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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深以为然,目光如炬般盯着胡大夫,“先生的医术我们信了,只是还得劳烦先生好好看看,这厅中可有当日威逼指使你下药之人”

胡大夫已然被严家兄弟吓怕了,此时转着小三角眼,挨个儿瞧了一遍,那方嬷嬷拼命将身子往巴彦身后缩,希望那胡大夫不要发现自己,无奈看守她的奴才一脚将她踹了出来,“你个老货,挤什么事到如今,还要作妖不成”

被踹倒在地的方嬷嬷,正与胡大夫的目光撞个正着,胡大夫的眼睛顿时一亮,“就是她就是她带人逼着我下的药”

严家兄弟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惊怔在地,说不出话来。他们没有料到,害他们母亲的,正是方才口口声声替自家打抱不平的人

因为担心侍卫们粗手笨脚,生怕他们照顾不好刚安,富苏里宜尔哈便亲自跟去前边儿安顿好他,此时回来,正好撞见眼前这一幕,不禁冷蔑一笑,“这是怎么说胡大夫,你可瞧仔细些,小心别看错了,这方嬷嬷可是同那严嬷嬷最是要好的,当初为了严嬷嬷的死,可没少打抱不平呢她怎么会指使人去害严嬷嬷呢”

那方嬷嬷浑身颤抖着瘫倒在地,口中已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只祈求地望着哲哲。

哲哲却把头别了过去,看也不看她一眼,口中冷冷道:“方嬷嬷,就算你平日里跟严嬷嬷有些过节,可这人命关天的事,你怎么竟敢胡来呢做下这样的事,你就不怕有损阴德,祸及子孙吗”

那方嬷嬷霎时便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面如死灰般瘫在地上,眼泪如线般滚落,“都是奴才鬼迷心窍,想着除去了严嬷嬷,便没人敢跟我争这福晋身边第一亲信的位置,都是我”

“嗬”富苏里宜尔哈一拧眉,“福晋这张嘴可真会说话,这上下嘴皮子一碰,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方才还说这方嬷嬷是因为替严嬷嬷打抱不平,才怂恿严家兄弟来找哈日珠拉格格闹事,怎么这才转眼的工夫,便成了方嬷嬷嫉妒严嬷嬷,故意找人害死她了”

严家老三心思灵活些,已经想明白了这里头的关窍,望向哲哲的目光也带了几分愤恨与不敬,只是不敢说出什么来,毕竟主子打死个把奴才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自家老娘,可当真是死得太冤了

、哭灵

富苏里宜尔哈走到方嬷嬷身边,蹲下身来,“那么我便再向方嬷嬷请教请教,你既害死了严嬷嬷,为什么还要她的家人来找哈日珠拉格格闹事这次又是想替谁打抱不平啊”

那方嬷嬷已是万念俱灰,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若非那眼中不断涌出的泪水,只怕众人都要把她当成个死人了。

一旁的严家兄弟不敢指责哲哲什么,都把怒气撒在了这个为虎作伥的方嬷嬷身上,一边哭喊着要给自家老娘报仇,一边冲上去就想动手,若非身边的侍卫们拉着,只怕当场就要打死了她。饶是众人拦着,好歹还叫他们踹了几脚,这才被侍卫们连拉带拽地拖了出去。

皇太极好容易止住了厅中的这场混乱,看看躺在地上装死的方嬷嬷,再瞧瞧抖做一团的胡大夫,深吸一口气,“把这方嬷嬷拖出去,乱棍打死,她们家的人统统撵到庄子上去,告诉管事的,不用给他们体面,只管把那最脏最累最没脸的活计都交给他们”

这胡大夫还得留着,那方嬷嬷却是绝无生理了,便是她的家人,也不能再留在府里,否则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要生事。

听着皇太极要他用心任事,将功折罪的话,胡大夫大大地松了口气,满含热泪地叩下头去,“小的虽是被歹人逼迫,却也着实是于医德有亏,爷能饶了小的,小的自是感恩戴德不尽,从今以后小的一定好生做事,报答贝勒爷的大恩大德”

说完,又转向严家兄弟,深深磕了几个响头,“我知道对不起你们母亲,如今说什么都迟了,以后各位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胡某万死不辞”

严家几个兄弟虽然心中愤愤,可见皇太极已打定主意不杀他了,也只得罢了。严老大上前啐上一口,铁青着脸站在一旁,任他把额头都磕青了,只恨恨地不说话。

皇太极叹口气,“你们母亲的确是死得冤枉,也罢,前些日子大哥还说正红旗伤亡太多,旗丁不足,你们兄弟便到正红旗做个旗丁吧,好歹也算有个出身。”

严家兄弟惊怔在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这算,因祸得福了若在平日,别说去正红旗做个旗丁了,便是那包衣旗,也不是他们敢肖想的啊

“谢贝勒爷抬举”严老三脑子活络,立马跪下来谢恩,其他几个兄弟这才反应过来,个个儿脸上都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厅中顿时响起一片乱哄哄谢恩的声音。可一时又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家老娘用命换来的,又有点愧疚,这喜色才收了起来。

有了这个大恩,再加上皇太极赏下来的财物,彻底叫严家兄弟打消了心里那点儿怨念,待回去用这些钱好好葬了自家老娘,他们兄弟又有了个好去处,不愁以后的日子过不起来

待发落了这起子奴才,打发了厅中的侍卫奴才们都出去,皇太极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哲哲。来龙去脉已经清晰明了,便是她不认又能怎样难不成他还会再任她逍遥不成

哲哲自皇太极发落那起子奴才时起便冷眼瞧着,此时见他望向自己,便知他心意,心下冷冷一笑,面上却是万分的诚挚,“爷处置的好,这起子奴才竟敢瞒着我做下如此伤天害理的事,便是我眼里也容不得沙子,定要打杀了他们,以后看哪个奴才还敢如此自专”

皇太极扯扯嘴角,都到这个时候了,她竟还在装蒜

“哲哲,咱们也是多年夫妻了,我也不杀你,你便回你的正院儿,以后没事,便不用出来了”

哲哲踉跄一步,倒退到桌边,努力扶着桌子站直了身子,“贝勒爷这是不相信我了,说什么多年的夫妻,不过几个奴才瞒着我做下的错事,他们自己都认了,爷却还是疑我,难道爷就这么不顾咱们多年的夫妻情分吗”

富苏里宜尔哈冷哼一声,“福晋也别把人都当傻子,出了事便全推到奴才身上,你这个做主子若没这个意思,他们这些奴才哪来的狗胆,胆敢算计到主子头上爷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要保全你的颜面,可不是顾念着这些年的情分呢吗,若换个人,福晋试试,可还会这么好说话”

哲哲一脸的不服,还待分辩,却被皇太极挥手打断了,“福晋这些年处理府中事务,也着实是辛苦了,以后福晋只管安心在院子里养好身子,至于这些个俗务,便交给富苏里宜尔哈和布木布泰去打理吧”

他看了一眼静静站在一旁的布木布泰,今天多亏她机警,一早就留下了那个胡大夫,这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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