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程远他妈更不乐意了,说:“你还放这么多油胆固醇会高你不懂啊”
艾唯一构思的方案已经有了点思路,她皱着眉,找了个碗,把锅里的油倒出来一些,脑子里还在继续思考。
程远他妈又说:“倒出来这油不都浪费了还怎么吃你说,还怎么吃”
艾唯一脑海里那副还没成型的脆弱的构思如同肥皂泡一样,彻底碎得再也拼不起来。她无力地抬起头,对程远他妈说:“妈,豆角切段切丝有差别吗”
程远他妈说:“怎么没差别我牙不好,吃不了段的。”
艾唯一说:“豆角用水焯过了,不硬的,而且已经切完了,都切了,没有豆角了。”
逼仄的厨房,一眼就都看过来了,程远他妈自然是知道,嘴上说:“你说你干点什么行切个菜都切不好,你就不会早回来会儿啊”
艾唯一深吸了口,才说:“妈,我要上班啊。”
程远他妈说:“就你那个破工作,挣那几个钱,上不上有什么意思”
艾唯一说:“我可以不工作,那让程远一个人还房贷车款”
程远他妈顿时不言语了,过了会儿,边往外走边说:“人家娶老婆都出得厅堂下得厨房,我儿子娶了一个,工作工作挣得少,家务家务不会做,我儿子到底娶你干什么的连儿子都生不出的。”
其它的艾唯一都可以忍,唯独女儿是她的心头肉,女孩怎么就比男孩差她走到厨房门口,认真地说:“妈,小馒头是女孩儿怎么了”
程远他妈没理她,径直走到客厅。他们家房子小,客厅说话厨房听得很清楚,程远他妈也自知失言,说:“行了行了,快做饭吧你。”
艾唯一不想、也不能跟长辈吵架,忍着怒气默默转身,继续炒菜。
等饭菜都端上桌,程远他妈给自己盛了一大碗米饭,又嫌弃地看了看碟子里的菜,但完全没有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吃不了切成段的豆角,边吃嘴里还在嘟囔:“做个饭都这么长时间。”
艾唯一不想跟她同桌吃饭,更重要的是,她心里惦记着女儿,见程远他妈开始吃饭,她赶紧解了围裙进屋去看孩子。
等艾唯一看了熟睡中的女儿,又换了家居服出来,程远他妈已经吃完了饭,正从他们两口子平时放家用的信封里拿钱,然后话也没留一句地揣进口袋出门去了。
艾唯一注视着程远他妈消失在门口,知道她又去打麻将了。每次去打麻将,程远他妈都从他们的家用里拿钱,赢了就收进自己口袋,艾唯一都懒得说了。
她重新坐到餐桌旁,看着碟子里扒拉得乱七八糟的剩菜,一点食欲都没有。
那天艾唯一睡得挺早的,她所在的团队目前有案子,每个人都很忙碌,她今天走得早,想着明天早点出勤,顺便把今天企划的思路记录下来。
大床旁边放着女儿的婴儿床,孩子睡得很熟,艾唯一看着她圆鼓鼓的小脸,觉得生活似乎还没有太糟。
孩子很意外的一宿没闹腾,睡到半夜,卧室门突然一响,艾唯一困得难受,根本不想睁眼,可是程远就没想让她接着睡,过来推她,叫她名字,等艾唯一睁开眼,程远劈头盖脸地问:“你凭什么骂我妈她是我妈、我妈你懂吗”
艾唯一晚饭也没吃,正睡得好好的被强行叫醒,正憋着一肚子气,听见程远的质问,皱眉说:“我什么时候骂你妈了”
那一夜,两口子吵得不可开交。自从程远他妈住进来,或者说,自从他们结婚之后,这种争吵不是第一次,也终将不是最后一次。
艾唯一觉得自己都锻炼出来了,虽然生气,但理智还是很清醒,比如这次,她就奇怪这么大动静,女儿居然没有被吵醒。当妈的总有不好的预感,跟程远说他没空理,跟他妈说更是敷衍了事。
艾唯一就想找个时间请假带女儿去医院看看,但是组里事儿忙,一提请假组长就苦着一张脸,艾唯一也不好意思非歇不可。何况,说白了,她也不是什么重要职位,可有可无的一个员工,把她炒掉,分分钟换个比她优秀、比她能更多投入工作的,而她,却是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但是,也正因此,孩子失去了最后的机会。当粗心的奶奶终于发觉不对,打电话给自己儿子,而程远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又跟同事聊了会儿天才请假回家把孩子送去医院。
用医生的话说,如果早送来一个小时,哪怕半个小时,说不定还能抢救回来。艾唯一赶到医院的时候,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碎的,医生还在解释病理,可是她完全听不进去,她满心满脑只有一句话:我的孩子没了我的孩子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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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放弃却不是终点
“啊”
“咣”
“哗”
艾唯一气糊涂了,随手就把什么东西扔了出去,当那东西砸碎了鱼缸,她才发现,那是六年前结婚的时候买的玩偶摆件,被扔出去的那只是新郎造型的。
程远就站在鱼缸旁边,玻璃碎了一地不说,水更是溢出来泡了地板。鱼缸里的鱼随着水冲到地板上,可怜巴拉地挣扎着。
气氛静谧而僵硬,程远没有说什么,他只是铁青着张脸,紧握着拳,盯着陷在鱼缸底部那只粘土玩偶喘着粗气。
终于,程远转过身,看艾唯一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怨恨,然后,他就那么穿过客厅,走到玄关换鞋,摔门离开了。
门“咚”地一声被大力关上,声音大到让艾唯一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然而艾唯一并没觉得太意外,自从小馒头死了之后,她和程远之间的争吵不断升级。刚开始还会顾及到程远他妈在,后来老太太轻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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