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26(2 / 2)

夫君是只老狐狸 挽凝 2248 字 2023-10-13

gu903();极其重要的人。

她醒时,胸中那浓重的悲伤和恐惧已散去了十之八︱九。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从少歌怀中钻出来。他定是守了她一夜,此刻睡得极沉,她拿开了他搂在她身上的胳膊,也没把他弄醒。

她痴痴望了他一会,然后小心地从他身上爬过,下了床,取了水到门外漱口。

朝阳很大、很红。从地平线上缓缓向上爬。

那轮红日上,有个人在奔跑。

挽月仔细揉了揉眼睛,失神地看着那个人越来越大,渐渐大过了朝阳。原本他整个人被圈在那轮红日中央,慢慢地,他像是长大了,超过了红日,再后来,朝阳被他挡在了身后,他像是镶了一圈金红的边框。

挽月这才意识到那是一个从东边跑过来的人。

他的身后,又出现了一群人,远远地听着吵嚷声此起彼伏,乱哄哄听不分明,看起来像在追他。

挽月左右无事,闲闲地抱起手,稍微向前迎了迎,打算看热闹。

很快,第一个人跑到了西一里,直直冲到了挽月面前。

挽月原以为他只是要路过,特意往边上让了让,不料他一个急停,刹在了她身旁,趔趄几步险险没有跌倒。

他披头散发,弯着身子,双手拄在大腿上喘得像一头牛。挽月注意到他的手指细得叫人头皮发麻,好像根本没有肉,只有一层皮裹着白骨。他的手指抓在自己的大腿上,支撑着身体的重量,落指处,大腿的轮廓清晰地印在了袍子下面,腿上更没什么肉,瘦骨伶仃地立着,莫名让人替他悬起一口气。

因为看起来实在是毫无威胁,所以挽月只好奇地盯着他看。

后头的人越来越近,他大口喘着,偏头看了看,抬起一只手撩开了挡住脸的头发,转回头,紧紧盯住挽月,大大地朝前踏了一步。

挽月见他举止无状,正要退时,看清了他的模样,不觉一怔。

这个人,好面熟。

他的脸也瘦,皮肤极其苍白,脸颊微微向下凹,但显然是个非常俊俏的少年。

他的身体极弱,方才的奔跑于他而言完全是超负核的剧烈运动,眼下他已喘得说不出话来,胸腔里发出的声音像是哮喘。一件袍子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看起来不大合身。他的眼睛半睁半闭,像是随时要晕厥。

挽月迟疑地皱起眉:“我是不是在哪里见”

少年双目一睁,眼中微微迸出一丝精芒,旋即,他翻起白眼,嘴唇胡乱颤动。

他喉咙里发出拉破风箱一样的声音:“你是不是,什么都会,对他说”

他吃力地分出一只手来,指向挽月身后的屋子。

这个动作,让他另外那只支撑着身体重量的手臂有些不堪重负,他指了一指,急忙把那只手重新拄到腿上。

“是啊,怎么”挽月歪着头,面露不解。

少年的头向下垂了两下,似乎是点头,又好像只是在喘气。

他的身体极大幅度起伏了一下,应当是吸了大大一口气,然后抬起头,郑重其事地对她说:“见到辛无涯,要记起我的话,不要上乌癸山要,第一次,想起我。还有我的、我的招牌”

此时已有人跑到不远处,挽月微微踮起脚向他身后看了看,见是陆川等人。

少年突然立起身子,猛地扑向挽月。

挽月大惊,下意识地躲向一旁,然后看见少年一脸苦逼地摔向地面,还未着地,白眼一翻晕厥过去。

挽月嘴角抽了抽。

“七叔”

“老七”

“神棍七”

后头那群人大呼小叫,扑到那少年身上,拍胸口的拍胸口,掐人中的掐人中,好不忙活。

陆川抬起头,急切地问挽月:“他说什么没他说什么没”

挽月扶额:“乱七八糟的,什么第一次,招牌,辛”她一愣,辛无涯、乌癸山这个人怎么知道

方才,听他说话艰难,又语无伦次,她竟一时没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些什么。

“忘了。”她摊了摊手,“他说话不清不楚。怎么了”

“嗨呀”陆川重重拍了拍大腿,“怎么就叫他跑了,怎么就叫他跑了”

挽月奇道:“他不就在这里吗”

此时林少歌也被吵醒了,他出门来,轻轻揽住挽月肩膀,有些不耐烦地看着那群乱哄哄的人。

陆川还在拍腿:“好不容易醒一回,好不容易醒一回,怎么没问问如今该怎么办呀嗨呀”

挽月轻咳一声,想起方才他们喊这少年“神棍七”,便笑道:“是扶乩吗”

陆川大摇其头:“说来话长了。下次醒又不知什么时候,唉,怎么就没看住他,小云儿下回别再安排人给他捏胳膊捏腿儿,我看他再跑”

“是”安朝云脆生生地答应。

第261章预言家

“发生了什么事”少歌问挽月。

“他跑过来,对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她偷偷挤了挤眼睛,示意不想叫旁人听去。

少歌心领神会,牵着她回了屋。

“他说,见到辛无涯,要记得不要上乌癸山。”挽月郑重其事,“还要记得他的招牌。”

少歌轻轻挑眉:“他们称他为神棍,莫非”

挽月笑道:“神棍,总是能算到过去未来。不过依我的经验来看,他们算过去都是准的,算未来都是不准的。”

少歌也笑:“若辛无涯和乌癸山都是他算出来的,倒也不能说不准。”

挽月想起了什么,低头暗笑一阵,说道:“我曾经那个时代,总是有许多预言家。大体上分为两类,一类是每日都作一个诸如明日有火之类的预言,然后某一天真起火了,大伙就会记起他昨日的预言,以为准极了。另一类呢,著书立说,将此前几十年的事说得云里雾里,然后再预言明年必将如何如何,咳,然后将著书者编成一个百年前的古人。”

林少歌笑弯了眼睛:“前几十年的事都被一个百年前的古人说中了,那定会有人相信明年必将如何”

“是啊。”挽月笑,“所以总是有许多世界末日。”

二人笑作一团。

迟些时候,时项拎着酒和腌肉,来到林少歌住处。

他已将事情打探得一清二楚。

原来早上那位已经不是少年了。他是陆川的七师弟。

他的大名如今已经没人记得,因为他已经昏迷了将近二十年。就如同蛇和龟冬眠一般,他沉睡时生机几近断绝,所以十多年过去,他还是二十岁不到的模样。

“他睡了十几二十年,还这么能跑”挽月奇道。

时项吊起了眉毛:“这个神棍七,昏迷这么多年,一共就醒过七八回。每次醒来,第一句问的总是今年是哪年,旁人回过之后,他便会说上一两句话,要么是本年或者来年要大涨的、又较常见好囤的物什,要么是时局,譬如这凌云门出事之前,他就曾经说过的,只是语焉不详,陆川没能领会准确。上次他醒来是去年,说是外头要遭水淹,如今看来,可不是叫他说中了今日是真的奇怪了,他醒来,听到永安十五年秋,撒腿就跑,一群人都没能追上他。没想到竟是来找挽月姑娘。”

挽月和少歌对视一眼,并没有急着下判断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