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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解忧思 橘阿甯 2368 字 2023-10-11

gu903();上官珏扶刘氏出了隰苓院,将从人远远支开,问道:“阿娘觉得怎样”刘氏道:“皇后在天有灵,也该欣慰了。”上官珏却心存犹疑:“太子殿下不是嘱咐阿娘,这事不能让大王任性而为吗”

刘氏不以为然:“大王年幼时,我怕辛家母女归期难定,耽误大王婚姻大事,因此瞒他,后太子以辛娘子乃叛臣之后,嘱我勿令大王耽于私爱,我也以为有理。可如今,大王对她用情之深,眷爱之切,连我这瞎眼老妪都看得明白。诗中虽说士之耽兮,犹可脱也,但我看也因人而异,有些男人动了情,可比女人更深更烈。当年皇后薨后,圣人跟着丢了半条命,强要分开,我担心伤的是大王啊。”顿了顿,又道,“大王已不是六年前的大王,更不是十几年前的大王了,他有他的谋划,更有手下一班文武辅佐,不必你我做杞人之忧。况且我们岐王府的人,永远只能以大王之意志为意志,决不能踌躇两端。”因嘱咐女儿,“辛家娘子虽目下为客,但将来或为你我之主,府中大事,你要多问她的主意。”

上官珏笑道:“女儿也是这样想的,且正瞧瞧她的手段。虽说她在外颇能谋划,但从小远离族中妻妾妯娌的争斗,处置内事倒不一定应手。”刘氏点头,嘱道:“可也别做过了,她可傲气着呢。”

上官珏嬉道:“我瞧着辛娘子一副尊老敬老的模样,还换阿娘一句傲气。”“她还不傲气”刘氏气女儿不长心,“她若不傲气,就不会说聊尽绵薄,可谋一时,虽表面委婉,却无谦辞之意。她若不傲气,就不会自比读书观其大略的诸葛卧龙,不求甚解的陶元亮,你见过如此自谦之人吗”

“好了阿娘,我都知道。”上官珏挽起刘氏的手臂,自负道,“女儿可最不怕伺候傲骨傲气之人,倒是色厉内荏、畏强欺弱之人,我上官珏才伺候不起呢”

李忧离目送陇西夫人,后者前脚才迈出殿门,他便转身手扶在抚悠腰上,低头额点额,痴痴地笑。

“笑什么呀疯子一样。”抚悠口中埋怨,自己却也忍俊不禁。“陇西夫人知道我的身份,是吗”没有理由相信刘氏会满意一个出身寒门,父亲只做到别将,又在蛮夷之地长大的孤女嫔于岐王。

“我没想瞒她,但想等你熟悉了王府的环境,再让她见你,没想到她这么心急。”李忧离牵了抚悠,一同坐于榻上。抚悠哂道:“你昨日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想让她不急也难,大约她是急着要看看让岐王自己打昏自己的女人是不是个妖女。”李忧离摸摸额头,讪讪道:“阿嬭没有为难你吧”

为难虽谈不上,言谈之间反客为主倒是有的,毕竟是皇后的陪嫁侍女,又是岐王乳母,信重两代,她这初来乍到之人不显露些手段,怎么可能让一个前辈故旧心服口服、死心塌地但这种小事,抚悠不屑与李忧离提,那除了离间他和乳母的关系,兼示自己的无能外,没有别的用途。于是不正面回答,而是道:“你若信我重我,谁敢为难我”这也是大实话,她的娘家不能指望,最大的靠山就是岐王。

李忧离握了她的手:“我何止信你重你我是信你重你爱你敬你,其实,还有些怕你,怕你生我的气,怕你不理我。”抚悠扭身背对他:“别总说些不正经的。”才还一副深情款款模样的李忧离哈哈大笑道:“那就说说正经事。”“什么正经事”抚悠问。“商议商议这漫漫长日,要如何消磨呀”

这倒确实是件正经事

李忧离沉思片刻,以拳击掌道:“春和景明,碧波荡漾,不如泛舟湖上”联想到昨日之事,抚悠不觉眉头大皱:“我可不想坐船”李忧离怪道:“你能和相王共乘一船,怎么就不能同我泛舟”

抚悠大惊:“你怎么知道”李忧离揽了她在怀中,另一只手竖着手指摇晃,得意道:“以为将我禁足府中,我就不能知天下事了吗”局势仍在李忧离的掌控中,这倒是让抚悠安心放心的事。

“都是你非要让我带上洛神,才害我被小人识出身份”她作为被交换的俘虏当然不可能拥有岐王那样贵重的馈赠,但李忧离寻了个借口,说因射死了玉都兰的坐骑,故以天马相赠。而抚悠所求,夏尔从不吝啬,因此这马绕了个圈,又回到了抚悠手上。相王的人想必就是先认出了马,才猜出了人

“好好好,是我的错。”李忧离笑嘻嘻脸贴在抚悠颊侧,问她,“相王为人如何”。他的气息吹得她怪痒。“我只与他说了五六句话,怎么知道他为人如何不过”抚悠忽起了顽心,要逗他一逗,故意道,“相王倒真是好相貌,面如傅粉,唇若施脂,当世之人,恐莫能及。”余光瞥见李忧离一脸不屑,抚悠心下大乐,续夸大道:“尤其是那双手,白皙修长,指如削葱,我看了都心生嫉妒,男人的手怎么能那样好看啊”

“男人若生成那样叫好看,何不直接生成个女人”李忧离黑着脸。

抚悠“噗嗤”地笑:“你就这样小心眼,容不得我说旁人半句好话还说我是妒妇,分明就是个妒夫”李忧离委屈道:“你说谁的好话不行,偏说他的”抚悠笑软在他怀里,李忧离愈发气愤不平。

“好了好了,”抚悠哄他道,“梁朝全盛之时,贵游子弟熏衣剃面,傅粉施朱,从容出入,望若神仙,但及到离乱之时,被揭丧珠,失皮露质,这样的事我不知道我不用了解太多,只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不过是个安享富贵、吟风弄月的皇子罢了。”抓起他的手,翻掌朝上,手指轻轻划着他手心的茧子,“我才不喜欢那双女人似的手呢,我就喜欢你这双握刀持弓、定鼎中原、平定北夷的手”

李忧离曲指握住她的手,在她耳侧轻轻一啄,责她道:“你也真是胆大,竟然跳湖,时下这天气,湖水多凉。”抚悠无奈:“我也是没办法呀。”李忧离道:“你就不能推他下去”抚悠笑道:“我倒是想,可我担心相王不识水性,万一淹死,我可担待不起。”李忧离撇嘴道:“淹死他不正省我事”

抚悠反问道:“若是杀了就一了百了,他如今怎还活着”虽然刺杀亲王不算容易,但以岐王的手段也不是完全做不到,可这手足相残的恶名也就背定了。李忧离“哼”一声:“这大好的天气,别提他了。”抚悠腹诽:“明明是你先提起的。”但也不与他争辩,笑道:“我倒想起一件事可做。”“什么”

拂开李忧离,抚悠下了坐榻,来到几案前,铺纸点水研墨,招呼道:“来,你先写两个字,把门额换了。”李忧离不明所以,走过去问道:“什么门额”

抚悠放下磨锭,对他道:“我听阿春说,这宫殿是前朝恭帝时建的,此院初名秋蕖,你说秋蕖是残荷,不好,所以改叫隰苓。”“没错。”“可我觉得隰苓不好,”抚悠道,“你想,这院名中原有蕖字,是因为院中有荷塘,宫殿之名,也多与荷有关,而汤池更是砌成荷花荷叶形,你将它改成隰苓,不就名不副实了吗”“那就改成隰蕖。”李忧离道。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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