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华锦和华琛不日就要上京,严太夫人决定两月后也把小舅舅严绍宁送上京准备参加武举,并让华蕙也一道去,让他们姐兄妹三人团聚。
华锦感念严太夫人想得周到的同时又心疼她老人家膝下又要空虚了。
也借着这机会,华锦让陈妈妈再次回家探亲,等着昌邑那头的人上京的时候再跟到京城。
陈妈妈也觉得自己再次回乡的机会兴许就是这最后一次了,便欣然应了。
华锦忙着这些的时候,华琛终于得偿所愿有机会宴请了宣飞。
得知宣飞几个月后也会去京城,华琛竟是对上京前所未有的期待起来。
而华锦在离开德州之前又去了一趟文渊阁。
那日说要花银子买下那副畅春图本是一个玩笑。
因为以华锦前世的学画经验,畅春图绝对是一幅价格不菲的倾世之作。
她那天付的那些银子恐怕不够这幅画的百分之一。
来到文渊阁,掌柜的把她引进了内间之后便退了出去。
华锦便吩咐白桃和之桃将那幅畅春图挂回原处。
二人正挂着画,华锦便觉刮起一阵穿堂风。
她回眸,果然见到那抹玄色的身影。
华锦浅笑见礼,却不曾开口说话。
白桃和之桃待到挂完了画,便悄然的退出了这间展画的内间。
宣飞上前一步,侧立在华锦的身边,与她一同抬头望着眼前画上的春色。
“多谢公子多次舍身相救。”任何的开场白都是多余的,“若不是公子华锦可能此刻再不能看到眼前的春光了。”
宣飞只觉得耳侧声音如莺啭,让他不自觉的就想到了外头的春天,是比眼前这幅画还要生动的春天。
宣飞只想享受眼前的春意盎然,不想开口说话。
“只是”他又听那道声音将话锋一转,“公子既是多次有恩于华锦,那华锦总不能连公子的名字都不曾知道吧”
感觉到那温润的目光,宣飞也侧过头去,看着她的目光极其的认真,“其实在下并未隐瞒真实的名字,只不过把姓隐去了而已。也并非有意隐瞒,只是顶着这个姓出门行走多有不便。”
华锦看着他坦诚的目光,深眸中却还有着一股浓浓的情绪好似化不开也让人猜不透。
她的心突然不受控制的跳乱了节拍。
“那华锦可否猜猜公子的姓氏”华锦扭头垂下眸来。
其实她早已猜透,又何必现在才来猜,这个狡黠的小丫头。
“公子乃姓楚”华锦早已经猜到他姓楚,其实这天下都是楚家的。
宣飞颔首,“楚飞。”
华锦再次抬头面对他的坦然。
却看到他已勾起唇角对着她笑,那是一个可以春回大地的笑。
原来他不笑则以,一笑惊人,惊为天人。
华锦怔怔的看着他的笑
本卷完
“飞兮翠曾,展诗兮会舞。”飞音同宣飞,出自楚辞九歌东君。
第一百八十三章芳菲
转眼已是四月芳菲。
华锦一行入京已近半月。
章府的新宅在京城的东面,是一座四进的宅子。
这便是如今的靖宁侯府。
皇城寸土寸金,特别是东城,能买到这样一座宅子已实属不易。
哪怕是没有德州祖宅宽敞,大夫人王氏在搬进来的那一日嘴上也是笑得没合拢过。
四进的院子居中上房是章大老爷和大夫人的蘅芜院。
据说这是肃王亲赐的名字,让大老爷和大夫人更是喜不自胜。
而几位姑娘的居所都在西路上,华锦和华蕊、华琪同住芳菲馆,华霏和华彩同住芳华馆。
东路的院子还没有拾掇出来,王氏说这次过来的急,便先让华琨和华琛住到了外院。
但华锦觉得东边的院子王氏是另有打算的,想必是要留给大哥哥娶亲的。
三日前,大老爷已经去了左军都督府任京卫指挥使指挥同知,而大夫人也是名副其实的官太太了。
众晚辈再去蘅芜院请安的时候,大夫人脸上的笑便更明媚了起来。
不过依华锦看,这笑主要还是因为大老爷最近都宿在了内院的原因。
这半月肃王府那边倒是没有什么动静,众姐妹甚至都没有见过那位传说中的肃王。
另外,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不透风的墙。
华桐身患绝症,带着妹妹们上京的目的,每个人都已经心知肚明。
只是都没有说破而已。
虽是继室,那也是王妃,泼天的富贵,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些波动的吧。
不过上京这些日子,华锦不用操心家中庶务,倒是多出了很多画丹青的时间。
此时,她看着眼前刚刚完成的一幅飞花图,见那飞舞的花瓣如落水,这才满意的将笔放在笔洗中洗了洗。
她画丹青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身边伺候,每次都是遣了下人一个人在小书房中。
洗好了笔,挂在黄花梨木的笔架上,又将严氏留下来的画谱重新放回书架上,目光不经意或是有意的就看到了那紫檀木镂雕的匣子。
只这一个木匣的做工和雕工就美轮美奂,更别说里头的那把金刀了。
这木匣是离京之前最后去文渊阁的那次,当她启程回府跨上马车的时候发现的。
华锦打开木匣,又看到那把精致的金刀,羚羊角的刀柄,犀牛角的刀鞘上镶嵌着绿松石、珊瑚和琉璃。
她握住刀柄将刀从鞘中抽出,刀身立即发出一道耀眼的金芒,在华锦瓷白的小脸上映出花纹。
刀身上还镌着花纹,正巧和此时躺在盒子中的那方帕子是一模一样的梅花图。
那是华锦遗失的那方帕子,原来被他捡到了,还将花样复制在了刀身上。
这帕子华锦一直怀疑是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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