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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忘 李乐微 2406 字 2023-10-11

gu903();靳慕先望着她,一时之间无言以对,明明不久前,她还只是邻家小妹妹一样的存在,突然之间却变成了他明媒正娶的发妻,他曾想去见见苏木槿,问她为什么穿上嫁衣的人,变成了她的妹妹,难道从前在信里的誓约都变成了一场空么只是,他恐怕这辈子也无法再见到苏木槿了。

“夫君。”苏木棉轻轻地唤他。

靳慕先纷杂的思绪被这温柔一声打断了,他回过神,走近她身旁,“棉棉,有些话我想对你说。”

苏木棉拉他的衣袖在床边坐下,一双眼脉脉地瞧着他,靳慕先竟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棉棉,你我婚姻实在是一场闹剧,这些时日,我算是想明白了,木已成舟,你成了我的妻,我就好好待你,可终究是委屈了你。”

“不,嫁给靳哥哥,我是愿意的。”苏木棉握住他的手掌,“那日,我见阿姐的衣裳好看,就偷偷穿着玩儿,谁知就稀里糊涂上了花轿,靳哥哥,都是我的错,你相信我。”

靳慕先听她一番说辞,心里竟暗暗轻松了不少,他原以为会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如若是这般,他就当是天意弄人罢,“我相信便是,以后你便好好过日子,只是棉棉,我的心大概也只能给你这些。”

苏木棉知道他大概也只是自己骗自己罢了,真是可悲,她和靳慕先大概都在用自己编造的谎话来止住心里淌血的窟窿,窗外月色凄清,苏木棉或许也无法预料到,这样宁静的夜,大概是再也无法有的了。

近来,苏木棉总觉得身子不大对劲,伴随着的还有她迟迟不来的月信,苏木棉抚上自己仍然平坦的小腹,紧张地想知道自己肚子里是不是正在成长着一个生命,靳府的步步为营让她放弃了声张,不打算从自己口中公之于众。

苏木棉近来脸上总是藏不住的欢喜,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盈盈笑意,她大概可以确定自己肚子里有了个小生命,这是她和靳哥哥的孩子,十月怀胎落地时,这孩子的眉眼会是更像谁一点呢。

“少夫人,想着什么呢,粥都快晾凉啦。”宋嬷嬷收拾屋子,却瞧见自己主子,出神想着什么,嘴角还噙着笑。

苏木棉回过神来,收起了笑,“只不过想起些当女孩儿时的事情,明明还是不久前的事情,却以觉得年岁已漫长。”

“少夫人桃花一样的年纪,叹什么呢。”宋嬷嬷停下手中的活计喟然道:“到了嬷嬷这把年纪再想想年少,才后知后觉应当珍惜当时韶华,莫辜负了好时光。”

苏木棉是个心里通透的,不愿勾起她的伤心事,唇边绽开了笑,“嬷嬷说起道理来,倒是惯会唬人的呢。”

“夫人也是惯会打趣呢,快喝粥罢。”宋嬷嬷一边说着一边替她夹了一筷子爽口的小菜。

这边吃了早膳,苏木棉有了心思,想到靳府的院子里逛一逛,宋嬷嬷见她入府以来郁郁寡欢不曾主动出房门半步,见她有兴致,也不拦着,便替她拿着团扇,同她一起出了苑门。

初夏的风带着和煦的暖意,扑打着苏木棉晃悠悠的珍珠耳坠,许久未曾有过的舒适感袭来,在苏府时她总是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委曲求全地求得那小小的一片生存之地来庇佑锦娘、萍儿,如今过得日子虽说不上多好,比起那些时日却是天壤之别了,只是那个人的心怀还是没有向她温暖地展开。

一方浅塘有淡淡的水雾升起,苏木棉习惯性地轻抚着自己的小腹,正寂静间,一阵慌乱的脚步传来,苏木棉定睛一瞧,是些护院男仆,个个着急地往大门方向走去,苏木棉顾着自己是女眷,便掩了掩身子,“嬷嬷,这些人是干什么呢”

宋嬷嬷也讷闷,怕是出了什么变故,“少夫人你好好呆在这儿,待嬷嬷去问一问。”

苏木棉等了一会儿,却瞧见宋嬷嬷慌里慌张地跑过来,低声道:“听说少爷上夫人您娘家去了,不知怎么闹得不愉快,这会子老爷出门办货去了,夫人带了人正打算亲自登门呢。”

“是么。”苏木棉扶着宋嬷嬷的手臂才稳住了自己虚浮的脚步,她始料未及,原来这一切来得这般快,片刻之后,苏木棉匆匆换了身衣裳,不顾宋嬷嬷的劝阻,吩咐了府中准备马车回苏府去。

苏木棉心急地下了马车,苏府的奴才见她拣了高枝攀,今时不同往日,也不敢去拦她,任由她进了府中。

苏府大堂,苏泰呈与江慕云端坐着,林氏一手捏着茶盏愠怒道:“亲家就是这般管教下人的么”

苏泰呈讪讪道:“亲家莫生气,今日之事乃是我管教不当,下人莽撞伤了贤婿,大夫也瞧了,我苏府必定会给一个交代。”

林氏想着方才去客房瞧着自己的儿子,肩胛处见了血,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令人心疼,她恨恨道:“有些事情咱们两家人心里都清楚,事已至此,我那个傻儿子认了,我可记着呢,你们也莫要欺人太甚。”

江慕云见她神色不大好看,好言好语地陪着笑道:“那事不过真是误会一场,是槿儿没有缘分进靳家,老天爷要作这桩亲事,咱们怎么拦得住呢。”

林氏该说的也说了,忌惮着苏家官场的势力,便和缓了脸色,“咱们也别追究了,望亲家记得自己的承诺。”

苏泰呈这几年靠着靳家的商贾之势,官运亨通,见林氏不再追究,缓缓道:“亲家大度,我自然也会记得向圣上多美言几句。”

林氏满意地收起了话锋,又饮了半盏茶水,婉拒了留下用膳的请求,起身打算带着靳慕先回府。

苏府客房,苏木棉推开门而入,她打发走了丫鬟仆人,闭上了门。

靳慕先闭着眼躺在褥子上,嘴唇失了血色,胸口处伤着了,苏木棉伸出手颤抖着靠近渗着血的纱布处,想分担走他的伤痛,她喃喃道:“靳哥哥,她不值得你闯入苏府来挨这些伤,前几日,你不是才说要好好和我过日子么靳哥哥,她是个坏女人,她用萍儿的性命来要挟我,让我不能把一切告诉你,不过靳哥哥你怎么还没认出我来呢。”说到伤心处,苏木棉也落下泪来,消散在尘埃里。

嘎吱一声门响打断了苏木棉的思绪,她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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