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天兵给曦昭,但是曦昭向来不喜欢带着一大批士兵去,就像上次一样,他没有知会任何人,还是自己一个人去寻求一个了结。
他依旧是穿着平日里的一身玄色衣袍,银白色的发丝披在身后,发尾用一条玄色带子绑了起来,日御神剑配在身旁,走出北辰宫的时候,他看见翼遥站在门口等着自己。
“你又要一个人去赴那魔君的战”翼遥一身白衣,刚好跟曦昭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
见翼遥也配了剑在身上,曦昭撇了撇眉毛:“你来这里做什么”
“上回若不是舞沂助你对付那蚩尤鼎,你的修为早就毁于一旦了。”
“你来,就为了同我说这个”
周围云涛翻滚,四处白茫茫一片,除了连天的祥云,什么都看不到,北辰宫外一片冷寂,氤氲着一层雾气。
翼遥顿了顿,语气平和道:“我只是怕你死了,想来告诉你一些事情。”
曦昭抱起双手,日御神剑依旧拿在手上。
“我不知道舞沂为什么会喜欢你,按理说,你在天界,她在昆仑仙界,我甚至不知道她如何认得你的,问她她从不同任何人说,就连我也一样”
曦昭皱了皱眉,睫毛闪了一闪,目色深沉。
翼遥吸了一口气:“在你同那什么公主成亲之前,她天天都来北辰宫找你,但是北辰宫守卫太严,她从来没进去过,但即使如此,她还是天天来宫门之外等你,却从来没有见过你一面,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曦昭依旧是不说话,狂风一霎,桑兰花落了一地。
“她常同我说,那个时候,桑兰花几个月都不开。”
“所以,你就是来同我说这个的”曦昭的语气古板而生硬,透过这薄薄雾气,还显得生冷古寂。
翼遥脸色苍白,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后来,她为了助你挡蚩尤鼎,便使得幽光剑破损,这幽光剑或许同你的佩剑相比算不得什么,但是那是阿娘给舞沂唯一的东西,里面蕴了阿娘上千年的修为以及昆仑丘大半的地界灵气,幽光剑破损之后,阿娘遭到反噬,元气大伤,这件事情舞沂不知道,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成亲之后,舞沂非要来看你的洞房花烛夜,我带她来看了,看了之后她回去哭了三天三夜,三天过后,她便要下凡去历劫,你也知道,神仙历劫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去的,她这样不合时宜地去下界历劫,不仅不会历劫飞升,反而损修为,我问她为什么一定要那个时候下凡去做一个凡人,她也不说,但是想必也同你有干系。”
曦昭语气清淡,似是毫不在意这些事情:“所以,你此番来,便是兴师问罪的”
翼遥看着曦昭,眼里是少有的决绝:“我们白泽一族虽是比不上你这样的天界尊神,或许还是未来的天君,但我们好歹也是洪荒之时就有的远古神族,我们的父亲顾祁,是白泽一族的族长,她是我的小妹,若是她受了谁的欺负,我这个当哥哥的,自是要帮她讨回来。”
曦昭没有在意翼遥的一本正经,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道:“你的意思是,我这是在欺负她”
“我的意思不是你欺负她,而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她对你深情一片,你却从来都是如此,对她不管不顾的,她历劫回来之后,还要发疯去寻那什么青胤阁,还好,她自始至终都不知道青胤阁的真正秘密所在,否则,还不知她要闹成个什么样子。”
翼遥手中拿着剑,不知道的以为他是要来找曦昭挑战的,但是,翼遥却露出了软弱的语气来:“所以,我此番找你,是想同你说,此次你是同魔君一战,若是你没办法活着回来就算了,若是你还留着命回来,请你跟舞沂说,让她断了对你的那些念想,这种话,只有你亲自对她说,那丫头怕是才会听,以她的性子,旁人相劝都是没有用的,反正,你们是不会在一起的。”
曦昭嘴角扬了扬,露出邪魅的一笑:“你又怎知,我不会同她在一起”
“你同那魔界什么公主有过婚约,而且你今后也是要继任天君位置的人,但是舞沂她,不会是你的天后,她的性子,不会陪你做那些君临三界的事情,你若是为她好,你便让她死了这条心。”
“她的事情,与我何干”曦昭甩下了这句话,便朝着远方,腾云而去,留下翼遥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原地。
翼遥眉毛横了一横,一阵怒气涌了上来,也跟着曦昭腾云而去,手中的剑越握越紧。
、魔界之战
曦昭命凡陌在兰藉殿内日日焚安息香,不可让舞沂醒过来,除了凡陌,还有宫中的一些侍从照应着,每日都要来看舞沂的情况。
凡陌坐在兰藉殿外,一边看着院中桑兰,一边等着安息香熏完,便进去换上一柱新香。
在此之前,曦昭便几次对凡陌说,切记不要让舞沂醒过来,不要让她去魔界,曦昭吩咐下人向来都是言语简短,从来不说第二遍,唯独这回,他说了好几次。
有的时候凡陌觉得,值得他上心的,一个是曦煌,一个是舞沂,其实,天界之上少有人知道,曦昭并非东君的亲生儿子,东君的儿子,不过只有曦煌一个,这也是为什么,魔君对东皇天君说要把瑶若公主嫁给“东君之子”的时候,东皇天君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曦煌。
至于舞沂,凡陌只觉得,曦昭此次如此慎重,怕是知道此番去魔界定是一番苦战,才将一切事宜交待得这样仔细。
但若是自己真的按照曦昭的吩咐,日日熏上安息香,却是对不起舞沂,在无意中听到了翼遥同曦昭在门口的对话时,凡陌下了决心,要断了这安息香。
曦昭走后的第二日,凡陌断了安息香,叫醒了舞沂。
不出凡陌所料,舞沂醒过来之后,二话不说,一脸仓惶地要去魔界寻曦昭。
舞沂从床上下来,行色匆匆,再顾不得别的,她跑出兰藉殿去之时,凡陌挡在了她的跟前。
“你要阻我”她的声音之中是一阵急促。
凡陌摇摇头:“不,我只是想同你说一些事情,你听完再去也不迟”
“好,你说。”
听着凡陌说完这些事情,舞沂背脊发凉,就连脸上的肌肉都麻木了,现在只想赶紧赶往魔界去,用最快的速度,半分耽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