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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刺 无聊子 2304 字 2023-10-11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书房门口传来一阵隐隐的说话声,刘琚这才开口沉声道:“退下吧。”

江瑟闻言悄悄松了一口气道:“属下告退。”

江瑟步出书房后,见高公公身边立着两个人。待她看清那个身着红色披风的女子的面容时,忙上前施礼道:“属下见过太子妃娘娘。”

那俩人正是太子妃蒋昕媛和她的贴身宮婢梅香,看着情形,俩人候了不少时候。那段时间恰巧她在书房向刘琚禀告事情,江瑟竟有些过意不去。

太子妃闻言柔声笑道:“江护卫不必多礼。”

江瑟见太子妃神情温婉,而她身边的梅香却有些神色愤愤地望着自己。江瑟见状浑然不在意,随即告辞大踏步地走开了。

梅香望着江瑟的步子,立时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娘娘,老奴领您进去。”高公公脸上的褶子堆得比刚才更甚。

和以往一样,待江瑟的身影消失后,刘琚方抬首凝视着她刚才立着的地方。江瑟走路虽近乎悄无声息,但每次,他都能感觉得到。

喜欢么,他想他是喜欢江瑟的,但这点子喜欢如今还算不了什么。江瑟望着他的眼神,他瞧得明白,清明坦然,没有一丝爱慕之意。他刘琚还不至于去强迫一个女人的躯体屈从于自己。

刘琚虽这样想,但心中却隐隐有些失落。他手中捏着狼毫笔,微微有些失神。

“时候不早了,殿下还是早些就寝吧。”太子妃望着刘琚,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那声中含着一丝乞求。俩人成亲后,刘琚待她虽极好,但她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可越是清楚自己的身份,心中越是难过。她想看着刘琚君临天下,可同时,她也不得不看着他身拥后宫三千佳丽。

人都是这样,只要得到,便会奢求过多。

刘琚回过神盯着太子妃的双眼道:“你先歇息吧。”

太子妃闻言面色一黯,嘴角扯出一丝苦笑道:“是,臣妾告退。”今晚又是如此,刘琚每日都会忙到很晚才回房安寝,俩人同房的日子是少之又少。别说是皇长孙,就是连她想见他一面也极是难得。

“娘娘,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梅香看着太子妃的脸色轻声讶异道。太子殿下呢,他怎么未出来。

太子妃垂着脸看不清神色:“梅香,我们走。”

梅香跟在太子妃的身后急声开口道:“娘娘,是不是姓江的那个女人,那姓江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个什么好货色,她跟太子殿下”

太子妃闻言脚步一顿,旋即转首冷声道:“梅香,住嘴。”太子瞧上哪个女人,哪里轮得到她来置喙。

、第二十三章云州

空气中浮着一股子浓重的血腥气,但地上却一滴血迹也无。

“大人,活捉了一个。”黑色夜幕中,有人禀告道。

“带回去,本大人要亲自审讯。”

阴暗的石室中摆满了各色刑具,灯火重重中,这石室愈加显得阴森可怖。

景崇钧和李霁俩人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捧茶啜饮,耳边闻的是一声比一声高的惨叫声。

李霁放下手中的盖碗,睨着景崇钧开口道:“都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没招。看来你这手下还欠些火候。”

景崇钧闻言敛眉道:“要不,李将军您亲自出马”世人都称他为“景阎王”,不过,他的确是手辣心狠,但再狠也狠不过眼前的这位。和李霁比心狠,他甘拜下风。

李霁虽是宜康长公主的独子,天生的贵胄公子哥。但他身上的爵位,皆是他真刀真剑拼杀出来的。李霁平日里面色虽温润,可惜旁人未见过他杀人的模样,着实令人心生胆寒。

李霁闻言直接起身道:“你先在这候着,我去去就来。”

景崇钧微微颔首。不多时,石室那方传来声声尖锐凄厉的求饶声,过了片刻,石室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招了,是何贵妃派来的死士。”李霁从石室那方走出来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景崇钧抬首望向李霁道:“是么,用的哪种刑,哪天来教教我那两个手软心慈的手下。”

李霁闻言扬起手在自己头上比划了个划开的姿势:“他们瞧见了,哪还用得着我亲自来教。”

“人死了么”景崇钧开口问道。

李霁走到椅子旁回道:“我不让他死,他自然就死不了。”

景崇钧冷哼一声:“要不要今晚就去禀告殿下”

“殿下早就知道是何人所为了,只不过是见咱们俩总是闲着无事,想给咱们找点儿事做而已。”太子殿下那种恨闲的心情,他自然懂。

景崇钧把玩着手中的茶碗,并未接着开口讲话。

李霁最终还是去了太子府,不过他没急着去找刘琚,而是提着一盏金元宝花灯先潜去了太子府的西面,这才去找刘琚。

李霁走进太子府书房径直开口道:“人是何贵妃派来的,你早就知晓了对不对”

刘琚抬首朝李霁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阿霁,这段时间要麻烦你往云州走一趟。”

李霁闻言不禁皱眉道:“云州云州的灾粮不是早就运过去了么。”

云州几个月前发生水患,百姓田里的稻禾尽数淹尽,可赈灾的粮食早就运往云州。那批灾粮足以使云州的百姓支撑到秋收,难道途中出了些事故李霁有些不解。

刘琚冷哼一声道:“据探子来报,其他几州皆出现来自云州的灾民。灾粮虽已运往云州,保不齐有些人阴奉阳违。”

李霁了然,灾粮虽充足,但真正分到每个灾民手中,并没有多少。军粮灾粮都敢动,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李霁闻言正色道:“臣愿前往云州查明灾粮的去向。”

“阿霁,这是父皇御赐的金牌,如若有什么情况,直接斩了便是。”刘琚拿出那金牌道。

李霁也不推辞,径直接住金牌觑着刘琚道:“我想向殿下借一人。”

“哦,阿霁想借谁这太子府中的一干侍卫任你挑选。”

“我想借的是江瑟,江护卫。”

江瑟推开房门,蓦然看见门口竟放着个极其眼熟的花灯。她愣了愣神,方想起原来是花灯节那晚买的金元宝花灯,可它怎么会在这儿。

江瑟敛目,思忖了片刻,随即提起那盏花灯把它放进了内室。

“阿婴,你的伤好些了么”江瑟推开元婴的房门开口问道。元婴的伤已有好些个日子了,想必应该好的差不多了。

元婴抬首望向江瑟道:“已经好了。”刀口舔血的日子,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江瑟蹲下身子掀起元婴的裤脚,伤好是好了,但留了条几寸来长的疤痕。

“我带了除疤的药膏。”江瑟拿出身上的瓷瓶,说着就要往元婴腿上抹。

元婴见状不禁皱起眉头冷声道:“瑟瑟,你快放手。”腿上留了条疤,又有什么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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