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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抄 岳初阳 2287 字 2023-10-11

我急地哇哇大叫:“师父,救我。”

只见师父满脸揶揄,缓缓收了施法的手,挥挥衣袖,唤来一片雪白的云,一下子蹲到上面,转瞬消失在我面前。

良久,天边传来幸灾乐祸的声音:“好好反省反省吧。”

我头重脚轻,脑袋充血,呆愣了片刻,等回过神儿,那厢早没了踪影。

我对着茫茫天际大喊:“你个老不死的,本上仙不拆了你凤仙山,誓不为仙”

头顶上浮现出一张巨大的脸,墨染的青丝,配上棱角分明的五官本该绝逸出尘,此刻在我看来却丑陋至极,那张脸眼睛眯成条缝,猥琐笑道。

“乖徒儿,为师等着你哟。”

二玲珑

我在树上吊了个把时辰,正盘算如何报复时,一团金色的小东西从树丛里探出小脑袋瞅了瞅,跐溜一下子窜到树上,对着捆仙绳一口咬下去。

“玲珑,不要。”

这是一万年前,师父云游八荒时从青丘带回来的一只小灵狐。不过一个巴掌的大小,浑身火红,不记得是谁,给它起名叫玲珑。

说来也怪,这灵狐未修成人形,顶多万年寿数,如今又多活了一千岁。

再是灵狐,也是越老越糊涂。

你当这捆仙绳是面条么,又细又滑劲道十足

我说:“玲珑,别白费力气了”

玲珑不抬头,继续一口一口的啃。

事实证明,我错了。

当我从树枝上一个跟头栽下来时,我激动地热泪盈眶,我明白了一个深刻的道理,有志者,事竟成。

那坚如铁石的捆仙绳竟被玲珑生生咬断了。

我抱着玲珑娇小的身躯,那满嘴的血腥,脱落的门牙,狠狠刺痛了我的心。

我说:“玲珑,痛不痛”

它摇摇小脑袋,伸出带着血粼粼的小舌头安慰似的舔舔我的额头。那一刻,我发誓,为了玲珑的门牙,也要找师父报仇。

御风而行,半个时辰就到了凤仙山。

一千年不见,这里依旧郁郁葱葱。环山绕一圈,发现这座山不大不小,水攻浪费资源,火攻污染环境。

我在师父的府邸前站住脚。

自己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要认真起来,我恐怕连师父一根小手指都敌不过。就在我考虑该怎么找台阶下的时候,屋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我心下一紧,急忙冲进去。

却见院子里一片狼藉,师父的古董花瓶碎了一地。

伸手拦下一个仙童。仙童叫了声苦,指着某处说,师父前几日下凡新收了个徒弟,闹腾的紧。他老人家不在,凤仙山被搅得鸡犬不宁。若不是师父宠爱的狠,早把他扔出去喂饕餮了。

我顺着仙童指引的方向望去。

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既是凡人,约莫也就十二三岁,眉眼还没长开,却已经初具俊秀的外形。

他回头看我,不知怎么回事,愣了半响。随即咧着嘴跑过来,抱住我又蹦又跳:“颜颜师姐,颜颜师姐。”

我被唬地一愣一愣的,问了几个问题,大抵得出这几条结论。

第一,他叫白墨染。第二,他从师父那里了解了我。第三,他是个痴儿,十二三岁却只有七岁娃娃的心智。

墨染小子似乎很喜欢本上仙,所有人都拿他没辙,我一句安静,竟让他老老实实坐了两个多时辰。

坐了大半天,不见师父回来,便想先行离开。谁知刚站起身,就被人拖住了。

墨染小子睁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颜颜师姐,不要走。”

仙童们面面相觑,“哗”地一下,集体跪倒在我面前恭敬道,上仙。

这句上仙叫的我后背发麻,果不其然,小仙童说,既然墨染这么喜欢您,不如带去招摇山玩几天,等师父来了,再接回来。

我心软,不忍心仙童们长跪不起,最终勉强答应了。

唉,这到底是哪里惹来的烂桃花啊。

只求这小子别把我招摇山玩没了。

三相亲

玲珑活了一万多年,只听我一个人的话,从不轻易与陌生人亲近,没想到竟然和白墨染玩得那么开。

也不知师父去了哪里逍遥,白墨染在我这一住就是五年。

玲珑和白墨染唯一一次吵架是前天。

那天,和往常一样,白墨染脱光了衣服准备跳进来跟我一起洗澡。这时,玲珑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窜出来,咬住白墨染的手指往外拖。

拖半天拖不动,又蹿过来,在我面前吱吱喳喳半天。

我愣了愣,偏转视线,高挺的鼻梁,脆薄的唇,细碎的阳光落进他清澈的眉眼里,灼灼生辉。

我竟忘了,虽然心智仍停留在七岁,但他仍然是长成一个大人了。

一念及此,霎时红了脸。

我抬头,忽然发现玲珑的小脸蛋竟也红扑扑的,娇羞的模样。我“噗嗤”笑了出来。

白墨染不明所以,还闹着跟我一起洗。玲珑急了,伸出利爪在他脸上猛抓一顿,飞也似的逃了。这小子哪里还顾上洗澡,撒丫追了出去。

等我梳洗完,细细涂抹完胭脂水粉的时候,白墨染才倒提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玲珑跑回来。

见我这幅摸样,便好奇地走过来问:“颜颜师姐,今日要去见师父吗”

我不屑一顾:“切,他也需要本上仙如此精心打扮”旋即,又点点墨染的鼻尖,诡异一笑:“本上仙今天是要去相亲。”

此话一出,玲珑和白墨染皆是一愣。

相亲的对象是东海七太子敖祁。邻居镜花婆婆眼见我都快十万岁了,连个恋爱都没谈过,委实替我着急,便自作主张牵了个线,我不好拂逆,就应下了。

不等他们两个回过神,我已经踏出门,右手捻诀,御风而去。

末了,不忘嘱咐一句:“好好看家啊。”

悠哉游哉来到东海之滨已过了晌午。

男子端坐在桃树下,墨带青丝,手摇折扇,细细品着香茗。

听说敖祁本是霸道跋扈之人,自从一千年前生了场大病,个性变得儒雅不少,想来就是眼前这位公子了。

走上前,试探叫道:“敖祁”

男子回过头,淡漠的眼对上我的脸时,忽然迸射出一种别样的光芒。

我亦是一愣,感觉此人似曾相识,无端给人一种依靠感。

对视一会,敖祁意识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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