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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贤王 汉水谣 2321 字 2023-10-13

gu903();吴克忠于永乐十六年袭父爵为侯,是大明少见的骁勇善战的勋戚之一,可惜平时不能统兵,无法带出一群铁血猛士,此刻孤身一人,只能以一腔热血去捍卫贵族的荣誉。

飞身下马,以跪姿连发数箭,毙敌数人。矢尽,眼见鞑贼从四面八方涌来,吴克忠大吼一声,舞动长枪,迎着一名敌酋飞身扑去。

“去死”那人奋起弯刀架住长枪,一时间火花四溅,在刺耳的啸声中,长枪依然没有偏向,“哧”的一声,正中敌酋咽喉。

蹄声大作,刀影绰绰,吴克忠陷入重围,身披数创,一杆长枪依然舞得虎虎生风。但闻鞑贼的惨嚎声接连响起。

第三百五十八章知耻而后勇

“报”

向晚时分,谍报又至:“后拒全军败没,恭顺侯吴克忠战殁。”

首战大败,且折了骁勇善战的吴克忠,这令君臣震骇不已,正统皇帝不再淡定。百官举荐成国公朱勇、永顺伯薛绶领军四万为后拒,皇上准奏。

朱勇是成国公朱能之子,其父朱能可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朱能当年随明成祖朱棣靖难,夺取北平九门,先后击败建文皇帝手下领军勋贵耿炳文、李景隆,在灵璧俘虏平安等南军名将,为朱棣夺嫡立下了赫赫战功。还随朱棣北征,收降北元太尉乃尔不花。

照说,虎父无犬子,朱勇本该像他父亲一样骁勇善战才是,但其实不然,朱勇是典型的和平年代成长起来的书呆子统军人物,新时代的赵括。

朱勇自幼好读书,行为举止与寒门士子无异,深得士大夫喜爱,颇得士林之赞誉,曾奉旨教习京中的勋臣子孙,连正统皇帝也对他高看一眼。

偏偏朱勇读书无数,而智谋与胆略却都显不足。自古以来,一支军队在同一个地方遭敌军两次伏击成功的可能性极低,但这样的奇葩事还是降临在了朱勇头上。又是在鹞儿岭,也先再次设伏,朱勇并未吸取吴克忠兵败的教训,冒进落入也先圈套,全军败没。

从也先寇边那一刻起,明军连战连败,几乎没有招架之功,兵无勇,将无谋,官无能,连补给之利、地利之便这些本该明军占取的优势也落到了鞑贼手上,一月较量下来,在万邦心目中显得无比高大上的大明,输得节节败退

于是,接下来的事可想而知,明军成了惊弓之鸟,不顾一切地朝居庸关方向溃退,终于在土木堡这个地方,陷入了鞑贼的重围。

损兵折将后,明军的实力已被大大削弱,士气涣散,只能在高地上结阵自保,但高地上掘井两丈也不见水,一时间,众人饥渴难耐。

南边距此十五里处就有水源,可惜那里已被瓦剌人抢先占据了,明军要想喝水也行,你得有实力夺回水源才行

一切的变数似乎都在也先的掌控之中,也先更像是主场作战,而非深寇于此。

宣府与怀来卫守军近在咫尺,但京军等了一夜,直到次日都不见有明军前来救援或截击鞑贼,反倒是鞑贼源源不断地朝土木堡这边聚来。被忧惧与饥渴折磨得心理崩溃的明军将士再无拼杀之心,不少人脱下盔甲茫然坐在地上,只盼瓦剌人一刀砍来,即可速死。

无数鞑贼绕营驰驱,突然诈退遁去,首席太监王振急不可耐地发出号令,命大军拔营取水。

将士闻言便乱了套,没命地奔向水源,明军阵型大乱。就在这个时候,漫山遍野的鞑贼挥舞着明晃晃的弯刀,从四面八方杀来,震耳欲聋的蹄声盖过了明军士兵的阵阵惨叫。

北征的数十万京军全军覆没,天子被掳,随行高品秩内外官、勋戚、都督悉数战殁

消息传来,京城震动。人们还沉浸于盛世大梦之中,不料一觉醒来,京城已危在旦夕。

不少商贾富户正收拾行装,打算举家南迁,而无数升斗小民就那么点家当,无力远逃,只能聚在街市中,翘首以待朝中传来准信。

京城戒严,合城羸马疲卒不足十万,到处都是人心惶惶。早朝时,在京文武百官聚在午门内外痛哭流涕。

百官开始朝议,郕王坐于偏殿内,浑身一阵阵颤栗。

朝议时,主张迁都南京者不乏其人。这时,于谦站了出来。

“妄言迁都者可斩为今之计,应速召天下勤王兵死守京师”

内阁次辅陈循立马出言附和:“于侍郎所言甚是”

青壮官员站了出来,“大明岂能重蹈宋南渡覆辙于侍郎所言甚是,我等附议”

朝中力主坚守北京、迎战鞑贼的声音占据了上风。偏殿内,庞哲目光如炬。

“郕王殿下,天子落入虏寇之手,京中精锐尽失,在世人看来,大明行将就木。可是,死去的将是旧的大明若殿下敢于担当,大明便能重生,重生的大明截然不同于旧大明”

郕王仍在发抖。

“殿下,知耻而后勇眼下民心可用,泱泱大国,何愁无人速调周边驻军入京,并打破陈规,在京中遴选、招募智勇之士,只要能站稳脚跟,一举击败瓦剌人,依然有不小的胜算。世人都知道明军连连惨败,也会深思:大明何以如此等哪天殿下主政时,锐意革除时弊,到时候看何人还敢从中作梗殿下,站出来吧,未来的大明属于殿下,而未来的大明也必将是一个民富国强、万邦敬服的真正上国”

郕王举目望向门外,嘴角在微微抽搐,语气却显得异常坚定:“文皇帝陵寝在此,祖宗宗庙在此,无数黎民百姓在此,本王岂能南渡”

庞哲长舒一口气,“殿下,国不可一日无主,当此之时,前朝与后宫少不得会有一番大的震荡,殿下沉住气,先在京中取势,而后召越王回京,以为辅弼。”

后宫早已乱作一团,一群妃嫔聚在咸熙宫哭哭啼啼,皇后钱氏俨然成了小户妇人,倒在地上呼天抢地。

对皇后而言,正统皇帝就是她的天、她的地,没了正统皇帝,无论是谁继位,她的地位都会一落千丈,加上结发情深,故而这个时候,皇后哪还顾得了什么体统

“哭什么哭全给哀家住嘴”

皇太后虽然声色俱厉,但她心中并无定数。内侍监众太监也聚在咸熙宫内,有主张迁都南京的,有主张固守北京的,双方相持不下,后来听说前朝那边已然议定,主流意见是固守北京,这群内官也就不再作口舌之争了。

可是,皇帝做了人家的俘虏,朝中大局该如何安定这着实让皇太后犯了难。

就在众人只知惊慌无措的时候,秦妃款款上前,神色倒是镇定,“皇太后,越王还在辽东。”

越王皇太后目中闪过一丝亮光,“皇帝也是自作自受当初若非撵走越王,亲征时有越王随行,时局何至于此唉,皇帝命郕王监国,有些事只怕哀家说了也不作数”

周妃牵着朱见深上前施礼,“皇太后,为今之计,应先安定前朝。”

皇太后脸色一凛,怔怔望着年幼的朱见深,目中渐渐透出深意。

“皇帝本打算立皇长子为皇太子,但北境战端事发突然,皇帝无暇顾及立储一事。”皇太后咬咬牙,“无能如何,皇帝北狩,京中都该是皇太子监国”

“皇帝北狩”是对皇帝被俘一事的委婉表述,若直接说皇帝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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