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棉勉强挤出笑容来,“我听着,你说罢。”
“苏姐姐,其实我与靳哥哥根本不是夫妻,当时只不过是因为他救了我,看我无家可归,于是让我假装与他成亲,看看你会不会为他吃醋,来试探你。可是当时你冷冰冰地同意了,靳哥哥他气不过,于是还是把我娶进门,可靳哥哥一直爱着你,他对我好,只不过是把我当妹妹看,左右我也是换了名字,以后我出了府,索性也没旁的人认识我。”莫轻鸢一口气说完,悲切地看着她。
苏木棉轻笑地看着她,“傻丫头,我疼你还来不及呢,还说什么离不离开这种傻话呢,这府里便是你的家,若我挨得到那日,定为你择一位好归宿。”
“姐姐会好起来的,你现在有了小宝宝,我还等着看小宝宝出生是像你多一点还是靳哥哥多一点呢。”莫轻鸢知道她没有介怀,便转悲为喜同她讲起旁的事。“小宝宝就长在你的肚子里么”莫轻鸢好奇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肚子,似乎是在感受那个小生命。
苏木棉看着她年轻稚嫩的面孔,不想告诉她有关于她的身世之谜,可是锦娘临死前的托付,她又不忍辜负,思前想后,苏木棉还是挣扎着不敢开口。
其实苏木棉自那次落水后,就知道莫轻鸢与靳慕先之间不像夫妻,她原本以为不过是因为莫轻鸢一团孩子气而已,谁知听她阐明真相,苏木棉的心却愈发沉重起来。
又隔了几日,黄昏时分,苏木棉总觉得小腹不大舒服,又出了一场冷汗,这会只觉得浑身黏腻腻地不舒服,苏木棉思忖片刻,吩咐果儿准备了热水,泡了澡后,擦拭身体的时候,惊觉竟出了些血,苏木棉忍住心中的慌乱,胡乱穿好了衣裳,吩咐果儿悄悄出府去请宋大夫。
、情愫暗生
半柱香的功夫,宋颐和跟着果儿来了,从容地把了脉,道:“估摸着是先兆流产,你的身子虚弱得很,我待会开些安胎的药,虽说暂时保得住,但月份大了,就更加危险了,靳夫人,还是不要拿你自己的命来冒险。”
苏木棉唇色苍白地斜躺在榻上,半晌,才颤抖着声音,道:“这孩子也是没福气,索性我这病也多半治不得好了,挑个时候罢,宋大夫。”
宋颐和沉重地道:“你现在的身子,滑胎太过危险了,等着再养些日子,万一有转机也说不准,可还是咳嗽的厉害么”
“有时候瞧着更厉害些了,大概也撑不过多久了,何苦连累着我肚子里的孩子,宋大夫,天色已晚,你就回去罢。”苏木棉冷着嗓音道。
都谓是医者仁心,宋颐和也莫名觉得苦涩起来,此下无话,便退了出去,正碰着果儿送药进来,许是太小心手中的药盅,果儿不知怎么滑了一下,眼看便要跌了一跤,宋颐和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年轻身体相撞间的不经意触碰,总让未经的女子一颗心都似云般被吹散了。
“果儿小姐,没事罢。”宋颐和问道。
“不妨事,宋大夫你暂且坐一坐,我先去给夫人送药。”果儿垂着头,捧着药匆匆而入。
宋颐和拣了张靠窗的鸡翅木灯挂椅坐下,拘谨着四下无事,便想着透过窗看看月色也是好的,他侧过脸去,却瞧见菱花式的支摘窗上还贴着些窗花,大概是年时之物,宋颐和正看着,却发现靠角落的位置,有一枚风筝样式的纸片儿,纸片上描了几笔眉眼,强烈的直觉,宋颐和想起那日花苑处碰着的奇怪的姑娘,机灵劲儿的模样,倒是讨人欢喜。
正想着,宋颐和不受控制似的摘下了那枚别致的窗花,握在了手中,用手描摹着那几笔粗略勾勒的眉眼。
“宋大夫,亏得你跑这一趟,夫人已经睡下了,她吩咐我送你出府呢。”果儿边说着边把托盘往圆桌上搁。
宋颐和被一语惊醒,把摘下的窗花,顺着指尖藏进衣袖里。
果儿到他面前,笑道:“宋大夫瞧什么呢”
“我瞧着这些窗花儿精巧,靳夫人既睡下了,那我便告辞了。”宋颐和收拾着药箱。
果儿给他帮忙,“那些个小花样,是同两位夫人一齐剪的,说到那时,一切还都好好的呢。走罢,宋大夫。”
果儿担心着夫人,抽不开身,便嘱咐守夜的下人,送他出府,仆人提着盏灯带着路,宋颐随后跟着。
出了靳府,宋颐和与那带路的仆人略作别,便拐出小巷,流入街道人群中,灯火如昼,这城里商贾当道,夜里也热闹不减白日。
宋颐和打算着坐船回医馆,一来他本是喜静之人,二是依着晚风微凉,踱步至靠近河岸码头处,渡口正泊着三两艘船。
待走近时,靠右的一艘船上的素衣小哥,已朝他开口道:“公子到哪里去,上我的船罢,保准又快有稳。”
未等宋颐和应声,另一艘船上的虬须大汉接着说道:“竟跟我抢生意,下位客人我可不让给你了。”
那素衣少年朝他一笑,便撑船靠上了渡口,宋颐和上了船,那素衣少年在船头招呼他道:“公子到哪里去”
“到城北的济世药馆去。”宋颐和道。
那素衣少年驶着船,过了先前的暗处,这时籍着街道旁的灯火,宋颐和百无聊赖之际,打量着那船头小哥,腰身盈盈,领口处肌肤被灯火照映下,泛着珍珠白的光泽,撑篙露出的一截纤细腕骨,宋颐和认出这是个姑娘,现下也不好再望了,收回了目光。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宋颐和再次望着那姑娘,忽然眼熟起来,心里想着莫非是靳府那个姑娘,这两日他嗓子有些哑,便开口问道:“小哥年纪轻轻,怎么就出来撑船了。”
“我替我爷爷出来,他成日与水为生,老了腿脚便有了风湿,公子提着药箱又到医馆去,若是乐善好施,改日我带爷爷上门求药,公子可别嫌弃。”那少年说着。
宋颐和听着奇怪,眼前这人分明是靳府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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