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被子的一角,躺了进来。
睡了这么久,许时整个人都还是冰的,丝毫没热起来。
许征不知道这一星期许时怎么熬过来的。
为了避嫌,许时睡得极其靠外,没挨着许征半点。
床很小,为了不碰到许征,许时的半个身子悬空在外,连被子都没能将他完全包裹住。
刻意的疏离让许征没由来生出一股烦躁。
许征紧贴着墙壁,对许时说:“睡进来点。”
许时挪动了很小的幅度,还是维持着不触碰到许征的距离。
“你是想睡到半夜掉下去吗”许征出声询问。
许时没反应。
“许时”许征叫他。
许时翻了个身,表示他听得见,但不愿听。
脾气还挺大。
许征同样背对着他,两人被窝中间空出一大道缝隙,冷气往里一灌,刚热起来的温度又凉了下来。
等许时睡着,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往许征这儿靠拢,弥补上中间的缝隙。
许征睡到一半被热醒,睁开眼一看电热毯开的高,许时还抱着他,双重保暖让他消受不来,手摸到被褥底下把电热毯关了。
有了许时,还要什么电热毯。
人和人贴在一起的温度才是最暖的。
许时热得额间冒汗,脸也红透了,依旧倔强地没醒过来。
许征帮许时把汗擦了,却没把人推开。
说来奇怪,知道了许时的心思后,许征除了震惊,没生出半点厌恶的心思。
对于许时的触碰丝毫不反感。
还有些时隔已久的怀念。
这可是许时。
就算他做出再不好的事情。
他也讨厌不起来。
前世的许时只会给他添乱,他都能帮许时处理好一件又一件破事。
现在的许时,为了他的期许,在努力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要是能和许时永远当兄弟,该有多好。
可惜有些事情一旦戳破,没解决之前,注定无法善终。
许征还在和许时处于冷战状态,两人白天不怎么说话,不过在许征提及之后,许时再没去过学校的晚自习,每晚在家写作业。
许时在准备期末复习,变得忙碌,每天睡觉的时间越来越晚。
唯一和之前不同的是,两人冷战归冷战,晚上还是在一块睡。
这是许征强制要求的。
许时的床太冷,明明再买一床电热毯就能解决的事,偏偏谁都没提及。
两人都有自己的私心。
白天的气氛已经够僵了,晚上是仅有的能凑到一块的时光,许征不想放弃。
只有他知道,睡着的许时会和以前一模一样,主动贴着他,这让许征一下又回到了冷战前。
可惜最近许时经常复习到深夜,许时要睡的时候,许征都已经睡着了。
睡着的许征自然不会知道,关了灯后的许时凑进他身旁,有多么餍足。
反正醒来的时候他们也是抱在一块,现在抱和睡着了再抱,有什么区别
许征醒后,床边已经空了。
他记得许时今天考试,也不知道许时用了什么法子,每次都能在闹钟响起那刻将其按掉,从不吵醒许征。
要是他们没有冷战。
许征今天就能送许时去学校了。
也不知道许时考得如何。
迁丰一中,十号考场。
考场是按成绩排的,总共十一个考场,许时是这个考场的最后一名。
卷子发下来不到半小时,许时脸上的表情生变,用手捂着肚子。
考试不允许中途离开考场,要离开得交卷。
许时一边看题目一边咬着牙,强撑着在试卷上写字,写到最后,脑子和手都分离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大冬天的,许时硬是冒了一身冷汗。
许征在家有许翡翠作陪。
今天一大早,许敬言的老同学从外地过来,约他出去吃饭,许敬言这才没带上他的宝贝鹦鹉出门溜达。
许翡翠鲜少遭到冷落,在笼子里上蹿下跳,挥舞着翅膀试图引起许征注意,好让许征带它出去。
许征看了它两眼,就收回了目光。
“许征,许征。”许翡翠唤他。
许征惊奇,这鹦鹉成精了
竟然知道他的名字。
见许征望过来,许翡翠叫得越发起劲:“许征。”
许征朝他走了两步,许翡翠更加激动,声情并茂地喊了声:“哥”
鹦鹉学舌,它只会学别人对他说过的话。
许征终于知道,在许翡翠面前念叨他的是谁了。
许时。
许时向来嫌弃许翡翠,许翡翠智商不高,学东西比别的鸟慢。
可就是这么一只傻鸟,都能叫出他的名字。
可见许时在它面前,念了多少次。
第七十二章
期末考后,许时正式进入寒假,本该是件高兴的事,因为目前的特殊状况,使得这份喜悦变得左右为难。
没放假前许时白天去上课,晚上回家后在书桌前埋头做作业,做到深夜睡觉,第二天如此循环。
少了在学校的七个小时,许时白天不得不在家里和许征待在一块。
许时没什么朋友,魏言想约他出去也被许时找机会推了。
许征能出门的机会很多,去看看公司或者去隔壁省找尤志,一走就能好几天不回来。
他偏不。
许征选择在家面对那个时刻躲着他的许时。
看许时能躲到什么时候。
许时就像是难得敞开心扉的刺猬,只对他一人露出柔软的肚皮,现在受到刺激又把自己缩成一团,还得离许征远远的,以免身上的刺扎到他。
共处一室的两人反倒成了这个家距离最远的两个人。
许征只要一靠近许时,许时就转移阵地,从书桌转移到客厅,最终转移到床上。
那个冰冷的上铺,属于许时自己的床。
就好像前世一样,许征高三离开家之前的那个暑假,许时也是这样把自己完全封闭,独自一人闷在床上,除了洗漱吃饭,拒绝交流。
许征敲敲床边的柱子,手臂搭在护栏上说道:“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你想不想去关乐玩儿”
“许时,你睡了吗”
“小时”
许时把被子拉得很高,盖过头顶,许征无法得知许时是睡着还是刻意不理他,想着许时或许是睡了,把被子往下扯:“盖这么严不透气。”
一拽,没拽动。
许征得知许时是醒着的,还在被窝底下用手拽着被子。
gu903();“你没睡啊。”许征呢喃着,继续刚才的问话,“想出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