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难难堪的自然是文图
秋不知风情,风不晓天意,天不谙人事,人要远行
廊道内,枯木旁,两人告别。公主几乎把持不住,两眼用力睁着,看似在控制着眼泪,薄薄嘴唇紧紧闭着,不敢说话;文图也是内心抽搐,眼前一代英明公主,无论如何也是天下男人所趋,可是自己身不由已,不敢浪荡造次,不断冲公主点头。
冬日的中北,仍有黄叶翩翩洒落,便飘在公主头上,她却浑然不觉;一阵凉风吹过,公主柔锦微微抖起,阵阵香气侵染着文图呼吸,他也是注目惨笑,刚劲脸庞透着一代大侠荡气凛然的飘逸。
“唯吾凄凄独处,但君赫赫远行。且不要,忘了我”公主突然扑到文图怀中,双手凉凉,轻捧文图脸庞,眼睛迷离,翘起脚徐徐在文图脸上吻过,尔后竟然鼓嘴笑了,“记住,以后不要乱摸别的姑娘”
文图很是感动,险些落泪,没有躲开,接着点点头苦笑着;可是又想起大王后之死,不断嘱咐公主在宫内多加小心,心想此次一别不知何时相见,我也吻公主一次吧,不想这时符柔在身后拍拍后背,示意怎么没有动静,文图连忙收回造次想法,冲公主摆摆手告别。
他禁不住偷偷瞧上一眼,公主委婉而略带凄迷美颜,再见面时,不知是多少年以后
文图飞身跃上红图驹,双腿一紧,夺尘而去
公主终于爆发,内心酸楚冲涌,喉头发紧,双腿发软,禁不得蹲下身子,大口喘着,不断喃喃喊着“文图”瞬间哭出声,狠狠地哭着,眼泪狂流下来她见第一次文图色眯眯盯着她,在宫内花园抱她,在牢狱之中袭胸强咬,在南疆沙场临死一刻飞身将自己揽起,南夷城内搂着自己只身杀敌,尔后这段时日,杀反贼,捆叛逆,谈笑之间令五十万大军归于大王帐下
她遥望文图背影,越发不能控制
一马红图犹自去,度出北口忧佳人;佳人南国悲悲泣,青山黄叶亦丢魂。
几日后,文图与符柔离开南关重地,开始向北城方向奔波。
关外则显得更是凄凉,一座座山峦尽是突兀,一排排黄木不断抖落枯叶,少有人烟,只是几只慌鹜,匆匆由头顶掠过。
“文图哥哥,我们还能见到公主姐姐吗”符柔已经习惯了与公主同行,几日不见,问起来也有些不满。
“一定能”文图信誓旦旦。
“现在去见乌兰姐姐吗我也想她”
“不,我们要去北域雪山,”他下定决心要走一趟,不管那传说是真是假,如若妄言,也便死了这条心,“我们一起去听听那里的传说吁──”文图没有说完,勒住红图驹,“别出声,符柔”
左手后伸,又将符柔耳罩扣好
右手按住剑柄,审视前方──
远处,一匹黑色马骑之下立着一人,白衣飘飘,模样俊朗,手中长剑已经出鞘,垂于手中,面带愠色盯着文图,浑身布满杀气
文图暗道:我这一路躲躲闪闪,坐下红图驹神速无比,竟有人能拦得住,这人定非江湖宵小。再瞧去,此人年龄与自己相仿,身外没有帮手,那一定不是朝廷派来的人,拦我为何
“阁下何人,半路拦截文某与妹妹”文图试探着问道。
对方没有隐瞒,直言道,“在下冷凌”然后侧过目光发现文图身后却附有襁褓,“放下孩童,我要代南国侠士取你性命。”
文图一怔,如此说眼前男子尚有道义,怕伤及无辜,令自己将符柔放下;但见冷凌气势磅礴,剑法定如泼墨,只好将符柔解下,置于红驹之上轻拍她,示意老老实实守候,自己跳将下马。
红图驹定是感觉到后背上卧有小主人,一动不动立在那里,嘴中不断出着白气。
冷凌信步上前,鄙视道:“你身为北土厚官,竟入南国杀戮大将军,捆束无数掌城,肆意践踏大王兵威,我身为江湖人士,不能坐视不理”
原来如此
文图意识到消息已走漏,不过好在已经大功告成,眼前冷凌定是被邪言蒙蔽,再者就是有人横生嫉妒,南国之事竟由北人掌控,散发谣言。刚想解释,不想冷凌已经出剑,直劈自己右臂
冷凌剑法飘逸,伴着白衣抖抖,很是优雅。
文图见对方并非直接致自己于死地,也是拔剑阻挡,“嘡”一声两剑相遇,各自诧异,那力量平分秋色。
荒岭之径,紫衣文图大战白衫冷凌
两处剑光,忽而围绕紫人,忽而缠向白衣,难解难分;忽然冷凌剑身一转,减少了很多力量,白剑却快速起来,忽上忽下,虚实不清。
文图暗喝一声,好快的剑法忽然想起求林的话,南人以术为先,北人以力为主,冷凌的姿势确实好看,再者看样子也没有将自己置于死地的想法,见他速度越发快起来,嘴里险些笑出声,要是与我比快,你还差点儿,可是再一琢磨,还是放弃了用那鸟剑。
他突然将出剑速度放慢,也不在乎什么姿势,只要避开剑光就是,看似难看的动作却果真奏效,终于可以寻到冷凌的破绽,一旦如此便用尽大半力量刺去,冷凌只好慌忙躲避,险些出现纰漏
冷凌看似没想到文图剑术如此怪异,看上去凌乱不堪,但招招控制自己无法突破,而且一旦出剑,力量大的惊人,不得不防
两人愈战愈烈,双双汗如雨下,一刻钟后文图与冷凌同时停手,看来谁也伤不到谁。
“文图哥哥,我冷”小符柔在马背上喊道。
文图即刻转身,取下符柔束于背后,紧紧她的白边夹袄。
“文图,你本为南人,又有如此武艺,为何去北土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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