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害怕众兵围上来将眼前的神秘人杀死,高声喊道。
一名官兵冷凄凄喝道,“混账,若走即刻将你碎尸万段,”他又盯向金夕,“无论你有何本事,也不准带走这里的囚犯。”
金夕若无其事地指指手中少年,冲着兵首说道,“你没听见他说冤枉吗”
首领大喝:“来这里的人都叫嚷着自己冤枉”
金夕摇摇头,“不,他确实有冤屈。”
首领喝问,“你有何凭据”
金夕遥望远处雪狼犬停留之地,义正言辞答道:“因为他有一只雪狼犬”
那少年听到这里张口结舌,果断地将手脱开金夕,撒腿跑回到犯人群内,囚徒中不乏豢养雪狼犬的人,因为这个就无罪,谁能相信再走下去会牵连眼前的人,只好任凭处置,他冲着金夕喊道:
“雪顿归你了,让它活下去就行”
金夕厉眼看向缓缓逼近的兵器,首领赶紧摆手示意,只要眼前的金夕不劫走犯人,本本分分离开,就当做今日没见过这个疯子。
金夕才没那么本分,再次返回到少年眼前,严正问道:“你是被冤枉的吗”
少年使劲点头。
金夕质问,“那为何不走”
少年开始以疑惑的目光审视金夕,又难过地答道:“他们不信。”不知他说的是皇宫、官府还是这里的狱兵。
金夕大声道:“我信”
他相信当年的雪顿。
相信眼下的雪狼犬雪顿。
“你信有个屁用”旁边一个囚徒不慎道出实话。
金夕满脸不乐意地瞧向他,还击道:“所以,你才会成为囚犯”
少年最终还是放弃,感激地瞧着金夕说道:“公子,还是走吧,只要照顾好我的雪顿就好,我要是这么出去,会连累很多人的。”
这时,外围响起马蹄声。
百余名骑兵驾驭战马奔驰而来,士兵身上的铠甲猎猎作响,胯下铁蹄扬起层层飘雪,眨眼间将雪地上的囚犯围在中间。
“副将到”
狱兵叫着,随即纷纷涌向骑兵。
“什么人在捣乱”战骑上边一个黑脸中年人喝道。
狱兵头领指指远处的金夕,“回将军,就是那个人。”
将军打马奔来,手提缰绳逼视着金夕,双眼透出凶悍的目光,轻蔑问道:“钦差”
金夕摇头。
“高人”
金夕摇头。
“旗人”
金夕初来乍到,不知道什么是八旗子弟,什么是旗人,继续以摇头作为回答。
将军在马背上弯下腰可怜兮兮地看两眼金夕,咧嘴笑笑,“可怜的孩子”猛地抽提缰绳,掉头驰回原位,脸色当即冷厉,抬手指向众囚,高声喊道,“此地囚犯聚众谋反,全部射杀”
当然也包括金夕。
骑兵手中立即搭起弯弓,各个探手去取背后长箭。
宁古塔将军以上的官职可以任意处置囚犯,只要向朝廷递去一份奏折即可,结果无人问津,若是聚众谋逆,当然可以当场斩杀。
金夕没想到还狗闹出这么大排场,绝不允许因为自己的出现导致一众犯人落难。
“住手”
他洪声吼道。
声音未消,人已起身,在空中射向将军。
将军立即从侧身扯出一把长枪,双腿稍稍用力驱使战驹前行,抖起长枪直接向金夕前胸刺去。
囚犯们一片哀呼。
那柄长枪力道非常,凌风而行,马上就要穿刺金夕的咽喉;而周围的骑兵已经将长箭搭在弓弦上,马上就要爆发箭雨,接下来的便是命丧雪原。
簌
金夕丹气怒发,身体骤然提升,未等将军反应过来,长枪已经落在金夕手中,他的双腿飞跃到身后,稍稍发力,双足踩踏到将军的后背。
“啊”
将军发出一声哀叫,身体被蹬离马背。
轰
众骑兵面前突然荡来一阵气息,所有的马匹前蹄失足,或跪或弯,骑兵们身体向前歪斜失去控制,手中的弓箭纷纷坠落地面。
再定睛时,金夕已经骑跨在将军的战马上,长枪铁头狠狠压在将军的咽喉上。
“想死”金夕也以那种盛气凌人的口吻问道。
将军喉前有枪无法出声,谨慎地摇头。
金夕又问:“我现在放了你,算不算救你一命”
将军无奈点头。
金夕决意带走那少年,又道:“既然我救你一命,当然也要些补偿,现在我向你借一个人,就是那个雪狼犬的主人。我相信他是无辜的,将来一定会给你答复,如若此人确有重恶,我相信他会自己回来,答不答应”
一个囚犯对于北陲将军来讲算不得什么,尤其命悬一线,将军只好点头。
金夕御马来到完全惊呆的少年身边,出手将他拉至马背,在众目睽睽之下打马离开,驶出几步,又高声对将军道:
“你的马,我要了”
随即,扬长而去。
将军被手下扶起,显得狼狈不堪,他猛地推开身边士兵,气势汹汹来到狱兵头领面前,厉声问道:
“方才被劫走的犯人是谁”
头领赶紧低头禀告,“回将军,此人只是礼部六品员外郎凌柱府内的一个奴才,前两日方才发配至此。”
“奴才”将军厉目喝问,“一个小小奴才为何流放宁古塔”狱兵头领又答:“此奴杀死了户部侍郎家的少爷,手段残忍。”
“何为残忍”
“那少爷胸中三刀,刀刀刺穿胸膛。”
将军一把抓住狱兵头领的兵服衣襟,怒气冲冲发令,“既然是个奴才,就不必再去理会,书报此人病死;还有,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泄露出去,否则就割了他的舌头”
“遵旨,将军”
宁古塔死去一个囚犯,自此风波平静。
金夕骑马奔至山丘,未等临近,那只雪狼犬闻到主人的气息,在暗处突然现身,卷扬着四足飞奔而来,身后抛出簇簇白雪,大嘴裂开垂下长舌,浑身肌肉不断攒动,显得英姿勃发。
“雪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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