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茶房,便听到这么一声,王争也不急着走,转身朝声音来源看了过去,却见是一个身穿黄色绸袍的富家公子发出来的,当下皱了皱眉。
这人一脸的倨傲,绸袍上全是金钱纹饰,妥妥一个地方上的士绅公子,他身后的那几个家仆也都是一脸凶恶,叫骂着朝一个老人家狠狠踹去。
一老一女,都是穿着残破的衣裳,老人被壮汉踹倒,一口气没上来便是昏死过去,几个家仆哈哈大笑,上前更是拳脚相加。
“爹”
那个女子发出凄惨的叫声,周围行人虽然有几个人看不过眼,但见到那富家公子瞪过来,顿时便萎靡的离开。
人家有权有势,这种市井小民哪能惹得起。
“嘿嘿,美人儿,跟着本大爷回去,不会亏待了你”
这富家公子脸上有三颗麻子,恶心的很,抓住那女子便将那泛着恶臭的大嘴凑过去,女子极力闪避,但是胳膊怎么能扭过大腿。,眼瞅着就要被亲上。
“啪。”
这时候,忽然传出来清脆的一声,王争失笑出声,原来是女子抽了这富家公子一巴掌。
看得出来这女子用劲挺大,那公子哥脸上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手印,顿时破口大骂道:
“妈了个巴子,老子还就喜欢你这种烈性子,抓回府里”
女子也是情急之下的反应,打完了也觉着自己的手生疼,见到几个凶恶的家仆走过来,顿时便是摆着手往后退。
“不,不要”
女子很快便退到墙边,无路可退之下,女子抱着双腿,无助的蜷缩在地上呜呜哭泣。
周围的百姓越来越多,都是对这富家公子指指点点,却没人敢说出来一个字,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女子即将被抓回去的时候。
王争实在是看不下去,还是选择出手,他紧紧握住最前面一个壮汉的手腕。
“娘的,哪冒出来个管闲事儿的”
几个壮汉围住王争,女子好像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起身紧紧抓着王争的衣角,躲在他后面。
被王争握住手的壮汉淫淫一笑,提起力道准备将这不知死活的小子摔到身后,而这小子却仍是一脸平淡,好似根本不在意。
王争气息均匀,但眼中却泛着淡淡的怒火。
若是他没记错,这个地方应该是有人在负责,这个时候闹出这样的乱子,甚至都出了人命,居然还没有来处置。
登州营驻防的地方居然还会发生这种强抢民女的事情,当街杀人没有人来处理,这和外面又有何区别
没有心思与这些人多玩耍,王争取下腰间的佩刀,并没有出鞘,稍一用力,便带着劲风朝一个壮汉撞过去。
见到王争朝自己冲过来,那个壮汉差点没笑出声来,直接用手朝刀抓过去,但是他却跟不上王争的速度,手才抬到半空,而王争上鞘的刀已经狠狠撞到了他的小腹。
“噗”
壮汉喷出一口鲜血,连连后退,神情惊恐。
王争这并不算强壮的身子,居然能在一瞬间爆发出这么大的冲击力,看来这次是撞到铁板上了。
这些壮汉根本没有实战经验,身上也没有什么兵器,多只是凭蛮力欺负穷若百姓罢了,王争根本不屑将钢刀出鞘。
十几次吐息之后,五个方才还是凶恶的家仆,已经尽数倒在地上哀嚎不止,那富家公子连连后退,指着王争说道:
“你不要过来,你可知道我爹是谁”
“是谁”
王争淡淡询问,他还真是挺想知道,谁能容许这等人在城内横行霸道,为祸乡邻。
“是孙府的人”
“快跑吧,小伙子,再不跑来不及了。”一位年迈的老太太如是劝道。
第二百三十九章:清理门户
孙府,登州知府孙化龙就姓孙,但是此孙非彼孙,周围百姓口里的“孙”,是指莱州知府孙之獬。
王争赴任之前,莱州府一直都是前任的登莱总兵驻扎,明初的文武殊途到了现在已经变成文贵武贱,武将都要看文官的脸色。
况且,这登莱总兵并不是常备武职,只是由于嘉靖年间倭患紧急,加上山东省各府州纵横太深,这才特意设了登莱总兵。
起初设置的用意,只是为了专门“备倭”,登莱总兵的地位还是与山东总兵无法相比。
当然,到了王争这一任,登莱总兵的职权大大增加,放在整个山东里,王争这个登莱总兵,倒比刘泽清的山东总兵要有威权。
主要还是两人手下的营兵不同,登州营直捣黄龙,攻陷赫图阿拉,杀建奴兴京将军,斩级三千,杀东果、俘嫩哲一战成名于天下。
刘泽清呢,且不论这货是不是凭真实战功上来的,只说几次大大小小的交锋,他都完败在王争手上,眼下能控制的兵丁怕连四千之数都不到。
这么点人马,就连分守各地的参将、游击怕也是离心离德,看不起他了。
这已经是崇祯十二年,距离明朝灭亡还有不到五年,这是彻彻底底的乱世,谁是强权,完全就靠手中的力量,周围人都不是瞎子,谁强谁庸一眼就能分辨。
毫无疑问,王争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从无到有,已经有了称雄于山东的资本。
听了老妇人的话,王争倒是“呵呵”冷笑一声,原来是孙之獬的儿子孙德祖。
孙之獬处事圆滑,自打王争来到掖县,从没生过什么分歧,王争对他的印象其实要比孙化龙好得多,毕竟这家伙更“懂事”。
“你笑什么笑”
孙德祖见到王争笑了起来,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在他眼里,王争应该是被自己的身份吓傻了。
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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