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娘朝严庄行了一礼,面露感激之色。
严庄笑道:“我曾听说仙子有一个规矩,就是凡是想要单独约见仙子的人,都必须回答仙子的几个问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虫娘点头说道:“这都是妈妈的爱护。”
陈文周一听,心说这个栖凤阁的老板不去做营销行业实在可惜。
先是清倌人,再是黑纱遮面,再来个答题,始终不让这些嫖客有机会接近虫娘。
这样一来,自然就更能勾起男人的猎奇心理和征服。
陈文周心说,这虫娘在河北道这么出名,一方面是她自身条件得天独厚,但更多的嘛,只怕是栖凤阁的炒作本领。
史朝义和严庄,乃至范阳的许多达官贵人都垂涎于虫娘,这其中的争风吃醋自然是少不了。
只不过史朝义也明白,自己不能和严庄闹得太过,一方面因为安禄山的话摆在那里,另一方面,因为这其中还牵涉着储位之争,更何况严庄位高权重,史朝义不敢得罪。
范阳城里接连出事,严庄和郑王府之间的关系突然变得有些微妙,这种时候,史朝义可不能火上浇油。
史朝义见严庄给虫娘解围,虫娘由于感激自然就对严庄多了一份好感,而对自己多了一份厌恶,自己今天输了一筹。
他是个城府极深的人,知道如果还要强人所难,只怕会适得其反,于是面带惭愧地对虫娘说道:“是史某唐突了佳人。还请虫娘仙子看在史某一片痴心的份上,望仙子海涵。”
知进退,明得失,不简单哪
陈文周看着史朝义的举动想到,他心里对史朝义的评价又高了一分。
第一百五十九章红粉阵仗
虫娘微微颔首说道:“公子抬爱,虫娘感激不尽。”
史朝义看了看虫娘,又看了看了严庄,拱手说道:“今天见到了虫娘仙子,史某就是死也无憾了,府上还有些俗务,就不打扰二位了,史某先告辞了。”
说完,就带着自己的手下,分开人群,出了栖凤阁。
虫娘见史朝义离开,朝严庄欠身说道:“妾身谢过严大人了。”
严庄摆摆手,“虫娘仙子不必客气,今天仙子出来歌舞,严某已经很知足了,时间不早了,我也回去了,顺便思考一下仙子的三个问题,万一我答上了呢,哈哈哈。”
说完和虫娘寒暄了几句,也离开了栖凤阁。
虫娘见二人离开,又向众人行了一礼,便施施然地上楼去了。
主角离场,围观的众人也相继散去,或是继续留在一楼吃花酒,或是去二楼,要一间花房,寻乐子去了。
陈文周还在东看西看,就有一名妓女走了过来,直接挽住了陈文周的手臂,“公子,奴家看你在这里孤孤单单的,正好奴家也寂寞得紧,恰巧咱们不是凑了个快活鸳鸯么”
一边说一边把身子往陈文周怀里蹭。
纵横沙场的陈孔明,要说对于战阵机变,那是手到擒来,可对于这弄花采月的红粉阵仗,他可真是黔驴技穷。
陈孔明一边暗呼厉害,嘴里一边应付着说道:“呃,正是,正是。”
那女子拉着陈文周就往二楼走,一边有气无力地说道:“公子,有道是苦短哪,长夜漫漫的,咱们不如进房间里说话吧。”
陈文周冷汗涔涔,心说我大好青年,细想纯洁,作风端正,怎能在这烟花柳巷呢
罢了,就从了她吧。
陈文周交了花钱,便和那女子一起进了二楼的一间房里。
陈文周上了楼,却丝毫没有留意到栖凤阁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人正抬头看了看陈文周上楼的方向。
那人头戴斗笠,看不清楚面貌,吃花酒的桌旁,立着一把宝剑
陈文周进去一看,红烛高挂,罗幕轻寒,桌上还摆放着酒菜。
陈文周心想,唐朝的服务行业倒是发达,不仅交易场所美观,而且配套设施还很齐全。
他喟然一叹,我陈孔明还是太年轻了,没想到连这种事情都可以做得这么有声有色,有人情味。
“公子,咱们是早些安歇呢,还是吃几杯酒助助兴呢”那女子柔弱无骨地附在陈文周的身上,软绵绵地说道。
陈文周呼了口气,嘿嘿干笑两声,“咱们还是先喝点酒吧,那啥,我这个人比较慢热。”
女子嗔怪地看了陈文周一眼,捏起兰花指一戳陈文周的胸膛,“公子,你懂得可真多。”
陈文周暗呼冤枉,那女子拉着陈文周来到桌子边,斟满了酒,两人对饮起来。
陈文周模棱两可地说道:“姑娘,我是第一次来北方,刚到范阳,就听说了栖凤阁,没想到这虫娘仙子如此神秘呢。”
那女子神色略显不屑,说道:“谁说不是呢哎,人家是清倌人,是仙女,自然要神秘一些么。”
陈文周闻弦歌知雅意,想想也是,那虫娘顶着个仙子的名头,高高在上,连达官贵人要见一面也难,不是她们这些牺牲皮肉的普通妓女可以比拟的。
女人天生善妒,自己在她面前提另一个女人,就算是逢场作戏的招妓,她也会不爽。
女子白了陈文周一眼,说道:“你们这些臭男人,不都好这口么就喜欢吃不着的,何况人家是仙子呢”
陈文周一愣,随即摇头干笑。
那女子看了陈文周一眼,有点不高兴地说道:“怎么,公子也想一亲仙子的芳泽”
陈文周摇了摇头,“这倒不是。”
那女子并不相信陈文周,而是略显自嘲地说道:“唉,公子不用哄我。奴家是自家人知自家事,我是残花败柳,又怎能和一尘不染的仙子相比呢。”
陈文周微笑了一下,说道:“姑娘,陈某并没有这个意思。”
“哦”女子微感诧异,她见陈文周眼神清澈,似乎并没有说谎。
陈文周喝了一口酒,说道:“姑娘,人和人是一样的。虫娘也不过是仗着自己的美貌,以及众人的抬举,才有今天的名望,不错,她确实给这栖凤阁带来了巨大的财富的名声”
陈文周看了那名妓女一眼,接着说道:“可是说个姑娘你别多心的话,这栖凤阁终究是男人们寻欢作乐找女人的地方,若是没有皮相生意,那这栖凤阁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命运和遭遇,姑娘不必和别人去比。”
那女子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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