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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李汉斯与刘郧的雇佣关系,却闪瞎了很多人的钛金狗眼,这世界上居然还有“川西版洋买办”的怪事,简单的来说,就是被川西势力所收买,为川西势力办事的洋人,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嗯,他们自己为什么就做不到呢。

看到刘博士一脸无奈的表情,还是邓锡侯等人的修养够深,很快就回过神来,一声干咳,将神情丰富的与会人员,逐一拉回到了现实来,“各位,各位,我们还是讨论一下,嗯,那个,那个甘肃的铁路问题”。

铁路问题,张学勤立马就跳了起来,将椅子扔在了一旁,正欲气势汹汹的质问时,看到刘郧的淡然眼神,一下子就萎了,将脸上肌肉揉了揉,尽量做出客气而微笑的样子,“亦诚兄,在下、在下有点小意见,哈哈”。

待看到刘司令颔首而笑时,张学勤才重新鼓起勇气,正欲开口时却又觉得没什么底气,刚好看到一旁闭目养神的张伯玉,于是即刻有了新的对策,于是很和蔼的向刘郧建议,让伯玉兄来畅谈陕西铁路的问题。

张伯玉是刘司令的自家兄弟,自然是最好不过,此次广元会议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整个大西北也算得上盛事了,能让伯玉兄露露脸,对他今后的从政和成长,有莫大的好处,嗯,那就有请伯玉兄发言。

这些年的从政经历,还真是锻炼人,连喜欢随口放炮的伯玉兄,都高深了不少,经大家一阵掌声鼓励后,张伯玉才茫然的站起来,似乎还有些不知所措,还是张学勤略加提点,这厮才一个激灵,完全清醒了过来。

张伯玉不愧是留美的海归高材生,很快就进入了演说的状态,先向大家逐一鞠躬后,才拿出汉中一带的地图,向大家讲解汉中的战略意义,指出此地是川陕鄂的交通咽喉,所以此地的发展,直接关系到川军出川的问题。

“川军出川”,这个倒是令人耳目一新,让所有与会人员都各有所思,神情变化有点高深莫测,就连刘郧自己也有些意动,即刻重新打量了一下西北地图,思考从广元出发,经汉中、郧县今十堰,直达襄阳、武汉的可能性。

还没等张伯玉同学讲完,张学勤的脸就完全黑了,你妹,谁叫你这么乱讲话的,本少爷在路上难道没交待清楚么,广元的铁路是要经汉中直取西安,竟敢私自改成直取襄阳与武汉。不过迫于刘郧的情面,张大少爷只好一边微笑不语,一边暗暗的咬牙切齿,准备找机会好好收拾这个胆大枉为的下属。

然而不光张少爷自己急了,就连邓锡侯等人也急了,倘若真按这个方案实施的话,他的陇南该怎么办,岂不真成了死地,那怎么行呢就在他即将发飙的时候,马鸿宾已经插言了,“这位兄弟贵姓啊,现在哪里高就”

伯玉兄脸色不由一滞,也没向刘郧求助,而是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在下汉中张伯玉,是留美的硕士,现任汉中专区交通署主任”。

马鸿宾也没怎么为难他,而是略略的瞟了刘郧一眼,于是面带笑容的问道,“好好,是海归的高材生,好啊,是我华夏的栋梁之才啊,嗯,你在美国学得是道路交通专业么”。

张伯玉的心脏顿时一紧,原本高大的身形,陡然降了几分,神情上略有几分犹豫,随后还是强笑的解释道,“报告长官,在下以前学的是法学专业”。

马老总顿时若有所思,也没关注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而是很爱护的批评道,“川人出川,不仅仅是川人自己的事,也是大西南与大西北的大事,让一个法学硕士来搞交通道路,也确实为难了些,西安确实有点乱来”。

马鸿宾望了邓老总一眼,脸上略带笑意的问道,“锡侯老弟,你是川北的土地爷,你对汉中一带的地形,也是最了解不过,我看,还是你来讲讲吧”。

刘三爷微微一笑,不露痕迹的拉了拉伯玉兄,让他暂时先坐下来,先看看大人物的点评,没问题了,再继续分说也不迟。张伯玉看似镇定,浑身的肌肉其实早已僵硬了,若非刘郧在旁拉他,他恐怕还会傻傻的站着,等着大家逐一的炮轰,于是一边缓缓的坐下来,一边感激的看了刘司令一眼。

邓锡侯一阵客套谦虚之后,才慢慢的站了起,亲自给大家解说汉中的问题,“汉中,自古就是川陕的重地,从地形上来讲,是一个狭长的盆地,长约百多公里,宽度略略有差异,总体而言,也就七八公里”。

看了看张学勤与刘郧的表情,确定没有异样后,邓老总才进一步的解释道,“此地气候冷暖适宜,矿产分布也甚多,还是汉水等知名大河流的发源地,曾是有名的天府之国。不过,唯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群山环伺、交通不便,而且还是是秦岭山脉与大巴山山脉的交汇之处”。

张伯玉脸色一白,他是学的是法学专业不假,对道路交通也不怎么熟悉,也不假,但是他自幼在汉中一带长大,因此对于当地的地形地貌,是最了解不过的,自古都说“蜀道难”,在很多时候指的正是汉中的栈道。

汉中栈道的真实起源,已经不可考了,因为春秋战国的几百年大混乱,巴蜀土著的真实人文史料,被秦人销毁得面目全非,汉中之所以出名,还是因为刘邦曾为汉中王,至于栈道出名,还是因为韩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栈道的做法也很简单,就是在悬崖峭壁上,用人工打出一排孔洞来,再插入一些特殊处理后的树枝或树干,再用川内常见的蔓藤与木板,将这些木棒一一的连结起来,形成悬挑状的木质通道。因此汉中的栈道极其危险而脆弱,平时也就只能过过人,倘若稍有重物经过,就很容易出现垮塌的现象。

当然,如此一来,也恰恰说明汉中与外界交通问题的困难程度,因此既然连公路都修不起来的地方,还怎么修得了铁路,张伯玉这个法学硕士,在图上想当然的乱涂乱画,以及看似合理的胡言乱语,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不过对刘郧来说,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这厮有蚂蚁机器人在手,他想怎么修铁路就怎么修,就算汉中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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