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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解忧思 橘阿甯 2373 字 2023-10-11

gu903();王辅仁却不以为然:“大王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即便如今快走一步,还恐怕他将来嫌慢。”贺倾杯道:“大王的布局固然是好,可一切都要西南战事顺利,而战场上的事毕竟瞬息万变。”

“虑多则滞,思多必失。”王辅仁打断他道,“你忧也如此,不忧也如此,何必自扰”“那倒也是。”贺倾杯解嘲一笑。又问:“你一向在河东与诸豪杰结交,可见过陆伏虎此人”

王辅仁摇头:“没有,这个陆伏虎很不寻常,你怎么想到他”贺倾杯便将路上遇险的经过说了。王辅仁听罢感慨:“果然是将门之后”贺倾杯却道:“我倒担心,这个陆伏虎日后会不会成为太过难缠的对手。”

王辅仁笑他:“十三郎就是想得太多。陆伏虎不是一般的盗贼,你想将蛟龙关在池子里,怎么可能做到”贺倾杯看着王辅仁若有所思。王辅仁摇着羽扇,微微一笑:“可蛟龙,毕竟不是真龙。”

翌日送别了贺倾杯一行,王辅仁将抚悠叫入草堂,抚悠这才算把师父的容貌看清:他五十多岁,须发半百,凤目隆鼻,长髯一丝不乱地飘至胸前,说话时两颊会有两道深深的沟,仿佛刀刻出来的一样。

“师父年轻时当是个十分好看的男子。”抚悠心下不恭地想。

王辅仁询问了学业上的事,倒也简单,只是问抚悠读过什么书、喜欢什么书。抚悠一一作答。王辅仁听罢含笑不语,起身在书架前不急不慢地踱着步子,最后取出一卷书,对抚悠道:“我须得下山几日,回来之前,你将此书背熟。”他将书卷按在几案上,而不是递给抚悠,抚悠揣度师父是要她在他走之后再看,便不急着打开,也不问师父让她背的是什么,只拜手道:“弟子记得了。”心里还顽皮地想:看师父神神秘秘的样子,莫非是什么玄奥的天书即便没有洛书之神,至少也该有素书之奇吧。

王辅仁赞许地点点头,招呼门外的贺鲁,贺鲁为师父递上早收拾好的行李。王辅仁嘱咐他多多照顾抚悠,抚悠瞥见贺鲁又在皱眉头,不过听到耳中的自然是肯定的答复。两人恭送师父下山后,抚悠因好奇师父究竟留给她什么奇书,便将贺鲁甩在身后,匆忙跑回去展开来看。

卷首两个规规矩矩的钟体字女诫

、金蝉计

“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宠,赖母师之典训”贺鲁的声音把抚悠拉醒回来。抚悠拍案而起,将卷轴背在身后,又气又恼地冲贺鲁吼道:“看什么看”

贺鲁向后跳了一步,拍手笑道:“女诫啊,女诫是什么我没看过呢”

抚悠气得将手上卷轴直接朝他扔过去,贺鲁嘻嘻笑着,一拧身便跑没了影。抚悠兀自生了一通气,踢踢踏踏到卷轴遗落的地方,捡起那卷女诫,想:“曹大家续著汉书,做东征赋,固然是文采斐然,代兄上书、明讽暗示,也足见其兄妹情深,才思敏捷而有机变,可这女诫,作班家私书也就罢了,弄得全天下女子都要奉行,却不是好事。我拜师是为了方便从河东跑回突厥,却要在这里学妇礼,真是可笑”

“哗啦啦”翻到卷末,瞥见“妇人之得意于夫主,由舅姑之爱已也;舅姑之爱已,由叔妹之誉已也。由此言之,我臧否誉毁,一由叔妹”,不由哂笑:“既然夫君钟意与否由叔妹决定,索性嫁予叔妹好了”

抚悠将女诫胡乱卷起,带回房中,便再不提这事,拿了从洛阳带来的地图,研究路线,一旦她摸清了师父日常行程的规律,便可偷偷溜下山。贺鲁一两日见她没动静尚沉得住气,可第三日上见她仍只是优哉游哉,只字不提女诫的事,便忍不住找她的不痛快,提醒她:“师父可快要回来了,你那女诫背熟了”抚悠轻哼一声,给他个后脑勺:“关你什么事”

抚悠听见贺鲁气呼呼的声音,有时说急了他就跳着脚道:“小娘子们都是一般没道理”抚悠倒有些好奇:她以为自己上山之前,山上只有师父和贺鲁两人,怎么他还见过其他小娘子吗

师父却没那么快回来,一日抚悠偷偷拿了贺鲁的弓箭,牵了火鹞子出门遛马。天气晴好,贺鲁正躺在门口孤松下大青石上懒洋洋地晒太阳,抚悠临走前还特意跟他打了招呼。他咕噜咕噜,不知应些什么。待抚悠猎了两只山鸡回来,拎着野味出现在贺鲁面前时,贺鲁揉揉眼,惊讶道:“你射的你会射箭”抚悠晃晃手里的弓,得意道:“什么叫会你要是对我好些,我可以收你为徒。”

贺鲁跳起来,不服道:“哼少说大话,改日我们比试比试,输了的才给人当徒弟”

抚悠觉得贺鲁的鼻子都要歪到耳朵上去了,大笑道:“好啊,怕你不成要比试,我看今日就好。”

“比就比”贺鲁也不含糊。于是两人选定了远近三棵树,画上靶心,相约比试三箭。贺鲁年纪虽小,箭法却是不俗,但抚悠不但箭法好,而且运气更好,最终取胜,贺鲁却耍赖不干:“不行不行,你是师父的弟子,我也是师父的弟子,我要是再做了你的弟子,那就乱了”

抚悠早料他会如此,转身抚着火鹞子,对马儿道:“好马儿,我看有些人是不懂什么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愿赌不服输,也真不羞,你说他还算是个儿郎吗”那马似通人性地把铃铛摇得“晃啷”作响,气得贺鲁直堵耳朵。抚悠赞同道:“唉,我看也不是,连个小娘子也不如”

贺鲁涨红了脸,羞恼地说不出话,想拔腿跑开,可觉得落荒而逃日后更要遭她耻笑,还不如由她今日奚落个够,省得来日报复。抚悠趾高气昂地在他面前走来走去,肚里早就笑翻。待她觉得欺负够了,才装作大度地摆摆手。“罢了,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做我弟子也行,不过”她在他面前站定,“日后别见了我就鼻子歪到脸上去,怎么说我也长你几岁,长幼有序,你懂吧,这样,日后就唤我阿姊吧。”

贺鲁抬头碰上抚悠笑眯眯的眼睛,愣了一愣迅速向后跳开躲开她伸出来正要轻拍他脑袋的手。贺鲁拎起两只野鸡,高声叫道:“我去把鸡拾掇出来。”如蒙大赦地跑到后厨去了。

贺鲁因为抚悠箭法胜过自己,又与他姊弟相称,终于放下心中芥蒂,对她殷勤起来,烤好的鸡腿也先让给她吃,抚悠对此十分受用。山中冒起一股青烟,弥漫着令人垂涎的香味,抚悠与贺鲁边吃边聊,贺鲁问她跟谁修习箭法,能否教他,抚悠自然满口答应,也问贺鲁一些事。贺鲁只说是三年前到的山上,师父闲来教他读书练剑,他则照顾师父起居。她还向贺鲁打听师父一月下山几次,一次几日。贺鲁却道:“阿姊没听说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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