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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忘 李乐微 2390 字 2023-10-11

终于来到了苏木槿暂住的客房,苏木棉用力地推开门,声响颇大,里头的人也震惊地转头看向她,苏木棉瞧见房内的两人相对而坐,靳慕先正一手持药膏,一手触着她的额头,见苏木棉突然而至,他脑中第一念头竟是缩回手,怕苏木棉会误会,今日是苏木槿称头疼,他才来瞧她,因为他想要弥补苏木棉的失手,可谁知苏木棉反应的竟比他快,下一秒,他手中的药膏盒就被苏木棉打落在地。

“你曾说过的会对我好呢就是这样么,跟着她这个贱人这般苟且么”苏木棉赤红着眼,像魔障了似的大吼起来。

苏木槿站起身,小心翼翼道:“阿妹,你真是误会了,今日我只是头疼,才让慕先哥哥过来瞧瞧的。”

苏木棉看着她额间的疤,嘲讽道:“为了抢我的东西,你真是舍得对自己下狠手,那我成全你,在替你添几道伤痕可好”边说,苏木棉拔下发鬓上的银簪,失控一般向她刺去。

一旁的靳慕先生怕她做些傻事,急忙去拦她

发簪划破布帛,刺进血肉的声音格外清晰,靳慕先捂着受伤的腹部,忍着痛抓住苏木棉的手,吃力道:“棉棉,你听话,不要做傻事。”

正赶来的林氏见着这一幕,惊叫着推开了发怔的苏木棉,抱着靳慕先哭道:“慕先,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娘,娘没了丈夫,不能没了你,来人啊,快请大夫。”

林氏下了狠手地扇了苏木棉一巴掌,泣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你还想害死我儿子么,你这个疯子,我要把你送进官府。”

跪坐在地的苏木棉,心如死灰地垂下了双眼,林氏这一巴掌打醒了她,片刻之后,她挣扎着起身,握住神情涣散的靳慕先的手,轻声道:“明月不谙离恨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原本半眯着眼的靳慕先闻此话,蓦地睁开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苏木棉回望着他的眼神,纠缠而炙热,原本握住他的小手,轻轻地摊开他的掌心,一笔一划写道,只是还未写完,大夫已经来了,靳慕先和苏木棉被分开了,他们的视线却胶着一直未断。

靳慕先似乎是陷入了一场梦中,梦中苏木棉的脸一直纠缠着他的双眼,一会儿是她挽袖执笔的模样,一会儿又变成她一身素衣临窗折花的笑靥,恍惚中他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掌,所有的纹路全都纠缠不清,裂开后渗出了温热的血,凝结竟开出了木棉花的模样。

靳慕先病中染了风寒,昏迷不醒了几日,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旁的人都听不清,唯有苏木槿听见了,他梦中唇齿之间念念不忘的苏木棉的名字,苏木槿记着那日他受伤时,苏木棉对他说的话,以及靳慕先最后看苏木棉的眼神,苏木槿强烈的不安在心中,她有预感若是靳慕先清醒过来,到时候他就会发现苏木棉才是那个与他通信之人,苏木槿抓着床帏,暗自想着决不能前功尽弃。

、第33章

苏木棉从剧烈的疼痛中醒来时,呼啸的山风吹得她头痛,她惊异地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以极其危险的姿势被绑在靠近悬崖的一棵树干上,身上的绳索系得松散,她不敢乱动,风扬起她的衣袂,发出嘶嘶的声响。

苏木棉胆战心惊地瞧着这一切,原本她是被林氏锁进柴房的,饥寒之下就睡了过去,谁知醒来时竟是这般的场景。冷静下来后,她便猜到是苏木槿做的,不过她相信,靳慕先很快便会知道真相了。

天色如墨晕染开来,苏木棉已是久坐至双腿发麻,偏偏手又无法动,极致的折磨之下,那个人终于缓缓而来。

“你还是来了,为何不在我昏迷时就下手呢何苦再跑一趟,让人疑心你呢”苏木棉张着因缺水而干裂的嘴唇道。

来人一身黑衫,一张脸孔上尽是阴鸷,“太过便宜你的事,我是万万不会做的,是你逼我痛下杀手的。”

苏木棉笑了笑,眼神泛着寒意看着她,“苏木槿,其实我早就该这样做,把你伪善的面具狠狠地撕碎,靳慕先只怕已是知道当初的信都是我写的,你就算杀了我,又如何呢”

“就凭你的一面之词,只要我一口咬定是你偷看了我的信,也无法全由着你,对了,你不想要你那个婢女萍儿的命了么”苏木槿威胁道。

苏木棉镇静地瞧着她:“苏木槿,其实你根本就不知道萍儿的下落罢了,当初苏家被押解上京,你们会记得一个小小的侍女么”

事到如今,被拆穿谎言的苏木槿也不恼,反而无谓道:“所以你就放心地向靳慕先拆穿我,呵呵,那个丫头虽然没在我手里,但是你很快就可以去见她了,你知道么,那个丫头水嫩嫩的,被那些男人尝尽了呢”

“你住口”苏木棉本想试探她的口风,谁知却听见如此可怕的答案,她所有的冷静自持都瓦解了。

苏木槿见她痛心疾首的可怜模样,心里愈发得意了,走进她跟前,居高临下道:“我的好妹妹,这世间的事多少是你斗不过的,所以你还是早些解脱罢。至于你的靳哥哥,我就替你好好照顾。”

“苏木槿,你真是无可救药了,萍儿还那么小,你就不怕遭报应么”苏木棉挣扎着身上的绳索,眼泪婆娑地质问她。

“报应么若有报应又如何,现在你的命还不是拿捏在我手里。”苏木槿靠近她,一手抓中她背后的绳索,凑近她耳边阴森森道:“只要我一松手上的绳索,你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苏木棉心跳得厉害,咬着牙看着她,下一秒,在苏木槿阴沉的面孔中,她耳畔擦过风声,整个人毫无防备地向悬崖下跌去,在千钧一发之际,苏木棉伸手抓住了苏木槿的衣带,于是,苏木槿也狠狠地跌落下去,两人身体在半空交错的那一刻,苏木棉轻声道:“苏木槿,咱们同年同月死罢。”

“后来,我一路打听寻着蛛丝马迹到崖边时,已不见木棉的身影,我就知道或许真的晚了,我派人到山崖下去找,找了整整一天,终于找到了木棉,还又苏木槿,苍天终究是有眼的,苏木棉还有着一口气在,而苏木槿已是无力回天。”靳慕先说及故事的尾声时,轻叹了口气,端起盏茶喝了一口。

红着眼的小风筝啜泣了一声,然后又开始啪嗒地掉泪,坐在她身旁的宋颐和,把身上的手帕递到她手里,低声道:“真是泪做的人儿。”

小风筝圆睁着兔子一样的红眼睛,瞪了他一眼,随后不雅观地用他绣着翠竹的帕子抹眼泪。

靳慕先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唇角的笑中带着苦涩以及回忆的甜意,继续回忆道:“我带木棉回了府,她足足养了一个月,才恢复了精神,可是我还未好好向她解释,我都知道了,我从靳府收到的信都是木棉回的,包括那一句明月不谙离恨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本是两句不同的诗,可在有一回通信中,我问她相思中有三层,她是哪一层,她说她是第一层,而希望我是第三层,她虽未多说,可我知道,她是希望在她临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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