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个”万历虽然年纪不大,但终究是深受张居正熏陶出来的人,在看事情也不会太过感情用事,见官员如此进言,又仔细一想后,便不觉认同了他们的意思,自己虽然信赖杨震,但江山社稷可不是能因此随意开玩笑的,便点头道:“卿等所言也不无道理,西南之乱,确实得从别处调兵来解。不过北边的兵马是绝不能动的,只有从京城和南方诸省抽调部分人马前去了。”
“陛下圣明”见皇帝没有固执己见,众臣子这才松了口气。
随即,又有人道:“不过杨佥事能帮着地方官员守住桂林确也是大功一件,接下来朝廷若想要平定西南,这桂林作为广西都会确实有着不小的作用,还望陛下可以下旨让杨震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守住该城,并最好能牵制住各方乱军,以防他们趁机侵入原腹地”
“不错,只要桂林当真能以一城牵制全局,则当朝廷出兵平乱时,这些叛军的威胁也不大了”
一时间,官员都头脑敏捷了起来,纷纷跟皇帝进言,让他下旨命杨震他们死守桂林城。却浑然忘了那是一座彻彻底底的孤城,在西南诸省皆已陷落的情况下,那儿别说援兵了,连一点能够提供的粮草都没有。
而万历也明显遗忘了这一点,此刻他心里满是对杨震的信赖,便即点头:“这正是朕的意思,朕相信,杨卿他一定不会叫朕失望的,桂林城里的其他官民和兵士们,也一定不会让朕失望的”
这一刻,因为刚才的惊人消息而惶惶不安的君臣都充满了信心,似乎一座桂林城在朝廷掌握之,便足以扭转整个局面了。只有余宋两人,听了这话后担心地皱起了眉头来:这一回,杨大人身的担子可太重了,一旦真出了什么差错,恐怕所有的罪名都将落到他的头
第七百八十四章坐困愁城
身在万里之外的杨震可不知道自己已被这些自身没什么本事的官员给架到火烤了。当然,他即便知道,对此也只会付诸一笑,在来到这个时代这么些年后,他对这些朝廷官员是越发看得清楚了,这些人的大部分,都是些本事不怎么样,却又喜欢夸夸其谈,真遇到了事儿,又只会争功诿过的小人罢了,在遇到这等变故时,他们自然会把某人推到前面来顶雷。他杨震不过是正好身在西南,又恰好陷入这场乱事之而已。
另外还有一点,则是杨震这时候根本也没心思去在意这些,因为摆在他们面前,有的是要紧的事情需要他去费心劳神。
如在将近一个月的围城攻防战后,城百姓已越来越是不安,这需要他和其他那些官员时刻关注与安抚,以防城内再出新的麻烦。再如,即便到了今日,桂林城里潜藏的危机也并没有彻底根除,那些对众土司们忠心耿耿的奴仆家人,依然有藏身暗处,时刻准备着劫囚牢救人,或是刺杀某位官员以搅乱城局面的。
这样的人,锦衣卫的那些兄弟这几日来可没少抓到,其有一次,那刺客都已经接近赶往城头巡视的萧铎马前了,若非几名兄弟及时出手,他藏在袖子里的淬毒暗器险些射这位城事实的统帅。
另外的一些潜藏危机则来自白莲教。虽然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并没有找到任何这些人的下落,但杨震却相信,白莲教的逆贼一定还有不少深藏其,只在等待着某个机会下手。而且,只要他们出手,其影响一定极其恶劣,他们越是按兵不动,说明他们的阴谋越是可怕。
当然,和这些潜伏在黑暗的问题相,最叫杨震感到压力巨大的,还是明面的敌人一直围城不去的那些土兵叛军。
在几次攻城都吃了不小的亏后,这些家伙终于学乖了,不但打造了一些之前要合用得多的攻城器械,如简陋的云梯和望楼,甚至还有几部抛石机虽然那玩意儿没用几次自行散架了,没对城守军造成多少损伤并借着这些器械也打过几次城墙,对桂林城也造成了一定的威胁。而且,他们甚至还用了某些兵法,佯攻之类的计策也是层出不穷,好在萧铎还算知兵,几次都挡住了他们的进攻,使城墙得保。
可即便如此,长此下去,对城守军的士气打压还是不小的,毕竟一直被人压着打,却不得痛快地出城回击,对士兵们来说太过憋屈了。也幸亏有杨震这个众兵士心目的英雄不断在旁安抚,他们才能按捺下来,没有做出擅离职守的错事来。
但是,他们能保持的也只有桂林城一地的安定,对于西南其他诸州府县,包括广西当地的其他府县,这些官员也已完全爱莫能助了。虽然他们被困城里,与外界失去了联系,但也已从那些敌人刻意投放进来扰人心智的宣传里得知了如今西南的整体局面已然彻底崩坏,几乎整个西南,只有桂林这么一处城池尚在朝廷的守护之下了。
种种麻烦一齐压在杨震的心头和肩头,饶是他见过太多的风浪,心性再是坚忍,这时候也感到了一些疲惫,至于其他的官员和将士更不用说了。有时走在城头,杨震都能从他们的神色里看出浓浓的无助感,若非知道一旦城池失守自己必然无法幸免,只怕这里许多人都会开城投降了。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虽然拖下去一定会对那些叛军造成更大的伤害,可对我们自己来说,也是一样。必须要尽快解决这场战斗了”当杨震再次走在城头,看着那些兵士的模样后,便已做出了某个决断。
在城头望楼简易的指挥所内,满脸疲惫,双眼满是血丝的萧铎正仔细看着那幅早被他刻进了脑子里的简陋桂林城附近的地形图,似乎他还想从这图得到什么启发,以求破敌。
听到动静,他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杨震道:“怎么样,城里的情况还算安好吧”双方已成同舟共济之人,一起经历了许多次的死战,所以关系也密切了许多,再没有那么多的客套了。
杨震轻轻点头:“城里日夜都有人马巡哨走动,我锦衣卫的兄弟又都一直乔装盯着,不会出什么状况的。不过我看得出来,现在城军心已很是低落了,怕是再坚持不了多少日子了。”
一抹无奈的苦笑打从萧铎的嘴边绽出:“他们毕竟不是真正经过大战锤炼的精兵哪。事实,他们能坚持到今日已很有些出乎我意料了。”
“萧将军,有句话我一直都想问你,却又怕有些唐突。”杨震说着一顿,肃然地看着对方:“从你这些日子里指挥大家作战种种来看,你显然是曾经经历过大战之人,怎么却成了广西这等地方的一个小守备了”
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即便是像现在这个和平年代里,朝廷对这种能带兵作战的将领也一向是很重视的。但这位萧铎却被安排到了桂林这样偏僻的所在,带着几千守卒,若非出了这次的乱事,只怕他这一身所学压根不会为人所知。
刚才要浓重得多的苦涩笑意从萧铎的脸现了出来,随后便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只怪末将当年不懂事,得罪了人,这才其实以前,我是大同边军的一名游击,也曾带着兄弟与蒙人几番血战,立下过不少功劳。不过算是边军,也早不是当年的模样了,其贪婪者有之,怕死者更是不少,我因为一时气愤,便和司起了冲突,还还拿刀威胁了他。结果虽然因为有众兄弟力保没丢了性命,却也因此再不能待在那儿,只能被打发到此,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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