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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贤王 汉水谣 2316 字 2023-10-13

gu903();再说,对这些只用一次,用罢即弃的陈设,岂能精雕细琢,白白浪费银子

嗯,这里的棉被可是北境不可或缺的御寒物资,弃之可惜,事后还是要运回大同城收归仓储的朱祁铭暗忖道。

那边徐恭不时抬眼望向朱祁铭,连番试探之后,还是不敢贸然与朱祁铭搭讪。

这个一向可亲的美男子竟变成了会端架子的亲王,还能不怒而威,真是没天理了

想到这里,徐恭略感沮丧,不过,徐恭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就凭鬓角早早泛起的霜华,就很能表明他的阅历,此刻,一个年轻亲王摆谱岂能令徐恭露怯

徐恭徐徐扫视唐戟、牛三二人,目含深意,“你们说,明军已经胜了,咱们为何还要远道而来截击鞑贼”

略显神秘的眼神,故弄玄虚的语气,吊足了唐戟、牛三的胃口,不经意间把朱祁铭撇在了一边,大有喧宾夺主之势。

朱祁铭凝神张目片刻,索性靠在椅背上,心甘情愿地做个听众。

“诶”牛三挠头,嘴上还念念有词,眉头一蹙,额头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那是岁月的年轮,时隔多年,牛三与徐恭一样,都在渐渐老去,只是牛三仍不失当年胆大心细的英豪本色,一举手一投足,都表明他是个遇事喜欢动动脑子的人。

牛三正待作答,却被唐戟抢在了前头。

“也先的兵马伤亡并不惨重,他们祸害我大明百姓,咱们怎能放他们扬长而去依殿下的秉性,即便不能全歼鞑贼,也要让其留下终生难忘的恐怖记忆”

这是我的词呀牛三半举起一只手,旋即又懊恼地放下。

徐恭双手环胸,头往前倾,目中泛起更浓的深意,“你们说,咱们为何在此截击鞑贼不选在大明境内,偏偏选在这个地方,这里面有何深意”

唐戟、牛三凝目沉思良久,不能作答。

一丝微风涌入洞内,捎来了数点雪花。但窑洞显然是冬暖夏凉,比砖木建筑更宜居,此时塌前又摆着一盆炭火,故而洞中人感受不到半分的寒意。

徐恭伸手抚须,微微一笑,目光愈发显得明亮有神。“唐指挥使所言非虚,也先的兵马未受重创,幸存者应不下于四万,随也先返程的当有三万之众,这些鞑贼身处大明境内时,想必会万分警惕,咱们以八千人马截击数万鞑贼,胜算极小。”

徐恭换了个更觉舒适的坐姿,见唐戟眉头一展,似有所悟,便抢先道:“鞑贼一旦退入瓦剌地界,情势便不同了,他们从未经受过我明军的越境追击,故而一离明境,便会习惯性地收起戒备之心,各部落首领将带着各自的人马散开,分路踏上归程。这个时候,乘其松懈不备,咱们对各路鞑贼施以突袭,如此胜算极大”

牛三嘿嘿一笑,“属下早想到了这一层”言毕偷偷瞄了朱祁铭一眼。

徐恭顺着牛三的目光望向朱祁铭,见他脸上挂着分掩饰不住的笑意,立马站起身来。

“选在此地截击鞑贼堪称是奇思妙想不能再往北了,再往北,咱们只能追击散成小股的鞑贼,还有可能遭遇前来接应的大队虏寇,风险极大,战果甚小,不划算唉,世事真的极为奇妙,这世上并无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

牛三猛然站起身来,“嘿嘿嘿属下屡受徐将军照顾,为此没少受别人的白眼。经此一战,我牛三也可扬名立万,再也不用瞧别人的脸色了”

见那边说的热闹,朱祁铭心中一动,就想与眼前的故人闲话家常,忍了忍,最终还是选择了端坐不动。

一旁的唐戟连连摇头,一脸的凝重,“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殿下的克星现身,咱们就有功败垂成之虞。”

笑话,本王哪有什么克星呀朱祁铭暗中一惊,不禁敛起了那分矜持,扭头看向唐戟。

徐恭疑惑道:“唐指挥使此言何意呀”

牛三挠头,“唐指挥使不妨把话说明白。”

洞外风起,呼呼直响,拂去了天地间的寂寥。洞中灯火闪耀,映出了徐恭严整的姿容和牛三焦急的脸庞。

朱祁铭眼中都快喷出火星了,唐戟依然沉吟不语。

良久后,唐戟缓缓起身,开口前先是一声叹息,“也先有个胞妹,叫绰罗斯赛罕”

你个可恶的唐戟,为何突然提起赛罕她恐怕早已嫁为人妇,岂会在此现身朱祁铭暗中恼怒不已,片刻后,他意识到了自己的荒唐,当即拼命告诫自己。

一个鞑女而已,何故为她乱了方寸

第三百九十五章豪气干云

次日辰正时分,赵国泰回营禀报:“殿下,鞑贼已过猫儿庄。”

披戴整齐后,朱祁铭快步走出窑洞,门外早有护卫牵着白马候在那里。

扭头东望,就见雪过天晴。此刻已是日上三竿,阳光辉映着悠远的碧空与无垠的雪原,在天地交汇处,闪动着迷幻般的斑斓色彩。

他跨上战马,绕行半圈,来到十名勋戚子弟队列前,目光扫过一张张满是期待的脸庞。

离京前,他向石亨讨还三十五名勋戚子弟,不料石亨借口京城尚未解除戒严,各处人马不宜擅动,只交还了九名年不及弱冠的勋戚子弟,余者仍留在京营。连井云飞都是朱祁铭强要过来的。

哼,欺人年少,简直就是目光短浅朱祁铭当场就对石亨嗤之以鼻。正所谓拳怕少壮,打仗何尝不是如此也不想想霍去病官拜骠骑大将军的时候才多大点年纪,好你个石亨,你就守着那些年近三十的所谓成熟者,等着他们老苗吧

望着眼前这十名血气方刚的少年,朱祁铭心中充满了期待,只是不愿将内心的情感轻易流露出来而已。

他必须承认大明的官场现实。平民家子弟从军后晋升极难,这些勋戚子弟就不一样了,赶在他们的祖辈、父辈健在或虽已故去,但名头尚未被人淡忘之时,只要稍有战功,这些勋戚子弟总能被朝中文武高看几眼、厚待数分。

嗯,让他们不断累积战功,数年后升至都指挥一级的军官应不是什么难事,数年之后,一旦明军中有一大批正值英年、骁勇善战的武将领军,瓦剌或鞑靼人凭他们那点人手,又能奈我何

想到这里,朱祁铭精神一振,冲井云飞招招手,“你跟在本王身边。”

“诶”

井云飞竖起长枪,策马来到朱祁铭身旁,调转马头笑望同伴,脸上沐浴着晨阳,如染了一层金辉。

那边包括张辅之孙、张懋之子张裕在内,还有九人,这九人见井云飞总是第一个出风头,心中半是羡慕半是不服,无不睁大了双眼,巴巴望着朱祁铭。

罢了,何必厚此薄彼朱祁铭打定主意,冲九人招招手,“你们全跟在本王身边。”

“诶”

九名少年喜滋滋地策马过来,将井云飞挤到外侧。

数丈远处,骆汉正拄着拐杖立于雪地上。从辽东回京后,骆汉终于硬着头皮回了一趟家门,得知老母亲已于十年前去世,结发妻子一直等着他,并将一双儿女抚养成人。他还得知,他早做了爷爷、外公,翻过年后,孙儿将要成婚了。

那天是朱祁铭亲自陪同骆汉回家的,见罗家位于东郊的两间陋室,墙壁都开了缝,便趁着骆汉一家相认抹泪的功夫,偷偷走开了,事后他命人在灯市中盘下了一处市楼,送给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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