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讳如嘴角微微一扬,似笑非笑道:“张忌傲提拔了你手下的右骑都尉古钰声顶了左军将军杜文错的差事,谁知道这个古钰声是不是陈将军举荐给监军大人的”
“怎么可能末将岂会做这样的事情”赵讳如这一番话阴阳怪气,陈冕急忙为自己开脱;然而回想秦骧在驿道和帅帐中对自己打的一番哑谜,心里明白赵讳如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了,在辩白也是枉然。
赵讳如冷笑道:“车骑营中你的前军是最有战斗力的,如果我是张忌傲有心要掌控车骑营,又怎么会放着你这位前军将军不管陈冕、陈将军,如果老夫猜得不错的话,其实你一早就已经被他们收买了”
陈冕苦笑着摇摇头,说道:“赵将军,您这是中了他们的离间计了”
“哼”赵讳如白须一吹,背过身去:“我与王将军有要事相商,陈将军若是没什么去就回自己的军帐去吧”
陈冕摇摇头,从地上站起来,双手抱拳,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右军军帐;王柱国在一旁看得分明,他走到赵讳如身旁恭敬地说道:
“赵将军,也许陈将军真是被冤枉的”
赵讳如捻着胡须说道:“如今正是非常之时,接下来你我商议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信不过的人知道我们已经折了杜文错和韩莽两员大将,手里能够掌握的兵力也从整编五万人的车骑营骤降到只有区区一万两千人的右军,形势对你我、以及燕王殿下的大业是大大的不利唯今之计,若想扳回一城,只有一个法子”
王柱国何其精明,赵讳如目光一闪他就猜到了应对策略:“杀了张忌傲,还有那个秦骧”
“不错”赵讳如点头道,“不过这件事不能由我们来做,你速派心腹之人前往燕国,向褚先生报告车骑营中发生的事情”
王柱国朝赵讳如一拱手,说了一声“明白”,便退出了右军军帐,径自安排去了。赵讳如坐在右军将军的位子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想当年老夫追随高祖皇帝纵横天下,到如今却要与两个乳臭未干的纨绔子弟勾心斗角、争权夺利,想想当真是引人发笑”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王柱国折回了军帐之中,面色凝重地对赵讳如说道:“赵将军,刚刚张忌傲发来了军令说是营中粮草不足,命车骑营前、中二军退回淳封城,左、右二军暂留边关,防备鹰戎有所动作这对我们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原本车骑营移师北上的目的就是要与燕王的反叛大军汇合,与此同时造成淳封城军力空虚的现状,燕王从鹰戎左部借调来的突骑精锐才能千里机动、长驱直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兵临恒阳城下,逼迫刘彦钊让位于燕王。
然一旦车骑营主力大军回防淳封城,就是在给鹰戎的突骑大军设置障碍,一下子扼住了燕王突袭京城的要道,使得他们的计划落空。张忌傲和秦骧的这一步行动直打他们的要害,怎么不令赵讳如和王柱国忧心
“张忌傲真是可恶还有那个陈冕”赵讳如咆哮道,“刚才还是一副假惺惺的面孔,转眼间就成了张忌傲的狗腿子真是气煞人也”
王柱国怔在了军帐门口,一副扭扭捏捏的神色,赵讳如骂完之后才小声地说道:“刚才陈将军派人来跟我说:若是将军首肯,他愿意想办法在回淳封的途中除掉张忌傲和秦骧”
“哼他会有什么好办法”赵讳如一脸不屑道,“只怕抛出了一个诱饵、想引老夫上钩,然后好名正言顺地除掉老夫这套把戏我早就看穿了王将军,这个陈冕不可信,今后还是不要与他来往吧”
王柱国弯腰下拜道:“是,那我这就回绝他”说着便走出了军帐。
赵讳如仔细想了一想,心道:“不行,绝对不能让车骑营回防淳封城,我一定要出门阻止此事”主意打定,赵讳如便大步流星地踏出军帐,向着军营正中央的帅帐走去。
此事的帅帐中,张忌傲正与古钰声、陈冕商议撤军和驻防的事宜,秦骧也在一旁,不时地指指点点,帐中气氛融洽,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剑拔弩张。
见到赵讳如走入帅帐中,张忌傲急忙停下手上的事情,朝他一拱手朗声笑道:“赵老将军,正想找你一道商议车骑营的军务,恰好你就来了,我俩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赵讳如依旧阴沉着老脸,没好气地问道:“调动大军移防需要太尉府的批准,监军大人尚未向太尉府禀告、私自撤回中军和前军,可知是犯了朝廷大忌的”
“哎哟此事张某倒是忘了”张忌傲一拍脑袋,“不过赵将军,你也看到了,今夜的一把大火将五万大军的粮草烧得干干净净,我们若不回师淳封城,难道在这边关挨饿不成况且不仅仅是中军和前军,这左、右两军本监军也要徐徐撤出。”
赵讳如冷笑一声,说道:“监军大人,你还是太年轻了纵然阁下现在圣眷正隆、有皇帝陛下为你撑腰,可不奉诏命私自调兵,就是谋逆之举这个罪名不仅仅监军大人承担不起,就算是你们张家也承担不起”
“哎哟,赵老将军爱护晚辈之心,晚辈心中感激”张忌傲假惺惺地向赵讳如弯腰致礼道,“然而事急从权,本监军心系车骑营全营兵将的口粮问题才出此下策,若是朝廷有什么怪罪的话,也只能由我一人来顶了要知道如果连饭都吃不饱,士兵们如何打仗又如何担得起防备鹰戎骑兵的重任”
“倘若人都撤走了,又让谁来防备鹰戎”赵讳如反问道。
张忌傲说道:“没有了车骑营,还有燕州、云西和汾阳三郡的驻军。一直以来燕北三郡就是由地方驻军负责防卫之责,若没有大战,是万万用不着车骑营的。”
“怎么会没有大战”赵讳如继续硬抗着,“鹰戎左、右两部刚刚发生大战,打败了左部的右部很有可能挥师南下、向我三郡发动攻势。值此之际,正是需要车骑营坐镇燕北三郡,才能安郡内士民官吏之心”
赵讳如说得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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