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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了费婆子和紫绮娘,哈日珠拉这才跟紫绮和雪娘交代要做得活儿,其实也不麻烦,只是加了点新鲜的绣花儿,不过她存心想看看她们的真实水平,这才找借口把她们留下来做,“还有几个细处我没想好,你们先做着,待我想出来了好跟你们说的。”

这两人心头的激动和兴奋还没消,也不疑其他,行了个礼便到一边儿炕上,按着哈日珠拉交代的要求裁了起来。

哈日珠拉手里拿着皇太极的一件衬衣,坐在一旁,一边缝着,一边看着她们干活儿,这两人手脚倒也麻利,不过片刻便将衣裳都裁好了,三人一起说笑着做活儿,倒也热闹。

皇太极回来时便见哈日珠拉同着二女坐在窗前做针线,那聚精会神的模样,格外的恬静娴雅,以往他的那些福晋们虽然也会给他做些衣裳鞋袜,却都是在他不在的时候做的,他若在,她们的心思便都在他身上,谁会大煞风景的把正主儿撇在一边,只管低头做针线呢

因此这样的情景竟还是他第一次见,不,也许不是第一次,在他心中已尘封多年的记忆里,曾经也见过这样的场景,那是他的额娘孟古福晋给他和阿玛做衣裳的情景

一转眼,额娘已经走了二十多年了,而阿玛,只怕也快要去找额娘了吧

“呀,贝勒爷,您怎么不进屋,在这儿站直做什么”

卓娅一声惊呼,惊动了窗前做针线的三人,哈日珠拉抬头一笑,“还不快进屋洗把脸,换身衣裳呢,瞧那脸红的,喝了不少吧,满头的热汗被风一吹,待会儿又要嚷头疼了”

卓娅忙打水服侍他洗了脸,待他换过衣裳过来,那两个跟她一起做衣裳的人已经走了,“刚才陪你做衣裳的人呢怎么走了”

她嗔怪地睨了他一眼,“可见这酒是还没醒呢,满嘴里说得什么胡话,这都什么时候了,再不回去,难不成你还想留人家过夜啊”

他的脸霎时更红,“想哪儿去了,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罢了”

他俯过身来看她手里的活计,“我的”

“不是你的是谁的这么大,别人谁穿得起来”

他吃吃笑着,越发把头枕在了她的肩上。

“唉,你这人,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做什么,小心针再扎了你”她慌忙将手中的针线放到一旁,回身扶他歪在炕上,嘴里止不住地抱怨:“你先躺着歇会儿,塞娅给你熬醒酒汤去了,待会儿喝了好好睡一觉,不过是个侄子娶媳妇儿,新郎官儿又不是你,你喝那么多做什么”

他就着她的手躺下,“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哈日珠拉,你怎么这么啰嗦”

她恼了,把手狠狠一甩,恨恨地看着他。

“不过我喜欢”他也不理她的挣扎与恼怒,伸手拉过她的手,嘴里絮絮地说着,眼圈儿却是红了,“以前额娘也是这么唠叨,什么事都管着我”

他把她的手放在自个儿的脸上,深深地埋下头去,哽咽的声音却泄漏了他此时的情绪,“那时候我总嫌她烦,后来,额娘没了,再想找她管着我,唠叨我的时候,却找不着了”

哈日珠拉也红了眼圈儿,对着这样的皇太极,她有多少气也发不出来了。

这样的皇太极,是她从未见过的,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护着她,守着她,他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坚强的,可今天她才蓦然惊觉,他也有脆弱的一面。

想想孟古福晋走时,他才十二岁吧,若放在前世,还是个在父母身边撒娇的孩子,可他却要一个人去面对那险恶的一切

这些年,他一个没娘的孩子,在这杀机四伏的宫廷里面,在那血淋淋的战场上,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付出了多少心酸代价,又有谁知道又有谁心疼

他伏在她的怀里,似个孩子般嚎啕大哭着,“哈日珠拉,你别离开我,额娘没了,阿玛也不要我了,我只有你了”

她轻轻抚着他的头,嘴里不住地安抚着他,听他絮絮地讲着他的额娘孟古福晋生前的点点滴滴,讲着他这些年的孤苦无依,也讲着他的阿玛努尔哈赤的冷漠与薄情

哈日珠拉嘴里安慰着他,心中却是一迭声儿地痛骂着努尔哈赤,亏他还有脸教训代善,说他虐待前妻之子,他自己对前妻之子又好到哪儿去

褚英是前妻之子,被他杀了

代善是前妻之子,被他怀疑与他的“小”老婆私通,变着法儿地废了继承人的位子

皇太极是前妻之子,立下了赫赫战功却屡遭申斥,如今跟被废又有什么两样

努尔哈赤,你对前妻之子还真是仁慈宽和啊

他努力了这么多年,几番征战,从死人堆儿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却只因为留下了她,便被一夕间剥夺了所有,哈赤,你对多尔衮和多铎的宠爱,当真只是因为他们是幼子吗若没有他们那深受宠爱的额娘,你还会正眼儿看他们一眼吗

她听着他的哭诉,听着他的苦闷,轻捏着他的额头,慢慢揉着他的太阳穴,好替他减轻些痛苦,直到他累了,沉沉地睡去,这才轻轻将他放在枕上,苦笑着活动了下被他压麻的腿,“皇太极,这辈子终是我连累了你”

、中秋

“快点,快点,这些待会儿都搬到花园里假山上的寒山亭上去,小心着些,若是碰着了,可仔细你们的皮”哲哲的亲信方嬷嬷掏出帕子擦了把汗,嘴上却是不住地敲打着抬桌椅的小厮,没办法,自家主子把所有的人手都发动起来,只盼着今日的中秋宴能在贝勒爷面前露露脸,得个好彩头呢,她们这些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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