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就觉着有点悬了,这行伍之气这么浓厚,再怎么熏陶,老撸,您还真想往那儒将上靠
但是接下来我就傻了眼,只见老撸扎了个不丁不八的马步,对着一大张宣纸看了眼,笑着对海哥哥说道:“这么大的纸”
海哥哥笑答:“参谋长难得题字一回,多写几个,多写几个字”
老撸却也不答话,凝神片刻,手持毫管,哗啦哗啦就写开了。
上前一看,只见宣纸上泼墨数行,杀伐之气,豪壮之气,扑面而来。
老撸住了笔,漫声吟道:“东海风光,寥廓蓝天,碧波卷狂。看骑鲸蹈海,风驰虎跃,雄鹰猎猎,雷击龙翔。雄师易统,陆海空直捣金汤,锐难当望大陈列岛,火海汪洋。”
顿了一顿,老撸定定的看着我,说道:“帅克,你知道这阕词的来历吗”
我愣了一愣,摇头,老老实实的回答:“首长,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这一定是个真正的军人写的”
海哥哥则在一旁笑了起来,大声笑道:“好好参谋长写这一阕词真是送对人了帅克,你也说对了这的确是一个军人写的,而且还是个将军”
“啊”我赶紧虚心的问道:“谁”
“张爱萍将军这首词的名字叫沁园春一江山渡海登陆战即景”海哥哥笑答道。
老撸点了点头,看着我说道:“1955年1月18日,解放一江山岛战役打响,这是年轻的人民军队历史上一次具有重大意义作战行动,是我军历史上首次进行的陆海空三军协同登陆作战经此一役,标志着我军渡海作战和三军协同作战能力有了长足的进步,同时沉重的打击了美蒋协同防御的阴谋,迫使盘踞在浙江远海大陈、渔山等岛的国民党军队撤逃台湾,使得东南沿海地区的军事斗争形势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时至今日,面对那永不沉没的航空母舰,我们还能不能打赢”老撸声调陡高,定定的看着我说道:“帅克老子的兵你,有没有信心打赢”
“有”我坚定且用力的答道。
我定定的看着老撸,认真的说道:“首战用我,敢打必胜”
老撸哈哈一笑,吼了一声:“好”
老撸再次马步一蹲,蘸墨挥毫,海哥哥在一旁念道:“料得帅骇军慌,凭一纸空文岂能防。忆昔诺曼底、西西里岛、冲绳大战,何须鼓簧。固若磐石,陡崖峭壁,首战凯歌震八荒。英雄赞,似西湖竞渡,初试锋芒。”
“好一个首战凯歌震八荒”我不由得叫出声来:“好一个陆海空直捣金汤,锐难当”
老撸看着我,笑而不语。
然后才题上:书赠帅克同志,鲁之衷。
海哥哥赶紧提醒首长:“参谋长,己卯年三月二十二”转过头来对我笑骂道:“小你运气好啊,有了参谋长的墨宝”
我站在那里傻乎乎的笑着。
老撸出去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认真的说:“帅克,好好干”
当我凝视着眼前这样一副墨迹未干的字时,觉得身体上所有的那些伤痛,统统都在一瞬间土崩瓦解的撤逃了。
耳畔传来欢快的运动员进行曲,透过那放电影的小木窗,我看到参加百连大比武各优胜连队开始鱼贯上台领奖了。
我觉得,我也很光荣,也很自豪,于是我看着那一副字,笑了。
第二卷梦回鼓角连营
第三章
第三节
1999年5月8日凌晨,我似乎做了一个噩梦,浑身是汗的从床上惊醒过来,想了一想,却有记不起来到底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噩梦了,于是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圆形钟表,时值北京时间5时55分。
我以为,如往日一般,到了北京时间6时,将吹响起床号,但是我错了,1999年5月8日凌晨6时,我没有听到起床号,而是听到了紧急集合号是的,全团的紧急集合号不仅如此,我甚至听到了相隔较近的6团、7团居然也在同一刻吹响了紧急集合号
方大山飞快的套衣服,穿鞋,纳闷地问我:“帅克,海训不是要星期一才出发吗”
我怔了一怔,心里也开始纳闷了,今天8号,接上级通知,去湛市参加为期两周的海训要在10号,也就是周一才出发,这个时候拉什么紧急集合
容不得我多想,带着疑问,飞快的冲下楼,不一会儿,全连集合完毕,值日军官三排长孔力向连长杜山报告。
连长杜山面色铁青,一语不发的杵在队列前方,很反常。
沉默了一会,连长杜山嘶哑着声音说道:“接上级通知,战备等级转换,由四级战备转入三级战备,同志们有个思想准备,很有可能还要转换战备等级,由三级转入二级战备状态”
二级战备等级状态我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迅速在脑海中回忆起关于二级战备等级状态的情况说明:局势恶化,对我国已构成直接军事威胁时,部队所处的战备状态。部队的主要工作:深入进行战备动员;战备值班人员严守岗位,指挥通信顺畅,严密掌握敌人动向,查明敌人企图;收拢部队;发放战备物资,抓紧落实后勤、装备等各种保障;抢修武器装备;完成应急扩编各项推备,重要方向的边防部队,按战时编制齐装满员;抢修工事、设置障碍;做好疏散部队人员、兵器、装备的准备;调整修订作战方案;抓紧临战训练;留守机构展开工作。
局势恶化,对我国已构成直接军事威胁我彻底的懵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连长杜山站在队列面前欲言又止,最后大手一挥:“目标:团大操场,跑步走”
站在队列当中,看着团大操场的阅兵台上笔直的挺立着的团首长们,我隐约觉得有事情发生了,而且还是大事,且不说今天是8号,星期六,周末来着,就看着这些平日里并不怎么穿迷彩作训服的团首长们全部换上了迷彩服,迷彩帽以及作训鞋,我就觉得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果然,在团头打开话筒准备讲话时,我们团的这个喇叭发出了一声龙吟虎啸般的嘶鸣,比平日里更加尖锐的划过耳膜。
团头一脸愤懑的站在话筒前面,憋了估计有两分钟,两分钟之后,高音喇叭中传出来团头一字一顿吼出来的两个字“我操”
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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