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笑就笑吧,不要忍得那么辛苦,小心憋成内伤。”王文谦紧了紧圈住她的手臂。
经他这么一说,傅清月再也忍不住地“咯咯”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好奇地望着他说:“你怎么这么厉害,这个无赖就像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我每次见到他都烦透了,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那种人,之前是,现在也是,估计没有遇见你,我都要跟他干一架才能算完,你一来,两句话,四两拨千斤,就轻松地解决了。”
王文谦笑了一下:“说你脾气不好,你不生气就好。”傅清月笑着摇了摇头。
两人并肩往前走,王文谦一边牵着她的手,一边牵着马,淡淡地说:“不是我厉害,是因为我在合浦郡有些势力和影响,让他有了顾忌的心,如若在长安,他们家族以前势若滔天的权力,怕是谁也不会让他妥协,他为人阴险,你还是少些招惹他吧。”
傅清月止住了笑,陷入沉思,不是她不懂,是她不愿直接面对,她的世界里对就对,错就是错,是非分明,那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太复杂,让人太累,怪不得曾经有人说她,还是个孩子,因为只有孩子才分对错。
董煜固然讨厌,可怎么也想不到面容俊美的他,会是别人眼中的阴险小人,看来以貌取人会贻误判断,王文谦经战商场多年,识人无数,他说的话大约也有几分准确的,何况自相识以来,他事事为她考虑,不会无缘无故地诽谤他人。
见傅清月不说话,王文谦问她:“你怎么不在门口等我,自己跑出来了。”
傅清月这才记起今晚所约及刚刚所见,这事是不能跟他说的,而且自己也不能光靠看一个人的背影,就判定别人什么,故敷衍道:“我想出来透透气,就先出来了。”
王文谦知道她不想说,便不再勉强,与她并肩走在路上,一路上两人沉默无语,四周的夜景静静地融合他们的身影,合浦郡远没有长安繁华,夜晚更是寂静,一路上走来畅通无助,不一会就出了城,傅清月问他:“我们去哪”
“你想去哪”王文谦反问。
“不知道,是你约的我。”
王文谦笑了笑,一个翻身跨上马,伸手向她,傅清月也笑着望着他伸出的手,这是双宽厚好看的手。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傅清月微微一笑,把手交给他,一用力,就被扯着跨坐在他身前,随着一声呼喝,马已飞奔出去,奔跑的速度带起的风呼呼地刮过脸颊,让人睁不开眼,自己也曾策马奔跑,可驾马分去了不少注意力,没能像现在这样全身心地感受,快跑速度带起的激情,她干脆闭上双眼,用耳朵,用身体,用心去感受这要飞起来的感觉。
小半个时辰后,微腥的海风让她知道已经快到海边,只是这次去的不是平日的码头,是有些偏远的海湾,一座瞭望台孤独地耸立在夜色当中,马停了下来,正气喘吁吁地在原地打转。
傅清月半点也不愿动弹,身后靠着的胸膛温暖而宽厚,她此刻正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温度。
王文谦似有所感,没有出声打破这份默契,手臂用力地拉着缰绳,傅清月靠得近,一股淡淡的体香索绕鼻端,海风吹起她的发丝吹拂在脸上,丝丝发痒,她每一次地呼吸,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魅惑,让人抗受不住。
片刻后,王文谦轻声问:“我们下去吧。”
傅清月点点头,讶异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两人一起上了那座孤独的瞭望塔,似乎是早有拾掇,塔台上干净整洁,不像一般的瞭望塔那样脏乱,找到两个木凳子,傅清月把它拿到栏边,坐下后把脚伸了出去,悬空踢踏着,也示意王文谦像她那样坐,远处涛涛海水,声声地拍打着沙滩。
“海水涨潮了会淹到塔上吗”傅清月问,因为此刻的感觉像在湖上游玩时伸脚进湖。
王文谦坐了下来,不知何时取出一个酒囊,“傻丫头,这塔台建的本就比海岸要高,估计淹了它,整个合浦县也没了。”瞭望塔上的塔灯长年不熄,是为了远航的船只指引方向,也为了更方便更高阔地观察海面,这座瞭望塔在上次风暴中纹丝未动,可见当时修建的时候下了不少功夫。
“大海到底有多大,它会不会有一日淹了我们的土地。”傅清月说这话是感慨的。
王文谦奇怪她的奇思妙想,喝了一口手中的酒,递给她,“不知道,宇宙浩瀚无边,海洋神秘莫测,估计玉皇大帝才知道它有多大吧。”
傅清月也不含糊,拿起酒囊就喝了一口,没有预想的辛辣,一股甜涩滑入口中,飘着淡淡的果香,傅清月蹙眉,不肯定地问:“这是葡萄酒”
王文谦点点头,“你果真喜欢这玩意,一喝就喝出来。”
“你倒厉害,在这里也能弄到长安城的葡萄美酒。”傅清月赞道,这味道有些遥远,在合浦县的吃喝用度大不如前,可她也没有丝毫的怀念,只是有些东西,尝过了就是尝过,不会忘记。
王文谦嗤了一声,没有接过傅清月递过来的酒囊,只静静地看着她。
傅清月先别开了眼,看着海天一色的大海,一勾上玄月,雪亮地挂在空中,四周散落着熠熠相辉的星子,海浪永无休止地一次又一次扑在沙滩上,搅碎了一片汪洋银色,这是身与心的开阔,傅清月一仰脖,又喝了一口手中的葡萄酒。
“阿仲,你相信人鱼公主的传说吗”傅清月突然侧头问,刚刚见面时心思恍惚,一路策马过来时又没有机会正眼看他,此时在皎洁的月光下,才看清他的面容,浓眉挺鼻,丰润的唇瓣微微抿着,神情柔和,眉角眼梢间少了平日的洞察通透,多了一份柔情,今日穿的是一件深蓝的深衣,衣襟处暗纹的纹理在月光下反射着幽幽的光,更添了几分沉稳内敛,腰间佩饰的玉剑剑柄被摩挲得发亮,这样的俊朗飘逸,无论在哪,都是出采超群的。
王文谦安静地接受傅清月打量端详地目光,好半响了才答她:“传说就是一种流传的说法而已。”顿了一下,又说:“人鱼公主的传说可能是当地人对爱情的美好遐想,也可能是地方官府为了宣扬美好情德而宣扬的一种手段,两者皆有可能,看你更信哪一种。”
傅清月哑然失笑,这人严肃起来也怪搞笑的,曾听老渔夫说过这里流传的一个民间故事,海上曾经住着一位美丽善良的人鱼公主,因一次偶然机会救起了一位年轻男子,得知男子是与凶恶的海怪搏斗而受伤,人鱼公主悉心地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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