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锦衣卫里有牛三那样的高手,何须以死相报朱祁铭心中方闪过此念,突然,一道疑惑闯进了他的脑海。
“四周戒备森严,何以有贼人入内”
“哦,进来时在下粗粗看了一眼。”方正举手邀朱祁铭移步,“正门边竟有一处暗道暗门,在下千防万防,到头来还是失察了”
朱祁铭随方正来到门边,发现这里果然多出了一条暗道。暗道约有数尺宽,很深很深,笔直通往外面的长街,暗道口有亮光,依稀可见不少锦衣卫守在那里。
再看暗门,只见它显然被人推动过,大部隐在墙缝里,露在外面的只有尺许,表面样式、色泽与内壁无异。
心中还有一丝疑惑,却见方正左肩上湿了一大片,便不忍再细究,劝道:“方大人快去疗伤吧。”
“是。事发仓促,在下无从去找良家女子前来伺候殿下沐浴更衣,便叫了两个伶人,却被殿下撵了出去。哦,在下找来了一个婆子,是否让她前来伺候”
朱祁铭点点头。
“请殿下移步另一间内室”方正作礼辞去。
当时,喝令那两名女子出去的又是何人朱祁铭心中疑惑又生,那道声音肯定不是出于方正之口,语气倒有些像牛三正琢磨间,忽闻一阵血腥味飘来,他连忙捂住了鼻子。
血腥之地,不宜久留朱祁铭快步出了内室,来到院中,迎面碰上了一名婆子,那婆子的姿容显得甚是恭顺。
数名校尉领着朱祁铭来到另一间内室,婆子邀朱祁铭入座,就在那里替朱祁铭梳理头发。
片刻后,一个光彩照人的小王子的形象便出现在了院中,早早侯在那里的方正双目一亮,赶紧迎上前来。
“殿下,内院备有乐班,不知殿下是否还有雅兴,肯去赏光”
朱祁铭点头应允,抬眼扫向一旁的牛三。牛三面色淡淡的,令人看着觉得别扭。
高人嘛,脾气都很古怪,何况他姓牛,牛脾气肯定不小想到这里,朱祁铭也不管牛三是否理会自己,冲他一笑,便随方正走向内院。
“方大人,蒙面人是何来路”朱祁铭随口问了一声,心中也不抱什么指望,觉得此事与两年前紫禁城外的刺客一案相似,勘验之后,必定是一无所获。
“生面孔,在他身上找不出任何线索。”方正无奈地摇摇头,随即话锋一转,道:“在下已派百余骑人马赶赴京城,以将喜讯尽快禀报给皇上、太皇太后、越王和王妃殿下,圣谕一至,必有更周全的筹谋,到了那时,想必无人再能对殿下图谋不轨。”
“如此说来,本座在保安州将不止歇息二日”说完此话,朱祁铭心中似有暗火被人吹燃了一般,对父王、母妃的思念之情由淡变浓,直至情不能已,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有贼人突然出现,在下惶恐,不如待报讯之人传回消息后再作定夺。”方正在道旁引路,不曾留意到朱祁铭的神情有变。
朱祁铭掏出一块巾帕在脸上、眼角擦拭一番,恍恍惚惚随方正来到内院,至于一路上方正说了些什么,他一概不知。
也不知是如何入座的,片刻后,有箫声萦绕耳际,隐隐似凤凰台上忆吹箫。
阵阵幽咽的箫声入耳,朱祁铭心中的离愁别苦在加深,而泣意反倒淡了下来,幽然缓过神来,回首看向身后的方正,却见方正倾耳聆听,已然入神。
回过头来望向前方,只见丈远处,一片牡丹、芍药花前,一位比鲜花还要娇艳的女子正捧箫吹奏,蹙眉凝目,似沉浸在乐曲的意境之中。
吹箫女身边还站着几个手捧琴、琵琶等乐器的女子。
朱祁铭正要感叹人面牡丹自成景,清曲雅姿两相宜,却早早迎来了曲终,身后旋即响起了方正的喝彩声。
“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休休,这回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则难留姑娘的箫声中有离怀,却少愁苦,不合词意,不过,姑娘的箫声缥缈通透,倒合了词牌之意,隐隐有箫史、弄玉乘龙凤而去,遨游太虚之状。”
朱祁铭再次回望方正,没想到这个美男子竟是文武双全,当真令人刮目相看。
“大人谬赞。”那女子盈盈一福,眼波幽幽投在朱祁铭脸上,“这位公子虽然年少,却姿容不凡,想必出于贵室之家。”
“放肆这话是你该问的吗”方正虽在喝斥,却敛着中气,故而语气轻柔,倒像在打情骂俏一般。
朱祁铭方要出言宽慰女子,忽闻穿堂那边传来一阵骚动声,转眼间,一名校尉慌慌张张跑来禀道:
“方大人,两个狂徒闯将进来,伤了许多弟兄”
第五十八章疑惑难消
方正命数十名校尉团团围住朱祁铭,“请殿下移步内室。”
前院的喝斥与叫骂声愈来愈烈,朱祁铭觉得似有耳熟的声音混在里面,便想去看个究竟。“本座前去看看。”
前院中,荀家那两个护院竟然寻上门来,自侧门闯将进来。二人还带着六分酒气,拳法甚是了得,众锦衣卫知他们与朱祁铭相识,所以不敢拔刀伤人,只得赤手空拳上去阻拦,接二连三地被二人打翻在地。
“你们受了何人指使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外出掳人”
“快把我家公子交出来”
本座何时成了你家公子朱祁铭钻出人堆,见二人借着酒劲,叉着腰叫嚷,颇有一番置身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的气概。
“快叫你家主人出来说话”
“对,快叫你家主人”
他家主人是天子连天子亲军都敢痛殴,真是无知者无畏朱祁铭方想出言招呼二人,却被方正抢在了前头。
“牛三,为何不拦住他们”
那边牛三抱拳略一躬身,也不答话,直直地站在那里,对眼前的情形视若无睹。
“你二人是何方人氏想造反么”方正冲荀家护院喝道。
“我们是”
“我与你们只有一面之缘,何必纠缠不休”不知为何,朱祁铭隐隐觉得不可将自己过去的行踪当众泄露,便赶紧打断二人的话,“快进来吧。”
二人盯着换装后的朱祁铭,不敢贸然相认,揉揉醉眼惺忪的眼睛,这才“公子”、“公子”地叫个不停,快步来到朱祁铭身边。
朱祁铭领着二人进了内院,拐入内室,支走婆子和锦衣卫。荀家护院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往仅有的两张椅子上一坐,倒让朱祁铭只有站立的份了。
“你们知不知道自己今日冒犯了何人”朱祁铭焦急地道,他觉得是该给这两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下护院补补课了。
“听人说是什么锦衣卫,不就是看家护院的吗”
“是啊,城里大户人家的护院穿得真体面,不过武功倒稀松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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