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时间站在大明这一边想到这里,朱祁铭不禁看了杨溥、胡濙二人一眼,心中却是一凉,思绪立马回到自己即将面对的那场风波上。
“武公公,与以往相比,也先的书函有何特别之处”
皇上诧异地张张嘴,似被朱祁铭忽然找武隆发问给弄糊涂了。
武隆谨慎地看一眼皇上,然后扭过头来笑对朱祁铭,“也先继位后接连给大明上书四封,前三封既无敬词、谦辞,亦无嚣张越礼的言辞,换句话说,前三次也先对大明是不冷不热。而这次也先一反常态,自称臣,称皇上为上国皇帝陛下,字里行间无不透着恭敬二字。”
想武隆看过的题本、奏本、书函不计其数,却能清楚地记得也先上过四次书,且武隆对每封书函上说了些什么都如此熟悉,这说明他做事用心,才能不俗,料阁臣的能耐也不过如此。
“武公公好记性,看来这内廷之中不乏能人善才呀”
武隆双目一亮,一副大大受用的样子,习惯性地扭头偷偷看了皇上一眼。
皇上听见朱祁铭夸赞他这个天子的近侍内臣,如听见优美的颂歌一般,当即咧嘴一笑,神色畅然,这一幕碰巧让一旁的王振瞧见了,王振的脸色似有分异样。
杨溥的目光在王振、武隆的身上扫来扫去,最后落在了朱祁铭脸上,眼中透着分深意。杨溥面向皇上躬身施礼,“陛下,越王所言极是,武公公颇具才干,不输阁臣。眼下内阁缺员,不如便让武公公时常入内阁处理旨敕与往来文书等事宜,一则便于内阁与内廷遇疑难事及时协商;二则内阁可随时请武公公指点一二。”
武隆闻言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杨阁老抬举洒家,洒家愧不敢当,不敢当”
皇上先是一愣,继而开怀大笑,“朕不能准奏,武隆去了内阁,朕这边如何是好”
于是,君臣相视而笑。就见一旁的王振频频牵动嘴角,似在掩饰什么。
皇上望了朱祁铭一眼,正色道:“越王,杨卿提议,日后朝中再遇边务,可传你参议。朕以为,杨卿所言极是。朕意已决,从今往后,此事便成定例。”
“臣遵旨。”
“哦。对了,朕今日本想去别院那边看看,但朝务繁冗,你先入住别院吧,等哪天朕得闲再去别院。”
“是。臣告退。”
出了雍肃殿,一路来到别院门前,就见十余名禁卫在院外当值,瞧瞧他们的装束,应是金吾卫的人。
朱祁铭驻足片刻,随即举步穿过过道,沿花林与小池之间的甬道径直走到宫室前。崔嬷嬷迎了出来,“殿下,皇太后已着人送来膳食,请殿下移步膳房用膳。”
步入膳房,见渠清开始布菜,茵儿过来侍候朱祁铭入座。
“恭贺越王乔迁之喜”
一道悦耳的声音飘了进来,旋即郕王现出身来。郕王穿着合体的亲王常服,行动时飘逸俊秀,驻足时如玉树临风,而今的风采更胜往昔。
郕王身后跟着一名宫女,年龄似比郕王大两三岁,星目含情,粉脸含春,身姿像极了去年在春禧殿见过的那名舞娘。
看来,常德公主出降后,郕王重获自由,那三尊如影随形的女金刚终于被他撵走了朱祁铭一边暗自吐槽,一边起身相迎。
“郕王兄光临别院,小弟我有失远迎,惭愧,惭愧”
郕王的目光在茵儿、渠清脸上一扫而过,随即转身去了正殿那边,良久后才返回。“你身边只有一名内侍、一个嬷嬷、两个小宫女,难不成就这么区区四人”
“让郕王兄见笑了。哦,还有一名首领内侍尚未赴任。”
郕王摇摇头,在膳案对面入座。“有酒么”
你还真不见外朱祁铭扭头示意茵儿、渠清,渠清拿出两樽爵分布在朱祁铭与郕王身前,茵儿捧出一
壶酒,略显生硬地斟满酒。
郕王蹙眉朝茵儿、渠清摆摆手,“你们下去吧。”扭头含笑看向身边的近侍宫女,“烟萝,你也退下吧。”
只见那个叫烟萝的宫女撇撇嘴,“饮酒须适量,不可贪杯。”言毕不太情愿地转身离去。
一个婢女竟敢如此大胆朱祁铭不禁咋舌。
郕王举爵相邀,嘴上的言语却与饮酒无关:“你住在这么一个破地方,母妃却一个劲地催我过来贺喜,哼,宫禁森严,门前冷落,喜从何来”
吴太妃的主意朱祁铭心念一动,随即出现了片刻的愣神。“皇太妃有何叮嘱”
郕王摇摇头,举爵一饮而尽,自己拿起酒壶重新斟满酒。“母妃只是一个劲地教训我,要我学你,说你身居紫禁城,却不忘北边的大事,能耐胜过成人”
朱祁铭心中一震,赶紧定定神,叹息道:“唉,我如今最多只能瞧瞧紫禁城里的情形,北边的事大到天上去了,终究是要成年人去料理的”
郕王盯着朱祁铭左瞧右看了半天,一脸的疑惑之色,“我说越王,你为何变得神神叨叨了,一番话让人浑然摸不着头脑,真是莫名其妙”
听不明白那就对喽,让你听明白那可是要坏大事的想吴太妃肯定是要从郕王嘴里询问一些感兴趣的话题的,朱祁铭也不着急,当即岔开了话题:“想必皇太妃肯定让你备下了极重的贺礼,可惜我不能去福安宫谢恩,只能愧受了。哦,你的贺礼呢”
郕王立马睁大了眼睛,“贺礼你想多了。”
“你方才一进门不是说要恭贺乔迁之喜么”
“不过是信口一说而已,不能作数。”
“郕王兄,皇上赏了我三万两银子,常德公主去年提前预付贺礼,数额也是三万两,你便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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