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郎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江烟波一仰头露出一个贼兮兮的笑容道:“别啊,要是你把她弄到别处金屋藏娇了,我还不得蒙在鼓里也不知道啊,我把她找个人家嫁了,就有人看着她了,你就是躲得了我这双眼睛,还是不成事。”
沈二郎为之气结道:“你还不信我”
江烟波伸手捏着沈二郎的耳朵揉捏着,似笑非笑的说道:“不是不信你,而是你们男人中的大圣人孔夫子都说了,食色,性也所以说,你能叫我相信一半,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别不知足了。”
沈二郎给江烟波弄的没有半分脾气。只得道:“好好好,都依你,成了吧。”
一室温馨的外面,却是寒风中哭的梨花带雨的连翘。她不明白自己的命为什么这么苦,这吃饱穿暖的日子才过了几天,就又生出这样的事来,自己也是带着三个多月身子的人,却每天做饭、刷锅、洗衣、洗尿布、扫地、擦桌子的伺候他们一家子大大小小,求的不过三餐一衣而已,却要没由来的受她江烟波这样的对待,这村子里别的人家陈翘也都见了,差不多一般都是些土坯房子,今天她去叫陈婶时,正碰到陈婶因为家里在腌萝卜里滴了几滴江烟波送她的香油,便在那里炫耀不止。由此可见,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家,她又为什么要嫁给这样的人家。更何况自己这当肚子里还怀着一个三个多月的孩子,又有哪个人家能容得下自己。想到这里连翘不由更恨江烟波,他们家江家的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老子卖了自己头一次,自己千辛万苦的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女儿现下又要第二次把她推入这个火坑她江烟波又凭得什么,粗手笨脚的,论针线,绣出来的鸳鸯赛母鸭;论厨艺,认识她这么多年,从没见她沾过一次锅台;论姿色,虽说她昔日也算是众人称道的美人胚子,可现在也不过是整天顶着两个黑眼圈的黄脸泼妇了,否则她也不用要猴子去买个漂亮女人来拴沈二郎的心了。论出身,她再怎么官宦世家候门小姐,可而今也不过是个背父私奔荡妇罢了,又能比自己高明到哪里去,而且说到底,这江家父女也和沈二郎有着断臂之仇,陷害之恨,沈二郎以前是被江烟波的美色所迷,那现在也快清醒了吧,如果自己这当给他们添上一把火,这结果到底怎样,只怕还不好说呢
第二日一早连翘特意比平日里起的更早,待沈二郎一出屋门,她便又为沈二郎打好洗脸的热水拧好的热毛巾。
昨天闹了那么一出后,沈二郎哪里还敢与她沾边,一语不发的冷着脸离开。而后在连翘一叠声的姑爷声中清楚的听到江烟波一声极不易为人所察觉的低笑。他出房门时,江烟波分明还未起床,可想那丫头定是光着身子蓬头赤足扒着门缝看着自己。
连翘却没那么好的耳力了,因此在一阵失落后,只得放下的铜盆,更回精心的准备饭菜。将近一个月,她已摸透了沈二郎喜肉,喜咸,喜温凉的饮食习惯了。
待沈二郎回来后,要给江烟波往房中送饭时,却见桌上放着的是酱牛肉,卤鸡,凉拌驴肉,红烧鲤鱼,中间是一叠子厚厚的烙糕。沈二郎也未多想,把那盘鱼留下,剩下的端了就往里屋去了。
昨晚只顾收拾沈二郎的江烟波一夜都未睡好,早上沈二郎一起身后,早早便也一刻都不肯在床上躺了,瞌睡的头痛欲裂的江烟波,便把早早放在了自己腿上,便又躺在床上睡着了。
江烟波好不容易眯了一会,却被沈二郎叫醒,已中已是不快,再一看沈二郎端进来的饭菜,立时勃然大怒道:“巴不得我早死,好另娶新人是吧”
沈二郎皱眉道:“你又发什么神经”
江烟波闻言更怒:“说我发神经我看是你们两个出去做快活的野鸳鸯,你就又变心思了。”
沈二郎气的掉头而去,来到外间,正见桌子上搁了一坛子酒,顾不得许多,抓过来便是一阵痛饮。直把五斤一罐子的酒一气喝了大半,把罐子一扔,便头也不回的又去练武去了。而这一幕则尽数被厨房的连翘看得一清二楚,不由的得意一笑。
从睡梦清醒过来的江烟波见此立时又觉出不对来。
当下把孩子放在床上,随便捞了件衣服穿上,出得门里间,来到厨房,见连翘正在那里忙活着,不由冷笑道:“人都走了,你还在这装什么样子。”
连翘吓了一跳,心下怦怦乱跳,口中低声说道:“烟哥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烟波微微一哂道:“那么大的声响,你听不到吗在我跟前,还装什么装”
连翘暗骂自己糊涂,怎么忘了这节,只得干笑道:“姑爷的脾气是挺大的哈。”
江烟波冷笑道:“那也不及你的本事大,几道菜就轻易的让我们两个先吵了起来,好本事啊,连姨娘”
连翘一脸迷糊的说道:“烟哥儿你是什么意思我的真的不懂。”
江烟波冷哼道:“今个的菜都是又冷又硬,你安的什么心思道我不知道吗”
连翘这才恍然大悟道:“烟哥儿说菜啊,那桌子上的本来是给姑爷备的菜,小姐的这这呢,谁知道姑爷回来,吱也不吱一声,就把那些饭菜给小姐你送了进去。”
江烟波哟了一声道:“还特意做两份饭菜,我这份吃下去,还能有命吗”
连翘又气又急道:“烟哥儿你怎么这样说话我忙活了一个早上,这没有功劳,也得有苦劳吧”
江烟波怔了好一会才咯咯笑道:“连姐这些日子受累了,我这能不知道,我不过跟你开个玩笑罢了,这也值得恼,饭我端走了,你也歇歇吧,不用这么忙的。”说罢便端了自己饭菜离开。
把连翘一人留在那里气的为之倒抑,那么恶毒的话,她一句玩笑就揭了过去,要是倒过来,她还不得把自己的皮给扒下来一层啊。而且连翘也深知,江烟波压根没有半点跟自己开玩笑的意思,她不过是因为这么还没找来乳母,怕跟自己翻脸了立时就没人跟她做饭罢了,等乳母一来,哪还有自己的好日子啊。还有那声连姨娘,简直就是在揭自己一道永生永世都无法洗去的耻辱伤疤。可要不是她那个狠心无耻的老子,自己又怎么会从一个好人家的女儿变成一个可以任人作践的姨娘呢。
到了后晌,陈婶便又喜孜孜的登门为连翘道喜来了,把那一溜子的男子俱都一一道出排好:“这头一个呢是,铁生,是我的亲侄子,今年二十岁,与连翘的年龄最为相当。还生得一把子好力气不说,还是个没成过家的小伙子,嫁了他,你可有得福享了。”
连翘眼前一黑,别人她或许不知道,可这个陈铁生她却是知道的,曾被猴子当笑话给他讲过,干活不怎么样,吃起饭来却是一个顶仨,第一天来给沈二郎盖这房子时,创造了一顿吃了八大碗面的记录,而那一碗面就是两斤面的量,而且每碗还有另加的羊卤不算。当下冷笑道:“就是那个号称能吃不能干不算饭量小的家伙我可不嫁。”
江烟波也是清楚的记得这个人的,还记得那天吃过饭后,江烟波可着实被他那像临产的妇人一般的肚子给吓着了,待得知他吃了八小盆一样的大碗面以后,江烟波整个人都给先是吓傻后是笑疯,最后实在怕他出事,叫他在自己嗓子上挖了两下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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