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庄子说:夫若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嗯,至人无己,说得多好你做了至人,物我两忘,已臻化境,到时候连自己都给忘了,你还记得谁”
“诶不是”
朱祁铭挠头,心中大呼:庄子误我
片刻后,胸中的热火渐渐熄灭,理智复归冷静。他凝视眼前的一池秋水,心中有分落寞。
适逢乱世,要想心系社稷便得“无己”,可是,世俗中人,岂能“无己”等到天下安定之后,再回归小我,不知眼前这份漫长的守候,会否化作悲发的“高堂明镜”
“妹妹,咱们回去吧,外面风大。”
朱祁铭招招手,但见门内人影一晃,秋月捧着一件披风快步奔来。
“越王殿下”
尖细的叫唤声传入内园,瞬间撕碎了内园的幽静,下一刻,兴安的身影便抢在了秋月的前面。
“越王殿下,鞑贼攻破紫荆关,正向京城逼近皇上命殿下去城外看看周边的情形。”
秋月猛然驻足,手上的披风差点掉落。那边满月一脸的愕然。
朱祁铭闻得警讯,心若止水,只是在转视吕夕瑶的那一刻,心头才泛起涟漪。
“妹妹,你可留在秋浦轩,也可回到婉汀居,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他快步奔回内室,放下宝剑,拿起铠甲就往身上套。
一群丫鬟围在他身边手忙脚乱却又帮不上什么忙。
“殿下,有两百金吾卫骑兵随行。”兴安小声道。
“马,快将殿下的坐骑牵来”堂上有丫鬟高声叫道。
“等等”吕夕瑶取下一枚玉佩,亲手套在他脖颈上,“愿佛祖保佑你平安归来。”
“嘿嘿嘿”
朱祁铭将那枚带着吕夕瑶体温的玉佩坠子收入衣内,贴胸而放,随即戴上头盔,转身进了正堂。
“殿下,宝剑”
从满月手上接过宝剑,奔出秋浦轩,就见两百名身披甲胄的金吾卫骑兵列队候在道中。
最后深望吕夕瑶一眼,他跨上白马。
“驾”
如雷的蹄声打破了皇城内的宁静,飞驰的骑队很快就出了东安门。
都市中的人们似乎早已得知了警讯,此刻,街面上行人寥寥,十里长街半隐在晨雾中,晨雾却掩不住沿街紧闭的门窗,还有门窗内无处不在的惶恐。
滚滚蹄声敲击着无数生灵的心坎,给寂寥都市添加了一丝紧张的气氛,一路朝西,终于越过阜成门幽深的过道,渐渐掠向西郊。
原野上出现了无数逃难的民众,那些青壮男丁肩扛背驮,携家带口,正朝内城方向涌去。
“越王殿下”
北侧有百余骑人马操小路斜刺里驰来,当先两人正是徐恭与唐戟,在他们的身后,紧跟着那帮勋戚子弟,还有数十骑越府护卫。
双方驻马,一时间,战马的嘶鸣响成一片。
“参见越王殿下。”
“殿下。”唐戟往前策马缓行数步,“紫荆关已失守,据传那里的守军只有少部分人马与鞑贼血战,其他人一触即溃。”
“居庸关那边呢”
此言一出口,朱祁铭便意识到自己是多此一问。当此之时,居庸关一带的敌情或许只有兵部知晓
“苍天有眼,咱们总算回京了”
西侧响起一道突兀的叫声,朱祁铭循声望去,就见一队明军从林中徒步现出身来,旁若无人地朝京城方向奔去,瞧一个个急匆匆又不无兴奋的样子,显然是在为自己捡了一条小命而深感庆幸。
“可耻的逃兵”勋戚子弟中有人斥道。
朱祁铭冲那边打量了一小会,见来者约有三百人,身上大多染红,且有不少伤重者被人用木板抬着。瞧这情形,他们显然不是逃兵,而是力战之后的幸存者。
那些勋戚子弟却不这么看,他们瞥见这三百来人的落魄样,目中甚是不屑,不时有低斥声响起。
忽见一名伤者从木板上坐起身来,直直盯着朱祁铭,“殿下,在下终于活着见到您了哇”竟咧嘴哭嚎起来。
周霖朱祁铭从那张满是血渍的脸上,终于分辨出了周霖的模样,当即吃了一惊,定睛一看,见周霖胸、臂、腿上各有一处刀伤,看样子伤得极重。
正想与周霖打声招呼,却见他白眼一翻,一头倒在木板上,昏死过去。
“呸,废物”
一人开了口,其他勋戚子弟立马附和道:“切,周霖就是一个废物”
两名抬着周霖的士兵已越过人丛,走到了离朱祁铭二十余丈远的地方,闻言驻足,落在后面的那名士兵回过头来,目中满是怒火。
“不准辱骂周百户周百户一人杀死五名鞑贼,身中数刀仍不肯罢战,要不是咱们救他回来,他恐怕早就殁了。换作是你们,指不定尿裤子做了鞑贼的刀下鬼”
什么一人杀死五名鞑贼那帮勋戚子弟一个个惊得差点没从马背上一头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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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兵临城下
正统十四年十月初九,也先兵临紫荆关,都指挥韩青力战而死,右副都御使孙祥率余部坚守不退,阻敌四日。
鞑贼以喜宁为向导,操隐秘小道绕至明军身后,前后夹击,孙祥率众与鞑贼展开巷战,在战事最为惨烈的关键时刻,又是明军战斗意志率先崩溃,士兵溃散,孙祥战死。
眼前这三百来号人就是紫荆关一战幸存的士兵。
朱祁铭虽不知紫荆关一战的真实战况,但闻得周霖一人就杀敌五名,当即跳下马背,上前仔细查看周霖的伤势。
周霖嘴唇紧闭,但鼻息清晰可闻,看样子应无性命之虞。
“你们速去阜成门内,那里有人收容各处归来的军士,还有医士就地医治伤者。”
“是。”
那三百来人愈行愈远,最后走过旷地,消失在了另一片树林中。
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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