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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法事必须要引起足够的轰动,信仰这个东西真的很神奇。千百年来帝王发现了这股力量,于是就有君权神授真龙之子,宗教发现了这股力量,于是就有了阎罗地狱西天极乐。

不论是谁掌握着这股力量,一旦将人心聚拢起来,那将是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

所以想要打败信仰,那就只能用信仰。

既然你无量天尊要我性命,我就求得阿弥陀佛。

而对于秦泽这个受过科学教育的人来说,想要愚弄一些平民,简直易如反掌。

这场法事是肯定要捉到什么东西的,不管是什么,总要有人来背锅。百姓宁愿相信有妖作祟,也不会相信这里一无所有。

秦泽就打算找一只妖,所以他和二虎两个人,就将整个庭院给翻遍了。最后也只找到几只老鼠,老鼠这东西在这个年代,也同样是人人喊打的害虫。

所以让这家伙来背这个锅,就十分的容易了。

找来一些五颜六色的羽毛,给它做了一个漂亮的尾巴。秦泽给特意给老鼠修了头发,两个耳朵也被他染成了红色。

总之刚秦泽把这东西拿给二虎看的时候,他也是一脸震惊,坚信真的是有鼠妖作祟。

好吃好喝地把老鼠养起来,剩下的两天秦泽啥都没干。就去了各个茶楼棋舍,总之哪里人多他就去哪里。

就连张家婆婆的胡饼摊,也被秦泽给霍霍了。

如今你走在胜业坊附近的地方,都能听到有人在谈论鼠妖的事情。

“唉,兄弟听说了没程家宅子里闹了鼠妖,听说还长着翅膀”

“可不是吗前日里我打那门前过,就看到一只大虫趴在那家门前。可吓得我两腿哆哆,正想转身跑开,就听到那大虫开口说话了。”

“它说了什么”

很明显讲故事这个人,十分有经验,要细节有细节,要悬念有悬念,立马就抓住了所有人的心。

“那大虫说了,它原本是弥勒菩萨灯下的一只老鼠。不想偷吃了菩萨的灯油,这才生了灵智,逃下了凡间。还说要吃掉一百个人的心,才能永生不死。”

说话的这个人穿着一件灰袍,说话的时候蹲在地上,脸上也是一脸的灰尘。

可要是看到那双眼睛,你就会发现,这货不就是秦泽吗

而且见周围的人都一脸震惊的表情,他就站起身说道:“诸位莫慌,我可听那无漏寺的玄法大师说了,这妖物三天后就要渡劫。到时候就会恢复真身,而玄法大师就要亲自收了此物。”

“呦,这东西这么厉害能收吗”一位大娘显然是听得起劲,抱着自己孩子,一脸凝重地问道。

“当然收得掉,到时候这妖物法力全无。只要将油锅混熟的铜钱扔在这东西身子,就能收了这妖物。”说罢秦泽还一脸憧憬地说道:“也是玄法大师道行深厚,知道妖物不过是投食弥勒灯油,这才看出妖物命门。不然”

忽悠人的时候,秦泽也不忘给玄法大师拍拍马屁,这样就算对方不愿意,脸上也不会表现出来。

一时之间,这个偷食弥勒菩萨灯油的妖鼠,就在附近几个坊传遍了。

直到有一天,一大早起床的秦泽被隔壁的三姑娘给拉住了。

“秦小公子,我可听人说了,你这房子里有鼠精。听说有三个脑袋,体型有一头牛那么大。而且还吃人唻。”

秦泽完全没有想到,那只现在好吃好喝的老鼠,已经变成了这副恐怖的模样。不过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慌乱地请教三姑娘多说一些。

一直到听到对方说玄法大师回来除妖,才夸张地拍拍胸脯,扬言此事过了,一定要好好谢谢对方。这才将好事的三姑娘给送走。

一回头就看到二虎拿着扫把一脸鄙夷地看着自己,一副你这表演也太过了的表情。

秦泽冷哼一声,瞅着二虎不屑地说道:“看你家少爷做甚,还不如伺候你鼠妖爷爷,可别饿着了。”

第三十八章涕泗横流

就在秦泽每天变换着样子去宣传的时候,那边的无漏寺坐不住了。

原本这些天无漏寺的人气大增应该高兴,可他们一个个都是来问什么鼠妖的事情。这分明就是凭空捏造的事情,绕是玄法定力惊人,也被什么油锅取钱给惊住了。

是个正常人都知道,哪怕是开水,这一手下去估计都要秃噜皮。要是换成滚油,估计直接就要熟了。

可是人家一脸崇拜地来问,你也不能告诉人家:“这些都是秦泽那货瞎编的,洒家可没这个本事。”

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到时候让无漏寺的脸往哪放。所以这些天无漏寺的氛围也十分尴尬。

尤其一个个头顶溜光的和尚,被围在人群当中。

这个问鼠妖是不是真有三个脑袋

那个问鼠妖是不是真的和大虫一样大

终于有人不问鼠妖了,却是问玄法大师真的能油锅取钱

和尚们则是一个个双手合十,回答着这些自己都不知道的问题。

不过他们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吞,除了说是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而无漏寺的后殿中,玄法和尚却还在悠闲地喝着自己炒的竹叶。

他的对面坐着的是雅以,虽然也是在喝茶,但是眼睛却时不时瞥向寺外。尤其是一双剑眉,已经蹙在了一起。

玄法和尚又端起茶壶给雅以倒了一杯茶,自己却是熟练地添水、挑火。依旧是一脸的淡然,看不出有丝毫的慌乱。

雅以嘴唇蠕动了几下,终究还是没忍住,冲着玄法和尚就说道:“师傅,现在外面都谣传鼠妖的事情,还说师傅能油锅取物,这分明是在陷害师傅你呀”

玄法和尚看了一眼雅以,心里又想起了秦泽的话。

雅以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得意弟子,最开始看中他,也是因为他会在寒冬腊月的晚上,给佛像披上衣衫。

每天也是他会用清晨的露水,为佛像清洗身子。

当初玄法看重的就是他的这股虔诚,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看重的却反而成了困住他的牢笼。

就像秦泽说的那样,他太看重表面了。

只要有人污蔑佛门,他就牙眶剧烈,反而少了几分随意。

轻轻将茶杯放下,玄法又端起茶壶往雅以的杯中倒水。

滚烫的开水倒满杯子,玄法却还没有停下。开水溢出了茶杯,在竹暗上流淌开来,玄法却还是没有停下。

雅以却已经坐不住了,伸出手想要去扶起茶壶,却被烫地缩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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