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鸢怔住,手中的桃木剑迟迟落不下,他那么恶劣,她居然下不了手。
“舍不得”百里炼凑近呆愣的纪清鸢,吐出的气息在她面上轻拂。
“神经病,谁舍不得。你有武功的嘛,我再怎么用力你也不会疼。”纪清鸢往后缩了缩脖子。
“还算聪明。”百里炼拨开药瓶用手指取出一点抹在纪清鸢的手心处。
纪清鸢是怕痒的,可药膏擦在手心却很凉。她盯着他修长的手指在她手心画圈,一圈,一圈。淡淡的薄荷香从他身上散出,那是沐浴后的味道。
“在想什么”百里炼将药瓶合上。
“没什么。”
“你真的是纪清鸢”
纪清鸢被百里炼这么一问,心里一跳,他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个问题,一定是自己哪里出错了。到底是哪里出错了青竹都不曾怀疑她,说明自己装失忆还可以。
“只要这具身体是,那我就是。”纪清鸢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身体确实是,她说的并没错。
“嗯。”百里炼微微点头,“很聪明的答案。”
“喂,你不是真的要在这里过夜吧”纪清鸢悠悠移到床榻内侧。
“我像是要走的样子么”百里炼挑眉,脱下自己的靴子。
“你一个城主,肯定不止我一个老,不对妻子,你可以去找她们。”
百里炼上了榻:“只你一个。”
“什么”
“我只娶了你一个。”
她在府里也有些时日了,的确没见过小妾之类的人,还想着来一场宫斗什么的,虽然以她的情商和智商被别人玩死的可能性比较大。
“为什么不多娶几个”
“她们可不姓纪。”百里炼轻佻地眨了眨眼,他娶的只能是纪翔的女儿。“夫人,来,替为夫更衣。”
“我的手伤了,你自己脱。”纪清鸢总觉得百里炼刚才说的话里有话,正寻思是几个意思。
百里炼抬手一挥,屋内一片漆黑。
“神经病熄灯提醒一下啊”纪清鸢在黑暗中摸索着被子钻入其中。
百里炼紧挨着纪清鸢躺下,纪清鸢浑身不自在带着被子挪了挪身体。两人同盖一条棉被,她一扯,他的半边身子便暴露在空气中。
长臂一伸,百里炼将纪清鸢揽入怀中,顺便调了调棉被的位置,后者僵住。
“你你的手。”
“嗯”他装作不解。
“爪子拿开。”纪清鸢整个人镶嵌在百里炼怀里,她差点就脑补出两人相伴白头的场景了。
“理由我抱你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是天经地义,可我会觉得自己像抱枕。”其实这个姿势很符合她对爱情的想象,但这也太快了,他们才认识几天。
“抱枕是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黑暗里,她涌起了恶作剧的兴致。
“说说看。”
纪清鸢转过身,她眼里只有黑暗,可她知道那双好看眼睛在盯着她。忍住羞涩,她抱住他的胸膛将腿缠在他的长腿上,得亏他穿着里衣,不然
“你在我”百里炼的呼吸开始粗重,吓得纪清鸢瞬间松手。
“不敢不敢,只是解答一下。”纪清鸢手脚并拢躺平身体,规规矩矩。
暖玉温香忽然离去,百里炼心里有些空荡,重新将纪清鸢带入怀中。
“百里炼。”
“嗯”
“你会不会忍不住啊”青竹曾说,他们早已有夫妻之实,那他还这么君子,当然她是出于好奇才问的。
“你想要”
“呸,你才想要。”她看起来像是那么饥渴的人吗。
“闭嘴睡觉。”
进入梦乡之前,纪清鸢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会爱上他的怀抱,温暖地让人沉迷。
第11章画眉
纪清鸢睁开眼,百里炼放大的俊颜近在咫尺,胸前浮现一种悸动,淡淡的。不得不说百里炼有张无害的睡颜,很干净,她可以盯很久。
他昨晚在她耳边说的话,她听到了。
“我等你。等你愿意。”
脑子里奇奇怪怪的画面一闪而过,纪清鸢屏住呼吸,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她鬼使神差般地伸出右手,慢慢靠近百里炼的脸颊,在离他的脸只有一厘米时忽然清醒。
自己居然被他的美貌迷住了。纪清鸢撤回手,倏然百里炼闪电般扣住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按去。
“你”他醒了那她一直盯着他看的样子,他岂不是都知道,说不定在心里笑她。
“想摸就摸,害羞什么我全身上下都属于你。”百里炼促狭地看着她,纪清鸢的脸在听到这句话时瞬间爆红,他的心情也愉悦起来。
“你不要脸”
“为夫对自己的脸还算满意,想必夫人也是,不然也不会想摸了,嗯”
百里炼撑起头,好整以暇地望着纪清鸢笨拙穿衣的模样。正在穿衣的纪清鸢实在无法忽略那道侵略性的目光,忍不住转头狠狠道:“你可不可以收回你的眼睛”
“为何你可是我百里炼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看白不看。”仿佛逗她逗上瘾了,百里炼一逮到机会就想调戏她。
“您自便。”纪清鸢深吸一口气,胡乱套上外衣下床去了梳妆台前。
纪清鸢不爱梳发髻,向来只扎个马尾或是扎一半,这样就算青竹不在她也能自己打理。木梳在如瀑青丝上滑动,一梳梳到尾。
模糊的铜镜里多出另一个人影,百里炼随意批了件外套,正站在纪清鸢身后。
“闭上眼睛。”他在她身侧坐下,拿起台上的眉笔摆开架势。
他是要给她画眉么
纪清鸢仰起脖子,闭上双眼,他画总比自己画要强。
百里炼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抬起纪清鸢的下巴,略微思索,挑了个适合她的眉形。
无形的暧昧游走在两人之间,明明才处几日,却像是多年同甘共苦后的中年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