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出火,对面清瘦人影却已闪走。小慈咬牙连开数枪,奈何子弹连对方衣角都没擦到。紧接着楼顶天台上光芒闪动,小慈闷哼一声,手掌被骆逸云甩来的钥匙打伤,丢枪跌倒。
“是因为天野耿莎吗”骆逸云走近伏地的小慈,俯身,向她伸出手来:“刚才你都说了,跟着来就告诉我答案,你叫天野耿莎姐姐,她好像对我”
“对就是因为这个”小慈打断她话,一个扬手挥开骆逸云的手:“就是因为你不然我姐姐也不会这么痛苦。我姐夫对你太过在意你不存在就好了”
“可恶”
话说着竟已止不住眼泪,骆逸云愣了,她刚刚说她姐夫罗刹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我姐夫恨你,他叫我来杀你”
骆逸云愣愣,随即摇头:“这不可能,罗刹即便恨我也不会派一个只有些轻功基础的普通人来,他是那种”
“你很了解我姐夫”小慈一个断句令骆逸云一顿,忍不住皱起眉来。“你也清楚我姐夫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是吧他和我姐姐本来非常相爱,却在结婚那天出车祸死了。就是因为你,因为你那该死的诅咒”
小慈留着眼泪大喝,令骆逸云想起上次看到的警局资料,照片上一辆婚车严重变形损毁,天野耿莎身披婚纱跪坐在焦车一侧仰望天空,眼神是深深的凌乱与绝望。
而那时莹雪戏谑又魅惑的话语也飘至耳边
“他们恨你理所应当,你诅咒人家生生世世为爱折磨不得好死,实在很没风度很差劲哦。”
小慈哭着恨恨道:“姐夫那样的人爱他很辛苦,我知道姐姐她其实是嫉妒你的,所以”她说着忽然按住骆逸云肩膀站了起来,眼睛里如火憎恨与厌恶汹涌而出
“所以,你不存在就好了”
一声厉喝震破天际,和着滔天的恨意几乎能压倒一切骆逸云快步疾退,被人拖着直向天台围栏边撞去。面前不顾一切的女孩仿佛生出百倍力量,紧紧箍着她的身子竟让她挣脱不开,咚地一声仰倒在天台外围墙边。未施工完成的护墙本就低矮,小慈加力施压,骆逸云半个身子已探出护墙外。
混凝土高楼20多层,天台护墙外就是毫无支撑的空旷天空。
骆逸云仰面静声:“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很遗憾,关于那个诅咒的事我也是近期才知情,恐怕帮不了你们什么,因为其实我根本不是施咒那人。”
“是吗”小慈挑眉,加重力道,整个表情都变得狰狞起来:“其实诅咒并不重要,你死了,我姐姐少一块心结而已。”
“你死了,我姐夫在意的人就只有姐姐一个了”
小慈喊着忽然松力,猛向骆逸云头顶上方扑去。“你”骆逸云讶然转首却已错慢一刹,下意识反手一拉,整个人同小慈一起向天台外翻去
电光石火间小慈扭动挣扎,骆逸云无奈箍紧她身体,却再无法维持平衡,只得任由自由落体将自己带回地面
“你干什么”极速下坠中骆逸云瞪向那双依然凌厉的眼睛,不得不真正愤怒起来。如此同归于尽也要达到目的,如此执着
“值得吗为杀一个人而把自己性命搭进去,值得吗”
骆逸云厉喝,呼啸劲风中长发起舞,烟尘般铺洒满天。小慈痴痴一声笑,狠绝目光中的恨意蔓延开来:“为什么不值如果我的生命本来就没有任何意义,和你一起同归于尽了,至少还换得我姐姐的一时舒心,这就足够了。”
“足够了那就给我好好看看,你这种程度到底够不够”
骆逸云一时怒从心中起,想起那时校园爆破案中的红发少年也是这样一副不顾一切的样貌神情,仿佛自己性命根本不重要她张开手掌深吸一口气,天空中陡然一阵彩光耀眼,如潮气流几乎将她们托得缓坠半秒,骆逸云横臂展身,逆灵剑已紧握在手
忽然一阵强烈的心悸来袭,提剑少女却已无暇顾及,抱紧小慈,奋力举剑向混凝土墙身刺去。
轰隆隆连续闷响传来,逆灵神剑切割粗粝混凝土及其内捆捆钢筋,震得下坠中两人剧烈强颤,几乎立即就要被弹开。骆逸云险些把握不住剑柄,只感觉眼前一黑,手腕瞬间裂出血花。她咬牙强稳巨颤,单手挽紧怀中的小慈,爆裂沙石与火花中运送内力转动剑柄,“当”地再一次猛颤,终于,停住了下坠。
朗朗晴空下一座高耸建筑墙身被划出长长一条惊心刻记,两个女孩连着一柄发光神剑吊挂在墙边半空,微风轻拂,仿佛随时都会被吹落飘走。
“如何还觉得自己的牺牲很有意义”
骆逸云强撑一口气稳住身体,即刻向怀里的人冷瞥。可以说,拥有逆灵剑的她几乎无所不能,“我完全可以不救你,把自己生命寄托在别人身上,绝对是愚蠢行为。”
“是吗”小慈冷哼:“愚蠢吗可按你的性格,不会不救我的”她缩在骆逸云怀里低语,说这话时,嘴角忽然爬上一抹诡异至极的笑。
“卡”一声,什么机械被扳动,诡异的笑意化为笃定,合着眼里坚不可摧的光芒,猛烈绽放
姐夫说了,只要这样做,就一定可以。她只是一个力气大一些的普通人,只是被姐夫捡来陪伴姐姐的侍女,但她依然具有刺杀强者的能力。
如此,足够了。
小慈将那个坚硬物体紧紧抵住心口,单手挡着抬头看那个为救自己而跌下高楼的女孩。
“愚蠢的人是你,因为我跳楼,你会来救,还会”
“和我一起死”
“砰”地一声硝烟扬起,骆逸云惊而发现已然不及,小慈手中扳机扣动,一发子弹带着强劲力道烧伤皮肤贯穿身体再射入另一人心脏,再无需其他。
“噗”子弹入心,半空中两个女孩身体都是一震,停留半秒,各自向下坠落而去。
骆逸云惊而转头,坠落中那个不可思议的女孩向她一笑,闭目仰倒。
姐夫,任务完成了。
没有陷阱,没有阴谋,非常简单的一个命令同归于尽,足矣。
“咚”地一声好似很长很长的闷响传来,身体落地,骆逸云重重咳出一口血。
身旁有另一人几乎同时落地,却动也没动。骆逸云努力强撑起身体向那方看去,只见那边女孩身子底下摊了一大片血,脸颊歪在颈窝,看不出情势如何。
子弹贯穿心房,她恐怕已经
骆逸云闭目,眼前浮现刚刚那双坚定不已的眼睛。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