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岱宗闻言,则是赶紧道:“不敢不敢,陈宗主谬赞了,小可何德何能,敢和林兄比肩”
两人这么一番来回做作,诺曼也就看出来了:看来那林堃在龙族中也算是一个大人物了,想来应该和自己在奥古斯都的地位可能都大差不差
那着实就很厉害了。
诺曼很是不要脸地这样想到。
纪若兮则是不管这几位雄性之间的这些礼节性吹捧,说道:“林堃都重伤了,难道是那位那位教宗出手了吗”
沈岱宗想也没想就摇头,道:“距离那一位上白山才不到一年的时间,白山的那位教宗就算没死,现在应该也在养伤中,应该不是他出的手。而且若真是那位教宗出手,就算他是有伤在身,林堃也很难回来。”
听到“那一位”的名头,在场的几龙面色都微微有些变色,现场气氛都略变了,不过也没人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陈清河接过了沈岱宗的话,“白山底蕴深厚,高手如云,就算那位教宗不出手,也有的是能胜过林堃之人。”接着,话锋一转,没有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讨论下去。
“既然白山如此戒备,你又是如何进入奥古斯都的”
沈岱宗说道:“考虑到陈宗主以及师傅你们还在奥古斯都,若是不知情况贸然冲关,可能会导致不测,所以柳司徒特意将星盘暂借给了我,命我前来通知你们。”
他说着,把袍子一掀,从衣服里面掏出一个正常人脸盘那么大的木质圆盘出来。
这圆盘样式古朴,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线条,在线条的节点上都是密集的圆点,看着很是复杂,一望之下令人头晕目眩。
“得星盘之助,小可才得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越天堑。”
陈清河看到这木质圆盘,点了点头。
“看来白山一方阵仗甚大,柳司徒把星盘都暂借给了你。”
沈岱宗应了声“是”,把星盘重新收了起来,然后才继续说道:“柳司徒嘱咐小可将消息带到,若是陈宗主及师傅你们还想继续在奥古斯都闲居,那就无妨,但若是想回北境,就请一定不能飞跃天堑。”
陈清河看了他两眼,突然道:“柳司徒原本的意思应该是命你用星盘将我们带回北境吧”
沈岱宗一怔,虽没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只是道:“陈宗主你想如何行事,小可并不能决定,师傅就更不可能听我的意见了。”
在旁边一直沉浸在痛失钱财的悲痛中的黄昆这时倒是听到了,“哼”了一声,插嘴道:“怎么在你的口中,你师傅我就是一个如此蛮不讲理的龙吗”
沈岱宗连称不敢,黄昆倒是也没有继续纠缠,说道:“只要你说的有理,你师傅我自然也是会听从的。”
沈岱宗再连连称是。
陈清河倒是不像黄昆这么怼沈岱宗,话语间婉转的多了,“以现如今奥古斯都的形势,回去北境确实也是上上之选。柳司徒虽在北境,思虑却已至千里之外,纵观天下大势,无有不顺,实乃我龙族之幸那就这样吧,我替你师傅决定了,一起回去北境。”
沈岱宗表情不变,眼神却是松懈了下来,似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多谢陈宗主。”
沈岱宗松了一口气,看到他们的对话暂告一段落,诺曼也松了一口气。
对于他这种母语是通用语的人来说,能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把古语学到如今这般娴熟的地步,已经是不可思议了,不过想要在龙语上都理解通畅,那就实在是做不到。所以这几位龙族之间的这种对话,他听来实在是吃力。
不过他也知道这样对于他的龙语学习大有裨益,所以他还是尽心尽力地去听去理解了,这就导致了他刚才精神力飞速运转:他每听一句话,一个词,甚至于一个字,所用的或许只是一道精神力,但是后面却有三四十道精神力在疯狂运转,在记忆中搜索塔里斯坦所教导的那些文言文知识,从中找出对应项来帮助自己理解。
“小可”是什么鬼找找找找到了“小可”是“平常,轻微,不值一提”的意思,同时也可以用作对于自己的谦称,就像是“我”一样的意思。
“”又是什么该怎么写唔,应该是这个“甚是”这好像是“很”“非常”的意思。
对于诺曼这样并不是古语为母语的人来说,学习起龙语来都不像是学习一门语言了,而更像是学习密码一样,不但要有深厚的古语基础,还要熟练地找到古语和龙语之间的对应关系。
这种动辄成百上千的对应关系需要一一理顺,实在非才智惊人之辈无法胜任,也幸亏诺曼练有赶海心经,精神力可细分,具有神妙神通,这才能勉强应对。
而这样的一个过程,虽然对于诺曼来说压力很大,但也确实在不断唤醒、巩固他的文言文知识,并不断锻炼他的语感,让他的龙语知识水平在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缓慢增长。
这是一个漫长积累的过程,就如滴水穿石,虽然一时看不到明显的效果,但终有一天会令人看到惊人的成果。
第三百五十八节:种族歧视
几人、哦不,是几龙一人商量完接下来的行程后,沈岱宗便提议不如即日起程返回北境。
“白山一方实不知有何心思,为免夜长梦多,不若早日动身回境。”
看得出来,这小伙子确实是一开始就打着主意要把他师傅给想办法弄回去的,所以他刚才刚露面的时候才会那样一副忧愁的模样。
在诺曼看来,黄昆这条龙着实是个混不吝,心思难以捉摸,如果是他站在沈岱宗的位置上,要完成这样一个任务,估计也会为难的。现在一见到陈清河替他把这个难题给解决了,他哪里还能不想快点回去呢
说是为免白山一方夜长梦多,实则是怕黄昆这边夜长梦多。
不过他们现在可不能走。
陈清河说道:“再等一日,待贝拉克解了若兮身上的魔药再起程。”
沈岱宗一惊,下意识地往纪若兮看去,问道:“魔药”
陈清河给他解释起来:“你刚从北地之境来,消息也不若你师傅这般灵通,所以不知。前阵日子,我和若兮中了埋伏,都身中一味歹毒的魔药,幸亏人类圣者出手相救,随后还找来贝拉克先生,这才解了我身上的魔药,但是若兮身上的魔药还未解开,我们刚才就是在采购解药的炼制材料。”
沈岱宗眉头皱了起来:“什么魔药如此歹毒连陈宗主都无法解脱,还需外力之助”
陈清河苦笑了一下,“我这所谓的宗主岱宗你还不知吗只是一群老友的抬爱罢了,宗中强于吾之士数不胜数。我实力如此低微,有我都解脱不开的魔药,那实在再正常不过了。而且这剂塞纳留斯的眼泪,药性确实也十分强烈,是我生平所未见。”
“塞纳留斯的眼泪”
沈岱宗突然惊呼出来。
陈清河眉头一挑,“岱宗贤侄也曾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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