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也怪怪的,但那个天野耿莎是最不合群的一个,年龄最大,却经常被欺负得很惨。”
“所以我就看不过去啊,帮她说了几次话,又住隔壁,于是关系自然慢慢好了起来。小孩其实都很怕孤单的,你看她整天清高的像朵白莲花,实际内心不知有多渴望,不想孤寂,不想卑微。”
听到这里叶莹雪嗤笑一声,插口:“哦,这个道理原来你也知道啊。”
夏晓延瞪她一眼:“小时候和长大两回事好不好,没看漫画也都把成人画成q版可爱型吗,那是因为长大就变了,再也没有小时候的纯真了。”
“好好好”眼看金主又要向着纠结的方向转,一旁关心故事进程的人连忙刹车:“您老哲理家继续讲,我们先不发表意见行不”
夏晓延哼一声,换来一旁骆逸云淡淡一笑,故事继续:
“所谓一墙之隔,是可以发现对方许多隐私的。天野耿莎的妈妈很漂亮,却一直身体不大好,而她的爸爸,住了几年我们都从未见过。有天我听隔壁似乎有哭声,爬墙一看才发现天野耿莎捧着个蛋糕在墙角难过,因为她的爸爸不来给她过生日。”
“后来陆续知道,原来天野耿莎是私生女,她妈妈是见不得光的情妇,而她爸,竟然还是个日本人。”
“总有人拿这件事来笑话她,而我小她好几岁,竟然充当起了护花使者。当时真挺奇怪的,一个小孩要当母鸡护小鸡,一个高傲的公主拥有很多却不堪一击,那个玻璃心啊,稍微一碰就碎了。”
夏晓延说着自顾自一笑,明显乐在其中。听故事的两人交换一个了然眼神,再不打断,就让她们的金主自行回味。
“就这样两个人都慢慢长大,一直到她十六岁。”
“她母亲身体一直不太好,积郁成疾,终于在这一年走了。那天她家门口忽然出现几辆黑森森的车,只用一天时间办完丧礼,然后,就把天野耿莎带走了。”
“我鼓了半天勇气才在她被带上车前跑了过去,那时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被几个西装墨镜男人架着,一脸惨然地对我说:晓延,我要去日本了,以后可能永远不会再见了。”
“那就是她临别前最后一句话,说的绝望,但坚强。从小到大她都是这么个孩子,坚定地反抗,即使屈服,依然是那么高傲。”
夏晓延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儿,仿佛仍和年幼的自己一样,真切地为那个人感到悲伤。她的母亲走了,父亲从未来看过她,甚至连情人的丧礼都不曾出席。这样的异国他乡,举目无亲未知岁月,又要让她如何去艰难渡过
然而她还是走了,从此消失在夏晓延生活中,只在不断长大的女孩搜索互联网时,才能找到关于这个人的只言片句。
看来她过得非常不好,她去的那个天野财阀,一直是日本最大的黑道组织。后来她的黑道父亲也去世了,于是风云片起的巨大争产事件席卷日本全境,整个家族都牵涉在内,就连重洋彼端的夏晓延都有听到相关新闻都报道。
而那些事,恐怕是身为学生的夏晓延所无法想像的。
“后来,初三某一天平静的傍晚,我忽然又见到了她。”
夏晓延说着,那种悠悠追忆的神色忽然转暗,继而被一种幽沉的黯然取代。时间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如果能永远停留在小时候,没有利益、没有爱恨、没有这种让人想要将对方剖开看看内心的可怕情绪,那有多好。
“她搬了回来,有些落寞,眼睛里有种破碎的倔强。她给我看她的结婚戒指,哭着说她的丈夫刚刚死了,问我能不能收留她。她虽然还是隔壁那房子的主人,但那里安静得可怕,偌大一片却没有她可以落脚的地方。”
“那时妈妈不在家,我自作主张,就像在冥镜湖边把你俩捡回来一样,收留她住下了。”
骆逸云叶莹雪互看一眼,对自己金主擅长把麻烦揽上身的奇葩性格表示无奈。
“我很想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她绝口不提,消沉了一阵,也慢慢好了起来。我发现短短几年她已变得十分坚强,再不是原来那个需要保护的玻璃公主了。童年那个傻傻迷茫的天野耿莎消失不见,那时候的她,已俨然是位可以依靠的大姐姐,可以教给我东西,可以让我崇拜的一个全能大姐姐。”
夏晓延说着目光渐渐舒缓,仿佛这一段回忆在现在看来令她向往而又不敢触碰,只能远远追忆,如同一个不切实际的美梦。
“学柔道是受她影响,她在日本接触这项运动,觉得是锻炼毅力与勇气的绝佳法宝。而莲静的柔道社名气很大又有悠久历史,她心向往,特意去拜访老教练并尽力通过考核,也为了打发时间,就在咱学校做了助理教练。那一段时间是我感觉生命里最最激扬振奋的一个夏天。”
夏晓延说着眯起眼睛仰望天空,一点、一点,慢慢回味:“参加柔道队从一个门外汉一步一步前进,每走一步都是汗水挥洒酣畅淋漓。很兴奋于天野耿莎带我来到的这个国度,每一天都是充实,每一天都能写成日记做一篇千字作文。而且,那时”她的唇角扬起笑,一种幸福,而带些羞涩的甜笑:“那个夏天,我和李翊辉打打闹闹恋爱了。”
骆逸云听着一愣,忍不住也和她一样温柔地笑起来。是啊,这段应该是年少时最美好的回忆吧。
“那个夏天,天野耿莎鼓励我去表白,于是傻傻的跑到他跟前不知说了些什么,那死小子竟然明白,虽然不好意思也默认了。那时我俩本来天天打架,忽然有天换种姿态对他说我喜欢你,真不知我哪来的勇气。表白时候我胡乱说我追你吧,他竟然说,不用麻烦,咱俩现在不是很好吗。”
夏晓延脸红了,声音也渐小。但那样画面太甜蜜,不描述出来与好友分享实在难受。初恋不就是这样么,一个人一生爱情的初始,羞怯如含苞待放花蕊,芬芳明丽,世间最美。
说到这段时,语气都跟着溢满浓浓蜜意:
“初三中考在即,生活虽然忙碌,却有着最最充实的节奏。那时翊辉那臭小子已经从家里搬了出来,每天都骑自行车去公交站接我,俩人一起跑到公园草地上给他恶补功课。说是在谈恋爱,可依旧还是打打闹闹,恨不得把对方贬做白痴弱智,就自己最厉害。恩,好像印象中他只有一次承认是我男朋友。”
夏晓延说着却不生气,反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叶莹雪在旁忍住按脑门冲动,当然知道沉浸爱情中的人都是白痴,周围闲杂人等只能自行想办法接受。想像一下夏晓延和李翊辉两名初中小呆瓜在一起打闹的画面就是搞笑,不知当初有没有影像记录或是别的,拿来娱乐一下绝对很有效果。恩,李翊辉那小子,别看他脾气很怪嘴巴很臭,真要和人谈起恋爱来,恐怕会让人耳目一新,别有一番美好感觉。
gu903();想到这里向一旁骆逸云飞一飞眼,用眼神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