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树朝门外看了看,他的母亲正在厨房里面烧锅做饭,烟囱上的炊烟已经升起。
“高建树,你想说什么”
“郑局长,您用手指头捋一捋这上面的毛。”
郑峰按照高建树的要求,在毛皮上捋了几下。
四个人仍然不知道高建树想说明什么。
“高建树,把你心里面想的东西跟我们说说。”
“郑局长,您刚才捋下毛来了吗”
“没有。”
高建树又将毛皮拎了起来,使劲抖了几下,然后道:“你们看仔细了,有没有毛掉下来呢”高建树有用力抖了几下。
大家没有看到一根毛从毛皮上掉下来。
大家人终于明白了,狐狸大仙身上的毛轻易是不会掉的。
“你是不是想说,这几根狐狸毛是有人故意留在屋顶上的”
“今天早上,你们离开以后,我到高建国家后面的树林里面去看了看你们也一定看过了,要想爬到高建国家的屋顶上去,借助于屋子后面那几棵树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在咱们村子。姑娘媳妇爬树上墙的姑娘媳妇大有人在。”
“女人怎么会爬树的呢”王萍问。
“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庄稼颗粒无收,一到春天,人们到爬到树上去捋槐树叶和榆树叶吃,女人们被逼的没有办法,不上树就的饿死。”
“我小时候就吃过榆树叶。”郑峰道,“你接着往下说。
“依我看,此人的目的是吓唬高家和村子里面的人,如果高家和村子里面的人不开口说话,你们的调查就没法再进行下去,这才是此人最主要的目的。”
第六十八章遗传问题
高建树的分析和郑峰、李云帆的分析不谋而合。
“你们想一想,狐狸大仙只是爬上屋顶上去,又不是钻灌木从,身上的毛怎么会掉呢它爬到屋顶上以后,又无须在屋顶上打滚,毛怎么会掉下来呢”
“高建树,你家怎么会有这张狐狸毛皮的呢”
“这说起来话就长了。”
“你跟我们说说。”
“这张毛皮是我爹留下来的东西,他有一个好友,是泗水县人,一辈子以打猎为生,名字叫蒋能换,我爹是一个木匠,帮蒋能换家打了一套家具,那蒋家人很客气,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爹心里面过意不去,就没有要工钱,那蒋能换也是一个厚道人,他不但给了工钱,我爹离开的时候,他还送了一张毛皮就是这张毛皮。”
“我爹就把这张毛皮拿回来了,我爷爷见到这张毛皮以后,非常生气,要他把这张毛皮扔了,我爹舍不得,就骗了我爷爷,把这张毛皮藏起来了。不久,我就出生了,你们也看到了,村子里面的人就说这是报应,是狐狸大仙有意报复我爹。”
“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长大以后,我读了不少书特别是医学方面的书,因为我从懂事的时候就不相信狐仙之说,后来,我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
“在我们农村,在儿女的婚姻大事上,有亲上加亲的老传统。”
“什么叫亲上加亲”卞一鸣问。
“就是亲戚之间互相联姻,加上贫穷,亲戚之间互相结亲,在经济上就会省不少钱,有些人家没钱娶媳妇,就在亲戚的孩子身上想办法。你们应该知道,近亲结婚,生出来的孩子往往会有一些问题。我娘和我爹就是姑作婆。”
“什么叫姑做婆卞一鸣问。
“我父亲的母亲是我母亲的姑母。”
这种关系听起来有点绕人。
很显然,高建树对遗传学还是懂一点的。
“既然你懂这些知识,为什么不向乡亲们做一些宣传呢”
“我说了,可他们不信啊他们都说,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当然,他们也有根据。”
“什么根据”
“在咱们这里,也有亲戚之间互相联姻生出来的孩子是健康的。”
“关键是,我爹我娘后来生的两个儿子都是健康的。正因为这样,我爹和我娘对报应之说,才深信不疑。”
“既然后面两个孩子都是健康的,这就说明你的疾病和狐狸大仙没有关系啊怎么还会深信不疑呢”
“他说,咱家已经得到报应了,狐狸大仙放过咱家了。”
“狐狸的毛皮不是还在你家吗”
“所以,我爹在临死的时候,才让我把这块毛皮烧了,他说,这张皮放在咱家,迟早还会出事。我没有听他的,把这块皮藏起来了,连我娘都不知道。”
“在高刘村,还有谁家有这种毛皮呢”
“这谁也不知道,但我敢肯定,一定有,要不然,你们在高建国屋顶上发现的这几个狐狸毛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
第六十九章继续深入
“此人难道不怕狐狸大仙吗”
“虽然乡亲们迷信这个,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信这个。也许有人知道高建国家的两把火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建树的话非常有道理,在高刘村,所有人都可能蒙在鼓里,只有一个人知道高建国家的那场大火是怎么一回事。神在天上,鬼在地狱,在人间的是魔,神管天上的事情,鬼管地狱里面的事情,神和鬼没有时间,也没法管人世间的事情,所谓“鬼神”包括狐仙,无非是人间之魔释放的烟幕弹罢了。
“高建树,这种毛皮在什么地方能买到呢”
“听我爹说过,在泗水县北部山区,那里有一个集镇,叫龙岭镇,那里有一个毛皮市场,解放前,那里的毛皮生意非常红火,现在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不过”
“不过什么”
“此人要想弄到这种毛,”高建树指的是郑峰在高建国家屋顶上发现的那几根毛,“黄鼠狼身上的毛和狐狸身上的毛差不多,所以,这几根毛很可能是黄鼠狼身上的毛。”
“你家和高建国家是邻居,在高刘村,除了刘长海家和刘茂生家,还有谁家和高建国家有矛盾呢”
“在我看来,放火的人不大可能是这两家的人,案子发生之后,高家人和村子里面的人一准会想到这两个人,此人一定是利用了这一点,所以,此人一定是躲在暗处,他和高建国家有积怨,但村子里面的人不知道,很可能连高建国家的人都蒙在鼓里呢。”
高建树的话和汪静清的话是一个意思。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你们可以先找三个人谈。”
“哪三个人”
“高建国的老婆和高建国的两个妹妹高建芬、高建彩。不过,高建芬和高建彩已经出嫁。”
“这两个人的婆家在什么地方”
“一个在泗水县高岗镇杨柳大队兴旺村,一个在咱们汝阳县后标营公社五里桥大队赵庄。女人的心比较细,他们也许能说出点什么,你们也可以找高建国谈一谈,不过,你们不要你对该建国抱多大的希望,男人做事粗枝大叶,不大注意一些生活细节。我让你们找她们,还有一个目的,如果姐妹俩什么都想不起来的话,你们不妨在他们俩身上下些功夫,年轻人的思想比较活泛,只要把她们的思想做通了,再让他们来做婶子的思想工作,我看能行,婶子平时最听这两个女儿的话这两个女儿对婶子最孝顺,你们最终的目的还是要做通婶子的思想工作,只要她的思想做通了,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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