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蓉沉默片刻,说道:“我不会为任何人而中断我的生活,如果你受不了我和别的男人说话,我也没办法。”
话落,她便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赫斯正从林荫道上四望着走来,看见她后,便疾步过来。
“蓉,你去哪里了”他问道:“刚才不是说好了,在图书馆等着我,待会儿我带你去地下博物馆看看。”
看到她身后不远处的轿车,赫斯抬起下巴朝车的方向示意了下,问道:“你要回去了”
“没有,我正准备回去找你呢。”希蓉勉强笑了下,抬步先走。
来到皮特大学不久,她就遇见了赫斯。两人逛到图书馆,赫斯接了个电话,说是院长有事找,便让她在图书馆等会儿,他很快就回来。
希蓉把图书馆大致逛了逛,就出来了,想在外面等着赫斯,但是没想到碰到了谢舆
裴缙强压心中的暴虐,极度想下去把人抓回来,关到家里,再也不让她出门,但是他坐在驾驶位置上的身体却丝毫未动。
不知过了多久,车内开始响了起了手机铃声。
裴缙却好似没有听见,直到太阳升到正中,他才按下了间隔不过两分钟就响一次的手机。
“家主,大小姐被齐景深绑架了,他要我们用那些资料交换。”裴三焦急的声音立即通过听筒传来。
裴缙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双目更为阴沉。
“报警,然后调动所有能调动的人手,去救人。”他平静道。
那边一时寂静,片刻裴三的声音才继续响起:“是的,家主。”
放下手机,裴缙闭目躺在了椅背上。
希蓉也没什么心情参观皮特大学,很快就和赫斯分开回来,打开车门,看到裴缙略起皱的嘴唇,便把路上买的一瓶维c水扔到了他的身上。
裴缙依旧闭着眼睛,却十分准确地接住了那瓶水。
他睁开眼,看到已经坐进了副驾驶的人,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说道:“蓉蓉,我从来都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想要独占你,不喜欢你的眼中看进去任何人。
“我以后会注意的”,没有再辩驳,裴缙只是低声说道。
希蓉嗯了一声。
裴缙勾唇笑了笑,拧开瓶盖,一口就喝下去了大半瓶。
当天晚饭过后,裴缙才对希蓉道:“国内有些事,我需要回去处理一下。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或者跟我一起回去。
希蓉看了他一眼,没有问什么事,只是点头道:“没问题的,我白天去皮特大学,天黑前就回公寓。”
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裴缙倾身在她额头上吻了下,“我会尽快回来的。”
希蓉点了点头。
裴缙起身,走之前却又把人抱在怀中深吻了好一会儿。
银白色的机翼撕破漆黑的夜幕,冲向金光灿灿的平流层。
抵达裴家老宅时,正是h国凌晨四点钟。
然而此时的裴家老宅一片通明,所有的仆人全都屏息凝立。
裴缙走进大厅,就看见裴父脸色阴沉地端坐在沙发上。
“爸”,他走过去,问道:“我姐还好吧”
“好不好你自己不会去看吗”女儿被人绑架,儿子不仅不把资料拿出来,而且到这个时候才从d国回来,裴父只要一想到这个事实,就觉得心底发寒。
对于父亲的冷眼,裴缙丝毫不介意,他起身,说了句“爸您早点去休息”,便步履从容地去了裴萦的卧室。
裴父不禁拿颤抖的大手捂住了双眼,他这是养出一个如何冷血无情的儿子啊
亲人在他的眼中,竟然连一沓能够将齐氏打击下去的资料都不如
李沂正守在裴萦的床边,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裴缙,他只点了点头。
对于裴缙不拿出资料的行为他能理解,但是无法原谅。
而且裴萦被绑架的消息,十几个小时前就给他通知过去的。他作为裴家家主,萦萦唯一的弟弟,却直到现在才赶回家中。
裴缙本以为姐姐睡着了,走过去才发现她只是睁着无神的眼睛在望着天花板。
他路上问过裴三,知道姐姐从被绑到获救也不过两个多小时。
“姐”,裴缙又走过去一些,轻声道:“你觉得”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裴萦猛然坐起身一巴掌打得偏了偏头。
“我没有你这样的好弟弟”,裴萦尖声嘶吼。
李沂也怔住了,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安抚:“萦萦,你别激动,阿缙也是担心你的。”
“担心我”裴萦讽刺反问,眼角泪水滑落,纤白的指尖指向裴缙,厉声道:“他若是担心我,会到现在才从d国回来吗他若是担心我,会死攥着资料不松手吗”
“他也是为了裴氏好。”李沂劝说道。
“什么为了裴氏”裴萦声音沙哑,“他就是为了那个臭女人。当初齐景深让人动了那个女人,他现在才非要打掉齐氏不可。”
裴缙周身的气息瞬间冰寒,说了句“姐你好好休息”,便大步离开。
房间内紧跟着传出了裴萦伤心的哭声。
“大小姐只是受了些皮肉伤”,裴三跟在裴缙身后报告道:“家主您别担心。小姐这次被绑,据说是被章家大小姐引去的。”
裴缙走着松了领带,随手扔到旁边站立着的女仆手中,冷冷问道:“那我姐怎么又会扯上蓉蓉”
“这”,裴三也不好说话了,如果不喜欢一个人,十竿子都打不着的事也是那人的错了,想了想道:“可能是齐家那些人在中间挑拨的吧。”
裴缙皱了皱眉,“让律师团做足功课,把齐景深定成无期。还有,这一段时间,加强家里的警戒。”
裴三应是,眼神示意了其他的两个兄弟,一起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裴缙也没有睡意,看了几份文件,估算着时间,给希蓉打了个电话,去浴室洗了个澡,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了裴氏。
因为裴缙的回归,裴齐两家的争斗更趋白热化。就连普通的百姓,都察觉到了这种紧张气氛。
一场急雨过,帕瑞城中的空气分外清新。
希蓉向维杰尔先生和丽莎夫人告辞,走出一个街道就看到了拿着把伞的谢舆,大黄狗在他的不远处嗅来嗅去。
“本来是要给你送伞的”,谢舆晃了晃手中的伞,笑道。
希蓉笑了笑,两人不远不近地走在洁净清新的大街上。
“维杰尔先生家里难道还缺一把伞吗”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谢舆随意道:“路过,看见。”
如果一次两次是偶然,次数过于频繁的话就是人为了。
片刻,希蓉喊了声“阿舆”,谢舆道:“怎么了”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她一步步走得认真,一字字也说得认真,“但是我现在已经和裴缙在一起了,就会尽力和他走下去的。更何况,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可能。”
谢舆眼中一直以来的轻松笑意消失,他停下脚步,看向希蓉道:“你觉得幸福吗”
希蓉点头。
谢舆讽刺一笑,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照片里,裴缙微倾身,一位身着白色晚礼服的女子正一手做挡,笑意满满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希蓉认真看了两眼,再次看向谢舆,“这并不意味着什么吧”
况且就算裴缙真的另有所好,她也并不在意。
谢舆又笑了,摇头道:“蓉蓉,难道你觉得,看到裴缙和别的女人上床的照片时,才算有什么吗”
希蓉说道:“阿舆,我们刚才说的问题,症结并不在我这里。我希望你能试着放开心结,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就算你那个时候说过那些话,我心里其实并没有怨过你的。”
谢舆低头,将手中的伞挽了个花,他笑道:“我现在就很幸福,对了,刚才照片中的那个女人,你知道她是谁吗”
希蓉皱眉,但还是摇了摇头。
“听说是裴缙周游世界那几年遇到的,一个高级心理咨询师。他们还一起经历过一场劫机事件,就是四年前轰动世界的那场翠履坪劫机案。你那时候还在上学吧,听老师提过吗”谢舆缓缓叙述,轻轻发问。
希蓉想了想,有点印象,但她并没有说话。
“蓉蓉,我只是希望你能想清楚,不要在还不了解时就匆匆把自己的一生定下。”谢舆继续道:“共患难之情,和一时的新鲜感,孰轻孰重,你应该知道。”
希蓉淡然一笑,“阿舆,我明白,也很清楚。”
“那你还坚持和他在一起吗”谢舆问道,呼吸不觉屏住。
“我们已经订婚了啊”,她笑道。
谢舆同样也笑了,只不过笑容下是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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