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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应该只是盗窃,被你撞见后心慌想要杀人灭口,”她冷笑一声,“孙家这招真是做的狠绝,既可以威胁到你,自己却不用动手。”

祁子冬开口道:“这房子是暂时不能住了,换个地方吧。”

秦之微颔首,转头向夏知陶:“我郊区有套房子。”

张狂虽然身材高挑,但背着却很轻,没什么重量。

夏知陶抱着她坐在后座,而几人收拾了所有重要物品,趁着夜色,在凌晨时分离开了这市中心的小公寓。

夏知嵩这几天都和傅伯暂住在警局,在反复确认一下当时笔录的细节以及证词。夏知陶不愿让他担心,便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自己要去别的地方住,给了地址让他之后过来。

几人匆匆忙忙地赶来,幸好这小别墅设备齐全,直接住进来也没事。

夏知陶虽然很疲倦,却完全睡不着。三人坐在客厅中的沙发,玻璃后的壁炉熊熊燃烧着,空气中融入了几分暖意。

秦之靠在沙发上,道:“还有几天要开庭了,这怎么办”

夏知陶茫然地摇头,喃喃道:“我我不知道,我真的能打赢这官司吗”

她垂下头,望着自己手中的茶杯有些出神。茶袋中蔓开一阵混浊,将清水慢慢地染上昏黄色泽。

“抱歉,给我点时间,我会恢复的。”她说,“我现在稍微有些乱。”

算是情有可原。

秦之本来一肚子火想要拍桌子骂她,但既然人都这么说了,火气也消去了大半。

没人说话,室内一片安静。

“砰”

不远处的房门被人猛地打开了,撞在墙边发出一声巨响。

一黑衣身影倚靠在门口,抱着双臂,神色恹恹:“秦之,你过来。”

夏知陶连忙站起,想要走过去扶她:“张狂你怎么起来了”

张狂打断了她,温柔地笑了笑:“桃桃,我没事。”

她声音很疲倦,带着浓浓的困意,但那语气中的阴冷却威胁意味十足:“秦之你过来。”

秦之耸耸肩,而张狂侧身让她走了进去,随即将门严丝合缝地关拢,里面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你不好好躺着,乱跑干什么”秦之狐疑地看着张狂,开口道。

张狂倒坐在床上,她扶着自己额头,从乾坤袋中掏出了一捆流溢着雪色冷光的绳索,随手掷于秦之面前:“缚灵绳,给我捆上。”

说着,她配合地伸出双臂,并在一起。

“你当真”秦之诧异地弯腰捡起绳索,握住两端拽了拽,“喂喂,不是吧这可是玄歧级别的,能将周身灵力尽数擒去,就算是快要飞升的大乘修士”

“少废话,快点,”张狂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我自己心里清楚,不然死的就是你。”

四溢的灵力被绳索完全禁锢住,随着手腕被死死绑紧、身躯被绳索绕了一圈又一圈,张狂才算是略微松了口气。

“应该差不多了”秦之犹豫道。

张狂试着动了下,发现自己像是脱力般无法动弹后放心了些,抬头道:“你会画囚灵符吗那种汲取灵力的。”

秦之诚实道:“郦谷的九尾狐会,但我没和她学。”

张狂低头瞥了眼被五花大绑的自己,道:“算了,应该差不多。”

“那我撤了,”秦之默默退出房间,给了张狂个同情的眼神,“你加油啊。”

张狂:“”这人好烦。

门正要关拢之际,秦之听到了极轻极低的一声:

“多谢。”

每一分每一秒夏知陶过得都煎熬无比,她惦记着张狂,却被秦之告知不能开门打扰到她运转灵力。

可心中始终放不下,不仅没法集中精力去准备开庭,甚至晚上都有些辗转难眠

特别是,楼下传来“碰”一声巨响的时候。

夏知陶本来就没睡着,躺在床畔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她连拖鞋都忘了穿,赤脚踩上地板便冲了出去。

楼梯上铺着厚厚一层羊毛地毯,将声音尽数敛起。而她扶着围栏,快步走了下来。

夜半时分,屋内静默似无人虚湖,唯她轻而柔的动作漾开一圈涟漪。而夏知陶稍稍探头一望,便看见那紧闭的房门不知何时打开了。

她犹豫着将手覆上木门,轻轻喊道:“张狂”

无人回应。

夏知陶稍用力,房门便被徐徐推开,而屋内四处散落着断裂的绳索,却不见那人身影。

夏知陶走进屋内,身后的房门因为重力而咔嗒关上。她一边在屋内绕了两圈,一边轻声唤着,却始终没能得到回答。

去哪了

夏知陶思忖片刻,决定去阳台嚎一嗓子,实在不行就冲街上去喊好了,就和上次张狂喝醉时一样。

谁料她刚搭上门把,身后便传来些许轻微响动,而熟悉的声音涌入耳廓,犹如林中簇簇掠过的一丝萧声。

“你要去哪”

夏知陶想回头,却发现自己浑身像是被禁锢住了一般,维持着原本姿势无法动弹。她试探着张开嘴,可喉中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在问你,你要去哪”

张狂又重复了一遍,她的声音极冷极静,却好似压着无数翻涌思绪,层层交叠地落入耳畔。

我哪也不去,夏知陶快服了这孩子,她焦急地想说些什么,张口却只能漏出一两个细碎的音节。

“真是有趣的紧,他人不惜在岐陵山下跪拜七七四十九日,只为见本教主一面。”张狂漫不经心道,“你倒好,连一句话都吝于给予。”

夏知陶面对着木门,无法看见身后情况,只能听见黑靴踏于白瓷地面。而那足音稳而绵长,由远及近,犹如越过漫漫长烟向她步步行来。

转眼那人已行至身后,平缓的气息声清晰可闻,连带着清冷的木槿花香也染上鼻稍。两人近在咫尺,她微微垂下头,有丝缕长发坠于肩侧,窸窣滑过衣裳。

“吾乃魔教教主张狂。”

手腕间被蓦然攒住,骨节明晰的五指扣着夏知陶,将她的手臂摁于门上无法活动。

而另一只手搭上腰际,不由分说地环过了对方。夏知陶的身子被她向后带了带,便落入一个略有些冰冷的怀抱中。

皎皎明月自窗沿层层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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