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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容宜斜靠着船舷,眯着眼听风,舒服得整个人如同放空了般。在这样恬静的山水黄昏里,全素素竟也沉默了。

“素素姑娘,别来无恙”一道颇富磁性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宁谧,令两人不觉地均皱起了眉。扭头望去,那船舱口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正漫步朝两人走来。那少年头束冠玉,面容秀丽,眉眼间风流倜傥,一把折扇于摇晃间更是衬得整个人玉树临风。只是,那么一个玉一般的公子,一双流光潋滟的眉目却暗藏欲色,直教人看得心里发毛。全素素撇了撇嘴,见那少年一双媚眼落在赵容宜身上,不怀好意地上下逡巡,乃不悦地挡到前面冷笑道:“眼睛往哪儿瞄呢全素素在此,公子有何贵干”

那少年一身紫衣华服,收了扇子又向前走了两步,眉眼轻佻,目光越过全素素直直落在赵容宜脸上,朗笑道:“在下岭南人士,柳州钟谏,字光瑜,那日江陵流觞宴上,我们曾见过的。”

赵容宜在全素素身后无语地扯了她的,全素素亦觉得那人目光不对劲,乃冷声道:“是吗,我怎么不记得见过你”言毕,拉了赵容宜的手,一边往一旁走去一边飞快地说道:“我和赵郎还有事,钟公子自便。”

“站住”见二人欲走,这钟谏眼疾手快,一个越步一伸手臂便拦住了她们前面,仍旧只望着赵容宜轻笑道,“这么着急走好歹在下远道岭南慕名而来,素素姑娘怎么也不留下说几句话在下记得,那日流觞宴上的全素素,是你才对吧”

赵容宜一愣,戒备地抬头望向那人炙热的目光。而全素素,正待发作,便见那舱口处远远来了两个黑影儿,虽在日暮里探不清面容,可依着那阵势便猜着几分来意。全素素愈加恼火,乃拉了赵容宜到身后,仰头望向那钟谏,冷笑道:“柳州钟、贱是吧你看清楚了,老娘我才是全素素那日流觞宴上的人也是姑奶奶我,别瞎了你的狗眼在这儿瞎认人”

“哦,是吗”钟谏撇了眼炸毛的全素素,一手将她推开,乃上前两步走至赵容宜面前,挑眉媚笑道,“那日姑娘虽以纱巾蒙面,在下却记得这一双眼睛,定然是不会错了的。今日素素姑娘为何要扮成男儿,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莫不是怕人家知道了你是出自烟花之地的,青楼女子”此时,已然有两个高大的青年剑客来到了钟谏身后,其中一个更是狠狠地剜了一眼一旁将将站稳的全素素,另一个便站到那钟谏身侧隔开了赵容宜与全素素两人。

赵容宜本来是有些气量的,此时见这少年举止过分,不仅将全素素推开了去,就连言语上都愈加带刺,乃向后隔开他几步,瞥了一眼那俩剑客,复冷冷地对钟谏说道:“公子大谬,青楼女子亦是食五谷杂粮长大的普通人,其中有些有情有义的,便是比某些衣冠楚楚的蠹碌好上千百倍不止。再者,小生七尺男儿,一介书生,当不起公子的这般玩笑,还请公子适可而止,莫要做了有失身份的事。”

岂料此话并未使之退却,钟谏冷笑一声,目光灼灼地盯着赵容宜道:“江陵皆知全素素出逃,临水碧烟阁里闯入一群乞丐,乱作一团糟,还惊动了官府的人。你说,我若是将你二人捆绑回去,交给临水碧烟阁的老板,将如何”赵容宜、全素素二人闻言,皆是一怔,心想着,不知是现下江陵真的闹出这般事,还是眼前这位在故意讹人,不管是怎样,闹开了总归不是好事。可要息事宁人,似乎也是不可能的了。

赵容宜混迹江湖多年,料到这钟谏必是有备而来,只得静观其变道:“直说吧,你到底要如何”

钟谏眯眼一笑,抬头望了眼暗蓝的夜空里那轮明灭若现的月亮,又望赵容宜道:“如此月夜佳景,须佐以美酒佳肴,怀拥美人在侧,方不虚此行,你说呢,素素姑娘不,或者应该称呼,赵姑娘”言罢,瞄了眼在一旁气得跳脚的全素素,又笑着用那扇柄轻敲了下额头问赵容宜道,“瞧我这记性,方才只听见称呼赵郎,还忘了请教赵姑娘芳名”

仿佛并没有听见那钟谏的问话般,赵容宜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浑身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气。全素素是第一次见到赵容宜真的生气动起手来,便也被这略带阴暗与邪肆的气度给唬住了。而那钟谏,皱了皱眉便欲伸手去探赵容宜的脸。说时迟,那时快,几人只见眼前清影一闪,紫雾流动,于渐起的夜色中,两团黑影从眼前掠过,缠斗在一处。再定睛寻去,便见赵容宜身形矫健,招招灵巧,在钟谏咄咄逼人的阵势下,一步步拆起招来。全素素见赵容宜吃力,落在下风,心里一急,便一面趁势推开那俩剑客直冲打斗中的二人奔去一面大呼救命。那两剑客先是被赵容宜与钟谏突如其来的打斗吸引了目光,并没有防着全素素,此时被她遛了,等反应过来时便迅速追了过去。甲板上顿时乱成一团,也渐渐吸引了些围观的人来。

不片刻,赵容宜左肩上中了一掌,退至船栏,险些栽了下去。而那钟谏便只是轻轻松松地逼近,志在必得般轻笑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说着,目光落在赵容宜剧烈起伏的胸前,脸上一热,复诡秘地邪笑道,“不如”话音戛然,接着,一阵风过耳,紫衣飘动,那钟谏又是一掌直直向赵容宜击去。赵容宜未料到这人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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