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经派人去舞阳寻你的母亲了,如果能找到人证,那你就安全了。可是,朕的蝶儿”刘栋说不下去了,声音哽咽。
“想哭就哭吧,没人会知道。”荀灿很顺溜地讲出了上辈子听过的一句歌词。
“朕不想让蝶儿受刑罚之苦,所以”
荀灿心里有极其不好的预感,难道皇上打算杀了赵蝶
“后日押赴法场,枭首示众。”刘栋痛苦地说出了这句话,便伏在案几上呜咽起来。
“哐啷”,荀灿一哆嗦,碰倒了银质的酒壶,壶盖掉在桌子上,壶里的酒顺着壶口和壶嘴儿流了出来。
荀灿突然感觉面前这个男人很让她反感,懦弱无能,优柔寡断,胆小怕事,所有负面的词汇一个一个流出她的脑海,贴到了刘栋的脑门儿上。
她表情木然地站起身,冲着刘栋施礼,“我可以去看看姐姐吗”
刘栋并不抬头,带着哭音道:“在押在刑部死囚牢,你看不到的。”
荀灿皱了皱眉,她开始瞧不起眼前这位皇帝,这男人怎么这样啊,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只会在这里无用地哭泣,真够娘的
虽然满腹怨气,可是她不能讲出口,见刘栋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荀灿默默转身离去。她的心中在咆哮:哭吧哭吧,哭死也没用废物一个
荀灿的心底再次升腾起强烈的愿望,她要变得强大,强大到能够保护好自己,不用依赖别人的保护
可是在这个男人掌控的世界里,她一个小小的琴娘,如何能够变成她想要的那样子呢
走至殿门口的荀灿驻足回头,看了一眼依然在痛苦的刘栋,坚定地迈出了门槛儿。看来暂时来讲,她的处境是安全的。
刚一出门,正撞见王皇后带着依香迎面走来,看见荀灿,王皇后一脸的从容,依香可就没那么淡定了,惊讶地低呼出声。
“给皇后娘娘请安。”荀灿侧身施礼,让开进门的路。
、第187章找人救赵蝶
王皇后只驻足看了荀灿一眼,示意她接受了荀灿施礼,便朝殿内走去。经过荀灿身边时,只带过一阵微风,没有任何味道。
荀灿一直在偷眼打量王皇后,发觉她今日的装扮是全新的,仔细回想一下,似乎她每次见到王皇后时,王皇后的打扮都是不一样的,不过唯一没变过的,就是那个镶嵌着蓝色宝石的金项圈儿。
今日一错身的功夫,荀灿扫见那金项圈已略显旧色,那块蓝色宝石却熠熠生辉,如新的一般,非常耀眼。距离王皇后如此之近,荀灿没有一丝慌乱,只感觉到一股稳稳的镇静,连刚刚升起的对刘栋的怨念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能让人如此安心
荀灿注意到王芸青并没有化妆,却依然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而且她的衣裳也没有薰香,整个人完全就是淡淡的本色。
待王皇后进入殿中,荀灿又往殿内打量一眼,瞧见刘栋已收起哀容,变得一本正经起来。荀灿无心偷听人家夫妻对话,转身走了。
刘栋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她不能不去为救姐姐而努力。她回屋取了面纱斗笠罩在头上,这玩意儿她倒是戴得轻车熟路了,出了华阳殿朝东宫门方向走去,她要去东门外近卫营找岑双鹏。
因为拿着“司琴”的腰牌,一路上畅通无阻,到了近卫营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近卫营里正在生火做饭,营房间袅袅炊烟起,映着红红的夕阳。真是一幅人间美景。
荀灿在离营房大门十步远的地方站定,此刻营房区的大门口,站着一名士兵,身带腰刀,威风凛凛。抬起目光,看见高高的门楼上书三个大字:青龙营。这三个字荀灿是连猜带蒙才认出来的。
当荀灿抬脚走近大门的时候,那名守门士兵上前一步。手扶腰间刀把儿。问道:“姑娘,这是军营,女子勿进。
荀灿停住脚步。朝着士兵一福身,道:“有劳小哥通禀一声,我是华阳殿司琴,前来找岑统领。有事相商。”
那士兵一听是宫里出来的,还是华阳殿的人。不敢怠慢,忙将双手一拱,道:“姑娘可否给我看下腰牌”
荀灿素手在腰间一摸,一块铜制的腰牌便出现在那名士兵眼前。
士兵盯着腰牌看了一眼。道:“姑娘稍等片刻。”说完朝着院里喊了一声,“华阳殿司琴来寻岑统领”
里边又传起几声呼喊,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岑双鹏一路小跑地出来了,他隐约觉得荀灿找他肯定有急事。否则荀灿不会大老远从宫里跑出来的。
“灿儿,你怎么来了。”当初荀灿信他,让他陪着一起去见王皇后,他偷听了二人的对话,把皇上私自出宫被劫的消息传递给刘仝,让刘仝有机可乘,虽然计谋没有得逞,但是因为此事,连累了赵蝶收监,他心里多少有些觉得对不起荀灿。
“岑统领,咱们借一步说话。”荀灿冲岑双鹏微微一笑,不过隔着面纱岑双鹏啥也没看见,既没看见她的笑容,也没看见她一脸红包。
离营房区稍远些,是隔在尚舞苑和近卫营之间的那片小树林。如今的尚舞苑早已人去楼空,成了废墟一片,这片树林也是异常的安静。
到了树林边上,荀灿停下脚步,跟在她身后的岑双鹏也跟着站定,这几步路上,岑双鹏内心十分忐忑,他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在异常猛烈地跳动着,他很想知道荀灿来找他到底是为什么,想了很多种可能,他认为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荀灿是来跟他打听岑大鹏的消息的。
岑大鹏前几天跟岑双鹏说,他要去冒个险,却没说具体要做什么,岑双鹏很担心,但是他不想让荀灿跟着一起担心。如果荀灿真的是问这个,那么他就有必要对她撒个谎了。
“岑统领,我有一事相求。”
见荀灿说得很严肃,岑双鹏也平复一下心跳,正色道:“灿儿的事就是我的事,何来相求一说”
荀灿噗通一声跪在岑双鹏面前,吓得岑双鹏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岑双鹏上前一拎,荀灿的小身板儿在他眼里跟提一只小鸡儿无异。
“我求你救救赵蝶吧,她根本就不是夜豹门的人,只不过是被夜豹门的门主养大的一个孩子而已,我从来没在她身上见过夜豹门的标志。”
“哦你知道夜豹门的标志是什么”
“我知道,当初跟岑大哥一起从舞阳去淮州,路过阳泉镇的时候,有坏人截杀我跟姐姐,那个坏人被岑大哥杀了,我们看到了他的手腕上有三枚竹叶型刺青,听赵蝶说,那是夜豹门的标志。”
岑双鹏感觉自己的心一点点地往下沉,因为他知道荀灿嘴里的岑大哥叫的是岑大鹏,而他,在荀灿的嘴里永远是岑统领。他不明白为啥他会对荀灿有一种莫名的喜欢,那喜欢就像是与生俱来,但是,他又做不到像岑大鹏那样对荀灿的事情十分上心,也做不到那种热烈和忘我。本来一个好好的长久计划,岑大鹏突然决定换一种方式去进行,岑双鹏虽然不知道他的具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