从前一幕中醒过神来的众人又立即转头看去,迅速进入了下一幕。
夜色再次降临到这个水上小舞台之时,舒锦和放将始终提着的一口气长长舒出,身子一软,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小心,这里不比平地。”钟离谦扶住她,慢慢曲一膝跪在地上。
“谢、谢谢”舒锦和有些慌乱,好在她刚刚跳完舞,本就呼吸不匀,应当看不出什么。她小心翼翼待在钟离谦怀里,平稳了些气息,“好了,我没事了。”她轻轻推了推钟离谦,却没推动。
“你跳的很用心,出了这么多汗。”钟离谦不知何种心情,轻叹口气,抬起手来将她因汗水而沾在脸颊旁的发捋到耳后去,动作说不出的温柔。
这样的钟离谦有些奇怪。
舒锦和疑惑地抬起头来,却忘了此时他们两个挨的如此近,她一抬起头就与他鼻尖相对,近到可以听到彼此微弱的呼吸声。
月色照进她的眸子,而她明亮的眸子印进了他的双瞳。
钟离谦似乎没有感受到这样的距离,额头往前送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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