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记得。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涟舞的眼泪就出来了。从来没有人为他哭过,就连那个生他的母亲也没有。
那双如水的眼睛里,是心疼、是担心、是愤怒。
他看到她哭着跑过来,人没有鱼缸高。涟舞站在下面伸着手试着抓他,想了想又缩了回去。
抹了一把眼泪,涟舞安慰他,“小风,你等着,姐姐去找凳子。”
她平时那么聪明,那一刻却傻得可以。
不去找佣人来帮忙,反倒自己跑去搬了个凳子。
站在凳子上,涟舞伸手拖他下来。
他当时浑身发软,一半是吓的,一半是太阳晒的。
脚刚沾到地,就见罪魁祸首李少云来了。
他担忧的看着涟舞,站在凳子上的涟舞却不躲不让。
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她弟弟的人,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干的。
涟舞等着李少云走近后,甩手就给他一巴掌。
捂着被打疼的脸,仗着家里的大人都不在,李少云的胆子显然大了不少。更何况这次是涟舞先动手的。
两人推攘间,恼羞成怒的李少云抓着涟舞的衣服往后一推。
他就站在下面,眼睁睁的看着站在凳子上的涟舞摔进身后的鱼缸里。激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脸,那一刻,他的心里第一次起了杀念。
因为那件事,爷爷直接命令,李少云除了除夕不准回老宅。
而他五岁以前一片空白的脑子里,第一次生出了一个念头他要改变。
他不要做弱者。
唯有强大,才能保护爱他的人。
落水的涟舞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又再次生龙活虎。但那次的意外对她的冲击太大,她再也不能游泳,见到水池都躲得远远的。
他本是一个外人,却被她执意拉进去融为一家人。
她总是笑着说没关系。
因为能在他身边照顾他,不让他被欺负,这点小毛病不算什么。
那既然说要照顾他,一辈子都还没到,现在又为何半途而废
他害怕的,不过是她的身边再也没有他的位置。
而今,看着那一张张相携而行,谈笑风生的照片,一直缠绕他的恐惧渐渐成真,她与他之间渐行渐远。
他却只能无能为力的站在原地,看着她已经有了更在乎的人。
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伴随着灭顶的愤怒与绝望。
倒不如,死了的好。
油表已经飙过了200,却再没有声音提醒他不要开太快。
侧方一辆玛莎拉蒂突然窜过来,白涟风条件反射的握着方向盘快速的转向,试图避开。
开车的是个年轻女子,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新手,眼看两车就要错开了,居然慌手慌脚的打错了方向,把油门当成刹车。
耀眼的红色车头直接抵上白涟风的车,将他的车一路逼到护栏边,瞬间压变了形。
车里的白涟风在受到撞击的那一刻抱住脑袋,整个人被安全气囊裹住。还是冲击太猛,他整个人磕在方向盘上,直接撞晕过去。
被白涟风的时速甩下一大截的刑夜,好不容易追上来,就见到变形的豪车里垂着头,昏迷不醒的白涟风。
腿一软,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警笛声响彻在伦敦街头。
交警、救护车迅速赶到现场。
顶级豪车在街头相撞的新闻,在古老悠久又极其奢华伦敦并不算什么新鲜事。
没人知道,这起交通事故已经化作一只指引的蝴蝶,飞往这个故事开始的源头。
你从哪里来,总要回哪里去。
只有各自回归本来的位置,那些在世人眼中错乱的关系,才能一一被摆正。
曾经错乱彷徨的心,才能再一次找到原来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最后那两句有点装逼
哈哈这是偶突如其来的预言。下一章开始撒狗血,重回甜宠节奏。
记住,你看到的永远不是最真实的。
以前本来打算不定时更新,因为还有一篇文在更,结果被亲们追文的热情弄来定时更新。反倒把另一个文冷落了,oh,no
请用评论、收藏给偶加更的动力吧
、chater17
chater17
莱安娜站在手术室外,额头磕破的地方已经小心地处理过,包了纱布。
靠着身后的墙壁,莱安娜蓬松的金色长发遮住她苍白的小脸,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一团光晕中。她低着头,因为心神不宁,时不时地抬头看向高高亮着的手术灯。
她看上去很年轻,不过十六、七岁。
显然,对于一个被好友怂恿偷开了哥哥跑车闯了大祸的未成年人,她还没有从车祸的冲击中缓过来。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上响起。
收到消息立刻赶来的威廉,看到安然无恙的莱安娜,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算是放下了。
给了妹妹的一个安慰的拥抱,高大的威廉抱着她,仍然心有余悸。“哦,宝贝,听到你出车祸,哥哥都快吓死了。幸好你没事,上帝保佑”
一直强忍着情绪的莱安娜见到哥哥,蔚蓝色的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埋在威廉的胸膛里哭出了声儿。“哥哥,我撞到人了明明可以避开的,可是我太着急打错了方向哥哥,他会死吗”
哭着哭着,莱安娜脑子里回荡着那张带血的脸。
想到那人那么年轻,如果因为她死了,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抱着怀里的莱安娜,威廉正琢磨着要用什么词安慰他善良胆小的妹妹,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穿过光与影交汇的长廊,一个年轻的东方女孩从阴影中大步跑过来。
她看上去很白,很小,精致得像个娃娃。
那张脸瞧上去,跟莱安娜差不多的年纪。
明明跑得很快,脚步停下后却依然脸色如常,镇定的用中文与一旁管家打扮的年轻男子询问着情况。
出门走得急,接到电话刚从床上起来的涟舞,套了件大衣就跑出来了。
现在脖子和手都露在外面,走廊上的冷风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后背的热汗一吹干,整个人冷得就像如坠冰窖。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黏湿的头发,涟舞朝刑夜询问着情况:“小风进去多久了医生怎么说情况如何”
刑夜的脸色很难看,通知了家里人后就一直守在手术室外。
见到涟舞,仿若有了主心骨,强打着精神回话:“主子送进去已经两个小时了。医生说肋骨断了两根,小腿和手臂均有骨折。胸腔与腹腔有内出血的情况。”
即使没有亲眼所见,但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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