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说一句跑出去是她不对,可她只想一个人散散心,但他们绝不会放她一个人出府,所以只能先斩后奏。
“清鸢。”高氏坐在高堂椅上,温和的眸子里透出一股怒气,青竹正在给她顺气。
“娘亲。”纪清鸢轻轻踏入大厅。
高氏见她平安无事悬着心放下,但她如此胡闹,自己又不知该拿她怎么办,“别叫我娘亲,我不敢当,青竹,扶我回屋。”
“嗯。”青竹扶起高氏,转身朝纪清鸢眨眨眼。
纪清鸢点点头。她要做的,不仅如此,从今往后她们的生活里不会再有她。
当晚,纪清鸢收拾完行李,从袖重取出谢于归替她写的信。她写的东西,青竹都看不懂更不要说高氏了,昨日决定与他们一起走时便求谢于归替她写了离别信。
她身份特俗,姜城对于她来说本就不是久留之地,如今被人认出赶紧走才是上策。青竹与她情如姐妹,真要分开确实舍不得,可她再舍不得又有何用,她的舍不得只会害了她们。或许有一天,等纪翔与百里炼分出胜负,等他们不再在意她的价值,她便能与她们重逢了。
“小姐,可是起床了燕尔可以进去吗”一大早燕尔端着脸盆站在纪清鸢房门口。
青竹起得早正巧遇上燕尔来叫纪清鸢起床,她对纪清鸢的习性再清楚不过,无事的时候不睡到日上三竿不起床,“燕尔,别叫了,她习惯睡得迟,你迟一点再来叫她。”
“小姐这么能睡啊”燕尔吐吐舌。
青竹笑道:“还不是少城主宠的。”
“少城主哪个少城主是百里城主还是卫城主,还是蔺城主听起来,小姐大有来头”
青竹转过身,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对于他们而言,知道的事情越少越好,“此事你们还是不知道为好,若有人问起,只管说不清楚,记住了么”
燕尔的好奇心被青竹严肃的神情压下,作为下人的本分她还是知道的,不该问的东西别问。
半个时辰后,大家都在前厅用早饭,一桌人,唯独缺了纪清鸢,高氏对纪清鸢是了解,可这也太迟了,“怎么,清鸢还未起床”
“我早些时候去叫过,可青竹小姐说清鸢小姐会起得迟一些。”
“一定要把她叫起来,三餐紊乱容易得病,何况她昨晚睡得并不迟,该起来了。”
“我去吧。”青竹主动起身。
“我陪青竹小姐。”风荷跟着起身。
两人来到纪清鸢房外,对望一眼,风荷上前敲门,青竹喊话。“小姐,该起床用膳了。”
“清鸢小姐该起床了。”
青竹想了想道:“直接进去吧,小姐睡觉喜欢蒙着被子不一定听得见我们说话。”
“嗯。”风荷直接推开了房门。
床上空无一人。
青竹吓了一跳:“小姐”
风荷打量着房间,东西没有被乱动,更没有打斗的痕迹,桌上躺着封信。
“青竹小姐,桌上有信。”
青竹快速拿起信封打开,抽出信纸。
娘,青竹,我走了。你们不用担心,我是和朋友一起走的,他武功高强所以不必来找我,娘亲能得王后赏识固然好,能进王宫则更好,纪翔明面上不敢动你们,不代表他不会来暗的。记住我的话,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们保重。
“夫人”燕尔一声惊呼。
门口的高氏一见青竹手里的昕气血攻心站立不稳。
第132章悬崖之下
陆子谦骑着一匹黑马办事归来,这几日他跟着一队人四处寻找纪清鸢的下落。说来奇怪,他派了两批人出府,第一批人尚且还能问到些蛛丝马迹,第二批人却没有半分收获,纪清鸢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他想不通纪清鸢为何要走,她不爱百里炼也不爱他,可纪翔终归是她的生父,为何也抛弃了。
“姑父,何事令你展颜”陆子谦将马匹交给仆人即刻赶来书房。
纪翔近日是愈发阴冷,今日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笑道:“探子来信,百里炼病了。”
陆子谦想起纪翔之前让纪清鸢办的事,“病了难道是之前鸢儿下的药”
“嗯。”纪翔此时心情大好,嘴角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他撩开衣袍坐上高椅。
“姑父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等着他咽气。”他眼里满是赤裸裸的野心,“另外,养了这么久的士兵总算要排上用场了。”
“姑父的人马在何处,为何我从不见姑父去,视察”陆子谦趁他防备稍懈时问出了他不曾经手的事。
纪翔面色一寒:“这件事你不用管,你只需在府里打点一切便好,等我夺得城主之位,你再领着纪府的下人正大光明踏入城主府。”
哼,老贼。他跟在纪翔身侧十余年,他对他终究还是心存芥蒂,交于他做的事通常只是表面上的东西,与权力的核心无关。确实,他又怎能甘于坐那一人之下的位子。
城主府里,百里炼为请纪翔入瓮演了一场好戏,整日缠绵病榻,看起来病情一日比一日糟糕。可这装病,他还存有私心,不知纪清鸢得知他病了会有何反应,会来找他么。纪清鸢走后,他同样派了一队人马去保护纪清鸢却从不过问她的下落。那晚,凰枭默默将两人安全送至姜城也就回了城主府,百里炼一清二楚,但装作并不知情。
眼下最重要的是对付纪翔,儿女私情他会先抛在一边,何况不到最后一刻,他和她的结局真不好说,纪翔对他手下不留情,他也同样不会留情,杀父仇人这个罪名他只能尽量不要。
百里炼卧病在床后,城主府里的大小事务便交给了凤瑀凰枭,两人自小便是他的得力助手,处理城主府里的事务自然也顺手。
凤瑀环顾冷清的院子不由怀念起从前。“物是人非啊。”纪清鸢走了之后,城主府里不再热闹,她在时总是领着下人在院子里做各种游戏,以往他们还跟着少城主躲在一处偷看。
凰枭没有说话,静静站着。他记得玩游戏时,青竹总是将少夫人护在身后,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她受伤。
苏泠自看到卫暻弈跟着跳下山崖的那一刻起,才清醒过来,封尘歇要的根本就不是梁倾默,而是卫暻弈的命。造成这一切的人是她,如果不是她轻信了封尘歇的话,又怎么会害了少城主。
她抽出腰间的匕首上前与封尘歇拼命,可她的身手又岂会是封尘歇的对手。
封尘歇不忍去看苏泠脸上愤怒而绝望的神情,“我欺骗了你是我的错,可我也是为了绮儿报仇。你们少城主为报杀母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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