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江烟波这一病来势汹汹,好起来却慢,养了十多日,仍是病恹恹的,沈二郎知她怕冷,更是在屋里生起极旺的炭火,因而江烟波,虽能起身,却也足不出屋。
连替她诊治的大夫也不得不对沈二郎说:“身病好医,心病难医。”
沈二郎几番问江烟波有什么心事,无奈江烟波总是默然不语。又问她江南诸人诸事,无论是问起江烟波的家人还是君山上的人,江烟波还俱是一语不发。
李元昊也还来探过两回病,虽不曾见江烟波,却把各种补品送了一大堆,他也不管能不能用得上,反正帅府珍藏的药拿起来也顺手的紧。
这晚江烟波愁眉苦脸喝了药后,早早稚声向江烟波问道:“娘,危楼在哪里”
江烟波不解的问道:“什么危楼”
早早看了边上的沈二郎一眼后说道:“爹爹想摘星星,我们去危楼给爹爹摘一颗好不好李白就在那里摘过的。”
江烟波闻言先向沈二郎白了一眼说道:“吃饱撑的了,想摘星星你自个去啊”
江烟波而后把早早拉了过来莞尔一笑,向早早问道:“早早还记得这首诗的名字吗”
早早点头道:“记得,夜宿山寺。”
江烟波点了点头,给她细细解说:“这首诗呢,是李白一天晚上住到了一座山上的一个寺庙里,这个寺庙里呢有一坐好高好高的楼,李白上去后,就觉得很危险的感觉,因此他称此楼为危楼,而不是这个座楼的名字叫危楼,这座楼有多高呢,李百觉得都有一百尺那么高了,伸手都可以摘到星星了,说话都不敢大声,因为怕大声说话就会惊到了天上的神仙。不过呢,李白写诗一向都很夸张的,他还写过很多这样的句子,比如桃花潭水深千尺,那个桃花潭又哪有一千尺啊一个小潭子能有二十尺都是极深的了,正常的能有五尺就不错了。还有,他说庐山的瀑布,是飞流直下三千尺,而庐山的瀑布据地方志所记载也不过一千三百多尺罢了。所以他上过的那坐楼也未必就有一百尺那么高。他还说时白发三千丈,你觉得可能有人的头发有三千丈那么长吗还有朝如青丝暮如雪,世上哪有人的头发早上还是黑的,到了旁晚就变成白的了。”说到朝如青丝暮成雪,江烟波一下子又想到了这句诗的前面的那句: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一时想起了江进德,于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早早却不知她的这翻心境突变,只是眨眨眼问道:“娘,那哪里能摘到星星呢我想给爹爹摘颗星星。”
江烟波一下子怒从中来,没好气的说道:“你爹想摘星星他不会自己去啊,凭什么要你给他摘。”
早早眨了眨眼道:“那外公想让爹爹回去,为什么他自己不来,却要你来呢”
江烟波一听这话脸色大变,厉喝道:“这是谁都你的”
早早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沈二郎见此,赶紧把早早抱了过去,对江烟波说道:“你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别吓着了孩子。”
江烟波向沈二郎怒视道:“你教她的”
沈二郎甚是委屈的说道:“我就那天哄她时,随口跟她说了句摘星星的话,她记牢牢记住了,我还敢跟她说什么啊”
江烟波哼了一声道:“谅你也没这个心眼,早早,是不是李叔叔教你的”
早早哭着摇头不已。
江烟波见此索性蒙头睡去了,留下了这边沈二郎又把早早给好一翻哄,才让小丫头止了哭。
第二日江烟波平静下来耐着性子细问早早,却还是没人教她,都后只得做罢。
这日猴子跟着沈二郎一早起来练功,沈二郎突然出手向猴子出手攻去,猴子淬不及防。赶忙后退,慌张的退了两步,才站稳了身子问道:“当家的,我哪错了”
沈二郎一笑道:“功夫没长进多少嘛”
猴子这才知道沈二郎是试自己的功夫来着,讪讪笑道:“当家的不在,又没人教我,自己一个人吓练能长进多少。”
沈二郎沉下脸来冷哼一声道:“难道老七教你的还少吗”
猴子吱吱唔唔的说道:“是,是教过。”
沈二郎怒从心起,上前一把耳光甩过去把猴子打翻在地说道:“什么叫是教过我看你好几天了,你这鞭法可不是朝夕之功,老七最少断断续续指点过你四年,最后这一次连三个月都不超过”
猴子见被沈二郎一一说中,当下寒了脸,不敢吱声。
看着猴子这神情沈二郎更知猴子果然是有什么事在瞒着他,怒道:“老七于你可以说是有师傅之恩德情谊,这回他没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你这无情无义的猴崽子还翻了天了,今不实话实说,我剥你的皮”
猴子起身跪在那里哭道:“当家的,是夫人不让我说啊”
沈二郎一把攥着猴子的前襟把猴子从地上拎了起来怒道:“你以为你这是帮她她的病为什么一直不好大夫都说是心病了再不说,你不但会害了老七,你也会害了烟波”
猴子无奈,这才一咬牙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沈二郎。
沈二郎眉头紧皱,好半天才问道:“这么说,这四年多来你们一直都住在陈家村。”
猴子赶紧点头。
沈二郎竟自闯入李元昊的帅府后院,因二人关系匪浅,沈二郎要见李元昊也从来不需要通报什么的,因此一路行来,也无人拦他。
李元昊正在那里练刀,见是他来,于是笑道:“终于舍得从你那藏娇的金屋里出来了过来耍两把如何”
沈二郎不去理他那话茬,劈头盖脸的问道:“吕开和梁勤呢”
李元昊头也不回的说道:“你自个跟我举见的,说他们俩破甘州有功,我让他们做去灵州任职了”
沈二郎开门见山的说道:“破了甘州之后他们两个还跟我去了一趟了辽国呢,这早不走,晚不走,我进山接烟波的功夫,就开溜了。我曾三次让他们两个去接烟波,第一次,他们回来跟我说,烟波还着早早回江南了,再后来两次,他们都说,烟波一直都在江南没有回来,我问你,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俩的意思”
李元昊回身将刀放回了兵刃架上,转过头来看着沈二郎直言道:“是我的意思”
沈二郎上前一把抓了他的衣服怒吼道:“为什么”
李元昊平静的说道:“我说过江烟波跟本不爱你,也配不上你”
沈二郎一把把李元昊搡开说道:“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说罢转头离了开去。
留下李元昊苦笑不止。
沈二郎回到家中,拉了江烟波道:“带上早早,我们走”
江烟波轻轻抽出了自己的手,好半晌才道:“我不走。”
沈二郎倒抽了口冷气道:“为什么”
江烟波上前扑到了沈二郎的怀里,一把搂住了沈二郎的腰低泣道:“我怕。”
沈二郎伸手抚着江烟波的秀发柔声道:“有我在,有什么好怕的”
江烟波哭着摇头不止道:“我不走,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沈二郎啼笑皆非的抚着他的秀发道:“胡说什么呢好端端的说什么死,有我在,你会没事的。听话,跟我走。”
江烟波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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